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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真是没记错的,南秦的圣旨所有锦帛皆以五彩祥云做底的……
他握着圣旨的手带着一些颤抖,深吸一口气飞快地打开。
字迹刚硬,墨香宛然,底下赫然敲着西楚皇帝的玉玺还有私印!
圣旨的内容竟是……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骤然睁大,南宫翌的脸色瞬间苍白不堪。
……
(商枝篇)
我不知道是怎么从辰阳宫出来的,太后送我的玉镯被我攥在手上,冰冰凉凉恍惚中又像是回到了严寒之中。
一阵脚步声飞快地逼近,我才抬眸,只觉一道黑影压过来,我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推倒。
手中的玉镯瞬间摔断了,而我的掌心恰好按在了那缺口上,鲜血猛地溢出来。
“郁之桐你……”长孙夕雪叉着腰本想盛气凌人地骂我,可一看到我满手的血,她的脸色一变,底气明显就不足了,“你……你把我表哥藏哪里了?”
我愣愣看了地上的镯子一眼,此刻也不知道要不要去捡。
长孙夕雪不悦地又大声道:“喂,我问你呢!你别跟我装傻啊,表哥说好等我的,可我一转身他就不见了,一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她说着,还伸手来拉我。
“你干什么!”南宫翌愤怒的声音传来,我见长孙夕雪也吃惊地回头看去,明媚日光下,南宫翌的脸色却冰冷至极,他大步过来,一把将长孙夕雪拉开,扶住我道,“没事吧?桐儿,你的手……夕雪你……”
“算了。”我忙拉住他,眼下长孙皇后正因为长孙夕雪的事等着处置沈宸呢,我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倒是长孙夕雪一看南宫翌是这个态度,捂着脸“嘤”的一声扭头就逃了,我更是心烦意乱,拉着南宫翌便走道:“快走吧,免得她又去皇后娘娘面前告状,一会还得宣我们过去问话。”
和沈宸说了一番话后,我再没心思去应付别的了。
一路从皇宫回到王府,南宫翌一句话也没对我说过,只他用帕子按住我伤口的手却从未松开过。
“公主怎么了?”一进门,雪英便惊讶地叫起来。
“去请御医。”他头也不回,推着我入内便道。
我忙叫住雪英:“不用了,小伤而已,你去打盆水,再把药拿来就好。”
其实是我还有话要对南宫翌说,不想房里来来往往很多人。
雪英把东西都拿来了,南宫翌却上前接过了侍女手中的棉帕亲自替我擦拭手上的血。雪英便很识趣地退下了。
后来南宫翌拿了药来,上药上得很认真,动作极为轻柔,生怕把我弄痛了。我直直地看着他,他的脸色很难看,薄唇更是抿得很紧。他见我看着他,话语有些沉:“为什么不说?”
我微微一愣,随即浅浅笑着道:“我又没事,再说我想郡主也不是故意的,你……”
“那道圣旨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打断我的话,语气仍是寡淡,看我的目光却越发地凝重了。
我大吃一惊,圣旨?他……他知道圣旨的事了?
将缠在我手上的纱布打了结,他深吸了口气与我对坐,直视着我道:“圣旨的事你一早就知道,所以你才出尔反尔不想再嫁给我,是不是?”
眼下也不必问他是如何得知的,反正他就算不知道我也没打算瞒着了。
我悄然朝外头看了眼,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之前是我考虑欠缺,我不该做那种事惹你伤心,可是阿翌,你该知晓那道圣旨当中的利害关系,我既已和他划清关系便不想再欠他人情,我答应留在你身边也是心甘情愿的,我一点也不在乎是王妃的身份,还是侍妾的身份,你懂我的!”
他的眸华藏匿着怒意,却没有爆发,我知道我不在乎他却在乎,但他却又不愿接受殷圣钧的绑住我才能成为他的王妃,我太了解他了。
我咬着唇,又低声道:“这件事我是打算告诉你的,阿翌,我愿意留下来嫁给你,但是你要帮我将那道圣旨偷出来,好吗?”
他呆呆地凝望着我,半晌,苍白脸上有了笑意,握住我未受伤的手,道:“还是按照先前说好的那样嫁给我吗?”
我点头,狠狠地点头。
他的目光有些恍惚:“桐儿,值得吗?”
