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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点头道:“回来了,娘娘要见她?”
我略一迟疑,想了想,道:“你去叫她来吧。”
“是。”十三下去了,我这才推开了房门入内。
打开箧抽翻了翻,奇怪了,怎么不见那个香囊?我不甘心地又找了一遍,真的没有!
不可能,那日我亲眼看着卷丹将香囊放在箧抽里的,怎么单单就少了那个?难道是被谁发现了不妥?
“十……大喜!”我脱口叫着十三。双喜匆忙自外头入内,低头道:“娘娘,大喜去叫降香姑娘了。”
对了,我差点忘了。
“娘娘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奴才。”双喜笑着道。
那个香囊的事只有十三知道,我原是想问问是不是他拿了,眼下他不在,这种事自是不好跟双喜说的。便笑着摇头道:“哦,没什么事,出去吧。”
双喜应声出去了,我又仔仔细细地找了好几遍,还是没有!
会不会落在放衣服的箱子里了?
我焦急地擦了把汗,转身将箱子打开,什么也来不及想,俯身就开始找,连身后有人进来都不曾听到。
直到降香站在我的身侧,影子盖住了我的脚面我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蹙眉看着我,伸手自袖中取出了那个朱色香囊指了指,我的脸色大变,沉声道:“谁准你动本宫的东西?”
说着伸手便想拿回来,谁知降香却一缩手,将香囊紧紧地攥在手中。
我震惊地望着她,她的眼睛红红的,指指香囊,又拼命地朝我摇头,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虽不知她想说什么,但我也听得出其中的着急之意。
我冷冷地睨视着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问:“你知道了?”
她点头,突然将香囊丢在地上狠狠地用脚踩住,我错愕不已,本能地上前跨了一步,降香制止我去捡,仍是拼命朝我摇头。
我心底到底是惊慌的,她一定是知道里面有麝香,这件事要是被殷圣钧知道,我之前所有的乖顺都白费了!
第104章 主仆
殷圣钧他一定会疑心我的!
“你放开!”我断喝一声,降香的力气尤其地大,干脆用力地抱住了我,我咬着牙,怒目看她道,“你打算告诉皇上是吗?我早知道你是他的人,你和卷丹全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降香看我的眼底徒然显现出一抹震惊,她仍是摇头,不断地摇头。我低头睨视着她,忽而想起什么,手上的力道散了,自嘲一笑道:“是不是你早就已经告诉皇上了?”
她还是摇头熨。
我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我伸手用力地去推开她,降香被我推到在地上,她猛地回眸看着我,有泪自她的眼底滑出,我突然见她抬手将脸上一层面具揭下。
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我怎么也没想到面具下居然是那样熟悉的一张脸睫!
“妗儿!”我失声叫出来,面前的宫女再是抑制不住泪水,跪在地上哭着望着我。我只觉得四肢都有些冰冷,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怎会……怎会是她?
她不是在五年前就死了吗?
“娘娘,没事吧?”外头传来十三的声音。
我倏然回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朝外头道:“哦,没事,本宫在更衣,你们都别进来。”
十三应了声,我捂着胸口睨视着地上的宫女,好半晌,才颤抖地问她:“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认定了身边全是殷圣钧的人,认定了即便降香不是他安排监视我但也绝对是他的人,却是怎么也没想到,降香竟是我从前在东陵皇宫时的侍女!
我的心里乱得很,一把将地上泣不成声的女子拉起来,拽入内室。窗前的桌上还搁着笔纸,我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告诉我!”
她不知何时将地上的香囊捡起来,紧紧攥在手中,听我这样说,她收入怀中,才拿起了笔。我咬牙替他磨墨,看得出她的握笔的手也在不住地颤抖。
“是皇上把你从东陵带来的?”
她点头。
我从未想过她口中的那场变劫,她为保清白而发生的祸事竟然发生在东陵宫变时!手指的颤抖几乎令我握不住手中的墨,眼泪快速从脸颊上滑下来。
她已提笔写道:皇上待你心诚,莫负。
跃然在上的字迹于我来说亦是那样熟悉,我记得那一年妗儿刚来我的身边,父皇说这是他南下在街边捡来的孤儿,他教她写字,觉得她聪明伶俐,放在我的身边定能管好我。她只大我一岁,我们在东陵皇宫一起长大……
又想起那次见殷东漓送她字帖,想来这两年她一直在照着各种各样的字帖练字,便是想试图改变字迹,怪不得第一次见面时我并没有认出她的字来。
将她笔下的纸团皱在手中,我转身丢进了一侧的火盆里,用火折子点了。冷笑着回眸看她道:“就因为他救你一命,所以你就帮他骗我?”
