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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赛殷圣钧的胜算不大,我又不愿就这样跟随南宫翌离去,思来想去这便是最后一个办法了。
殷圣钧的眼底瞬间五味杂陈,而南宫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的骑术他最是清楚,记得曾经他还评价说我所到之处任何一匹马都能瞬间化身成为蜗牛。他笃定我赢不了他,可我必须放手一搏。
“你给朕退下!”那道破冷声音传来,我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锦帕。他看我的眼睛里藏着薄怒,我知道今日我说了那么多的话,不管他信不信,亦或是信多少,他心里必然还是有怒的,只是眼下碍于南宫翌的面前不便表露。
我私自决定要出赛的事才真正令他怒不可遏。
他以为只有他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人,从不喜欢别人的自作主张。
怪异气氛下,我硬着头皮走到他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道:“皇上龙体有恙,实不该冒然答应。若想我反悔,除非你答应不出赛!”
他眼中弥漫的愤怒在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渐渐散了,明眸璀璨,换上了俊朗的笑,腕口一暖,他将我拉至一侧,万点星辉落在眼底,似也只是为了得到我的肯定:“原来是在担心朕?”
我担心你……会输。
“放心,朕不会让你离开朕的。”他低声安慰着我,见我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似是下了决心才开口,“朕不会相信他是真的喜欢你在乎你,他来问朕要你定有别的什么目的。”
殷圣钧的话说得我心中一阵吃紧,我脱口问:“什么目的?”
那边南宫翌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扬声道:“如此烈女,我倒是喜欢的紧,比起那些只会哭哭啼啼的莺莺燕燕强太多了!既然商枝姑娘有此等勇气,楚皇陛下也不会是输不起的人吧?”
我才不在乎南宫翌在说什么,有些心乱地反握住殷圣钧的手,低声问:“皇上知道什么?”
他的眸华极快地掠过不远处南宫翌的脸,随即又回头看着我:“朕还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却知道他有心仪之人。”我的眼睛微微撑大,闻得他平静无波地道,“原东陵,明惠公主。”
握着他的手掩不住颤抖,他细细看着我道:“朕说的都是真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我的脑子乱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知晓南宫翌同明惠公主的事,他若知道我就是明惠公主,他,会不会杀了我?
我知道此刻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拼命地在殷圣钧面前挤出一丝笑容来。他凝望着我,半开玩笑道:“好了,别再紧张了,除非你真的想跟他走,真的在乎他。”
我忙摇头,除了摇头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即便他赢了,想来他也只是想要赢得一个和朕密谈的机会,到时候朕也便知晓他此行的目的了。”耳畔悠悠回荡着殷圣钧的话,再看,他人已转身行至南宫翌的面前,浅声道,“比试是男人之间的事,她一个女儿家不宜抛头露面,我西楚女子比不上贵国女子的豪迈,肃王,请吧。”
我早猜到凭殷圣钧的心思,再加上我先前那么多亦真亦假的话,他一定会把南宫翌的目的复杂化,可偏偏南宫翌要的就是带走我!
当下再来不及多想,我拔腿就冲上去,大声道:“皇上,请让商枝出赛!”
殷东漓忍不住走过来,低声道:“姑娘这是干什么?”
我不管不顾上前,才拉住殷圣钧的衣袖,便听他蹙眉道:“别胡闹了!”
我紧拽住他的衣袖不放,咬牙道:“即便如皇上所说肃王另有目的,那我也是他达成目的的一个幌子,就算是个幌子他也不会放任不管。所以一会我拖着他,皇上一定要赢,西楚颜面不能丢,皇上,你一定要赢!”