我不免一怔。
他说得痛心:“你心里明白的,你若只是个侍妾,往后也许连我也不能保全你。”
我释然笑了笑:“我是愿意的。”
他惨淡道:“他把东陵给你,你嫁给我,现在是肃王妃,往后便是太子妃,是皇后……”
我摇头道:“我并不想做皇后。”
“你只要他平安。”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忽而起身往前走了几步,一手扶住了桌沿,低笑道:“他为了你甘愿将东陵交付,而你为了他誓死不要这样的馈赠……作为父皇是儿子,南秦的肃王,我应该拒绝你的要求。可作为你的阿翌,我若那样,就太该死了!”
“阿翌!”我被他吓到了,疾步上前拉住他的衣袖道,“我不许你这样说!”
他回头冲我恍然一笑,道:“你不愿以东陵为嫁妆,也不愿负我,所以才选择自尽……原是我将你逼入绝境。”
我忙摇头道:“不是的,你没有逼我,这些全是我自己的选择!阿翌,我们不要再纠结这个了好不好?你听我的话,我们合力把圣旨偷出来,我已和宸妃娘娘商量过,她也是愿意帮忙的。往后……往后我们便再不会同他有任何联系,我会一心一意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他的目光黯然素淡,一句话也不再说。
我心中紧张,拉紧了他的衣袖道:“两日后就大婚了,我们在那之前将圣旨偷出来,好不好?”
他悄然推开我的手,别开脸,片刻,才恍惚道:“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他是南秦皇子,是秦皇是儿子,我想他做的事,对秦皇来说等同叛国,我知道这个要求过分了,他的确需要深思熟虑的,我不怪他。
外头,传来雪英的声音:“公主,您给殿下熬的补汤端来了,要奴婢现在送进来吗?”
补汤的事我和南宫翌早就说过了,此刻听雪英这样说,我仍然像是赌桌上作假被抓了个现行似的尴尬。
见他伸手推住了门,我才又想起一件事:“阿翌,我……要去见见玉宁哥哥。”
他没有回身,只点了点头道:“我让段林送你去。”
雪英见他推门径直就走了,本想叫住他也来不及,她忙紧张地朝我道:“公主,殿下还在生气?”她顿了下,“可不对啊,殿下见公主伤了手那样紧张,还亲自给公主上药呢。奴婢看,殿下一定是刀子嘴豆腐心!公主,您快把汤给殿下送去,他……”
“你送去吧。”我打断她的话,转身径直关了房门,用最快的速度写了封信,这才开门出去,一眼就看见段林站在前面等我。
雪英还没走,见我出来忙跟上了我的步子。
“公主,公主……”雪英还在我身后叫我,我却走得飞快。
……
站在薛玉宁住的院子门口,是东子来开的门,他一眼看见我,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
我看着他的笑,心中的紧张与不安也似乎缓和了一些。
东子引我进去,笑着告诉我道:“自上次公主离开后,少爷的心情一直很好,身体也比以前好了,和从前一样会同我说笑了。”
“真的?”那太好了。
佛说,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东子又道:“少爷还说,等公主大婚后,他就同属下一起回衡州去。”他行至门口,推开门,冲里头道,“少爷,公主来了!公主请吧。”
想起大婚,我不免一愣,见薛玉宁含笑的眉眼,我才勉强笑了笑,抬步入内。
“怎的来了我这里?不必准备大婚的事吗?”他笑容清浅,倒了茶水递给我。
我接过低头喝了一口,绕开了话题道:“我今日来,是问你些事。”
“怎么事?”他自顾坐下看我道。
我也跟着坐下了,将茶杯搁下问他:“在西楚和你合作的人是不是太后娘娘?”
他温然眼底明显有了讶异,蹙眉否认道:“不是,怎么好端端问起这个?”
听他说不是,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了心,问他:“那是谁?”
没想到薛玉宁轻声将茶杯放下,认真睨视着我道:“桐桐,我即便不再同那个人合作,但还有仁义在,我薛玉宁不会做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如今你我都已离开西楚,西楚的事便不要再管,这难道不好吗?”
我知道他是个有原则的人,他不想说的事,我也不会逼他。
我将袖中的信搁在桌上,低声道:“那件事我不问了,我今日来是想求你帮我一个忙,让人把这封信送至殷圣钧的手里。”
“什么信?”他整个人徒然警觉起来。
我也不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