她惊恐地摇头。
我咬牙道:“他待我如何我心里明白,用不着你来提醒!我只问你,你既知晓我是谁,为什么不同我相认?”
妗儿下笔略有迟疑:他误认你为六姬,我乃明惠公主之婢。
我不免愣住,殷圣钧以为我是六姐的事看来妗儿心知肚明,我目光如炬地看着她:“你就没说破此事?”
她摇头,又颤抖写道:说不得。
“倘若被他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德阳公主,他一定会杀了我,对吗?”我自嘲笑着望着她,顺手将她写过字的纸烧尽。
她咬着唇,苍白着脸色再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深吸了口气,抬手用力拭去眼角的泪,咬牙道:“他是灭我东陵的仇人,你以为我委曲求全在他身边真的是看上了西楚皇后的宝座吗?”
妗儿的眼底浮起了惊慌,她拉住我的手摇头,我好笑地看着她道:“对,你不必提醒我,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自当结草衔环!”
我甩开她的手,她的眼泪倏地淌过苍白的脸颊,忙又写道:江山霸权非婢能左右,但先帝嘱托,千难万险保你平安。
父皇……
每每思及父皇我总会觉得很难过,那时恨过怨过,如今再念及他的好,那一个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难道只要我平安了,即便我身在敌国,嫁于仇敌为妻也没关系吗?
不!
“我是东陵的公主,我是父皇的女儿,只要我活着,绝不可能放任大仇不报!”冰冷的目光落在妗儿的脸上,我嗤笑道,“你若想去告发我,只管去!”
她泪流满面地望着我,仍是摇头。
我深吸了口气道:“那好,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今日之事我只当做不知道!”
她下意识地护住藏着香囊的地方,慌忙写道:此物伤身,切莫再用。
我生气地将纸丢进火盆,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臂:“给我!”
她抗拒地想要逃,我的力气尤其的大,径直伸手去抢,她边哭边摇头,我看不得这样的妗儿,便气道:“你是知道的,母凭子贵,冠宠六宫不是我嫁给他的目的,你既不告发我,为什么你还要拦住我!想要给他生孩子的女人那么多,唯独我不会!”将香囊从她身上搜出来,她两只手拼命地抓着,我愤怒看着她道,“你还当我是你的主子吗?”
妗儿的手一颤,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句话在她面前不是头一次说了,却是屡试不爽。
昔年,每每我要溜出宫去,被她发现她总要阻拦我,我便一本正经地这样质问她,最后她无奈,总会依我。
用力将香囊从她的手里夺过来,我利落地将腰际的香囊换下,回眸看着他,话语淡漠:“既然不帮我,那也别拦我。你将要嫁给淮南王,从此尽享你的荣华,你我情分到此为止!”
语毕,再不看她,我快步从内室走出去。妗儿追着我走了几步,到底没有再跟出来,我在里头烧过东西,她必定要留下收拾残局的。
外头,十三和双喜见我出去,欲跟上来伺候,我示意他们留下。
怪不得殷圣钧误以为我是六姐,从未有过怀疑,原来有妗儿一直在他面前误导。妗儿定是怕我的身份一旦泄露殷圣钧不会再对我这样纵容,所以一直死守这个秘密。呵——
忍不住笑了笑,如今想来,也不知究竟是福是祸。
想到从她来我身边后,她始终都想把我往殷圣钧身边推,想我成为西楚真正的皇后,可我绝不会答应的!
指腹缓缓地抚着太后赐我的翡翠玉镯,低头凝视着那抹盈透的翠色,心下不觉感慨,倘若人心也能如这玉镯一样干净剔透就好了。
什么心思也藏不住,过得也就不会这样累了。
一阵冷风吹过,我的神智清醒了些,这才发现已不知不觉已离得凤仪宫很远了。
身后骤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我还未来得及回头,只见一道身影过来,有力的臂膀抓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