那一刻,我分明瞧见殷圣钧的眼底又有了笑意,那样恣意畅然。
而我的心底莫名的居然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歉疚。
这,本是我不该有的,尤其是对着我此生最大的仇人。
……
殷圣钧到底同意让我也上场,良驹是殷东漓亲自准备的,南宫翌那个小心眼儿的还特意前前后后查探一遍,然后假意和殷圣钧客套一番,最后厚颜无耻地率先挑了马匹。
他自是怕殷东漓暗中动手脚,不过殷圣钧如此大方已在告诉他所担忧之事纯属虚无。
降香扶我上马的时候我因为紧张差点把马扎都踢翻了,待我上马,降香仍是不松开拉住我的手,我回头看她,她的脸色不佳,几次张了口,像是要同我说什么。但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在我掌心内写下“小心”二字。
我骑马上前,与他们并肩站着,有侍卫过来用石灰粉洒上白线。
虽说是一局定输赢,不过我看他二人却都不怎么紧张。南宫翌笃定了会赢,而殷圣钧却以为南宫翌另有目的,只有知道真相的我早已紧张得大汗淋漓。
哨声划破长空,惊起了一片琉雀。
我眼看着那二人已策马中出去,这才急急甩下长鞭追去。
这一次是豁出命来的,虽没谁敢再说我是骑着蜗牛上阵的,可比起前头两个人来那也真真是差远了。
遥遥望去,那两人分不出伯仲。
我用力夹紧马腹,甩手将长鞭抽下去,马匹如疾风狂奔,我的心一横,丢下长鞭拔下发簪用力刺入马臀。
胯下坐骑发出痛苦一丝哀鸣声,随即它的前蹄高扬,瞬间就发了疯。
前头二人不觉回头看来。
从前也曾见过我皇兄们赛马的时候偶有马匹临阵受惊发狂,我看只要皇兄们用力抓住马缰就不会出事,可没想到事情搁在我身上便完全不是那个样子。
我低估了马匹的力量,马缰绳似一柄利刃狠狠地被它从我掌心里抽出,我拼命挥舞着双手最终也没能抓住什么,马匹又是长嘶一声,我只觉周身颠簸不已,整个人已被它震落下来。
本能地惊叫出声,千钧一发之际,前头两道人影竟都朝我而来。
因想要绊住南宫翌,我的位置就在他后面,他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没想到这时,殷圣钧暴喝一声“放开她”,我的另一条手臂一紧,面额有厉风拂过,南宫翌竟然直接对他出手!
刹那间,我连呼吸都忘了。
殷圣钧本能地回手,一掌朝南宫翌劈过来,电光闪石间,南宫翌浅浅睨我一眼,猝然收了手,殷圣钧的一掌严严实实落在他的胸口,一口血自他口中喷出。
殷圣钧的眼中闪现诧异,我的脚尖才沾地,便本能地扶住了南宫翌:“阿……肃王殿下!”他指关分明的手缠住我的手,一手拭去嘴角血渍,笑着道:“就知道你关心我。”
我徒然一阵心惊,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跟我来苦肉计!
宫人侍卫们已围着冲过来,有喊“殿下”的,也有叫着“皇上”的。
皇上!
我猛然回头,殷圣钧就站在我们面前,目光冰冷地看着我,只看着我。
犹记得先前他还嬉笑地问我是否真的想跟南宫翌走,是否真的在乎南宫翌,我否认了,那我现在又算什么?
“皇上!”我丢下南宫翌朝殷圣钧跑去,拉住他的手问他,“皇上没事吧?”
“朕有什么事!”他的声音越发弄得天寒地冻似的,手却将我揽住,狠声道,“看你都吓得眼睛也花了,朕在哪里你还认不清楚?”
我再是不敢吭声了。
南秦的人过来扶住了南宫翌,为首的侍卫道:“说好只赛马,楚皇陛下怎能出手伤我南秦亲王?”
没想到南宫翌却狡黠笑着道:“本王技不如人,怨不得谁,不过这一伤让本王看到商枝姑娘的心意,也值了。还望陛下能放下身段,听一听商枝姑娘的真心话才好。”
殷圣钧的脸色铁青的厉害,南宫翌仍是一张嘴不饶人,果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怯怯看着殷圣钧,他的眼底冰凉依旧,片刻,才缓声道:“东漓,先送肃王回去休息,宣最好的太医。”
殷东漓虽万分不愿,此时也只能照办。
待南秦的人一走,我才感觉到身侧之人有些微晃。
“皇上!”我紧张地扶紧他,谁知他的手臂一用力,一把将我推开,全公公顺势扶住他,忧心问:“皇上怎么样?”
他也不回答,整张脸苍白得无一丝血色。
我低语道:“不是让皇上先走吗?皇上为何要回来?”
他的目光犀利似箭,话语含着讥诮道:“朕不回来,难不成就能由着你们亲亲我我?”
我见全公公的脸都变了,单只扶着他,什么话也不敢再劝。
记不清他已经有多久不曾用过这样生硬愤怒的口吻对我说过话了,看来是真的怒得不行。
回至重华殿,早有太医在里头候着。我跟着进去,很快便被殷圣钧冷冷地喝出来。我不甘心再次进去,他干脆叫了全公公来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