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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个好点儿的理发店理个时尚点儿的头。他没接那钱,狐疑地问:“你告诉我,你这些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你给我的呀。”
“瞎说,我给你的钱我没数?”
小罗看了他几眼,大概知道他的钱他的确有数,只好说:“是我劳动挣来的。”
“什么劳动?”
“做家教。”
“给谁做家教?”
“你不认识的人。”
“做家教能赚这么多钱?我也做家教,我还不知道家教的行情?”
“他要给我这么多,我有什么办法?”
“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他厉声问,“你一定做了什么家教以外的服务吧?”
小罗不吭声了。
他悲怆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这样不知羞?”
“谁说我不知羞?不知羞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穿干净点儿来见你?”
“但是你不能用这样的方式去挣钱啊!”
“那我还能以什么方式挣钱呢?”
“我可以给你钱啊!我不是一直在给你钱吗?”
“你有多少钱给我?你给得起我的学费吗?我妈为了给我凑学费去卖血,感染上了艾滋病,你给得起钱让她诊病吗?我弟也要上大学了,你给得起他的学费吗?”
他被问哑了。原来慈善家这么难当啊?
小罗诚恳地说:“阿忠,是你救了我,你让我变干净了,变漂亮了,别人才愿意雇我,我才有机会挣到钱,我一辈子都感谢你,只要你不嫌弃,我永远都过来为你服务。”
他差点儿吐出来:“你走吧,不用到这儿来了,我不需要你的服务。”
“我知道你嫌我脏,但我不脏,我每次都让他用套子的,我就是跟你的时候才不用套子。”
他又差点儿吐出来,半晌才说:“你自己当心,别染上你妈那种病。”
“不会的,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我只跟他一个人。他是真心爱我的,等他离了婚,就会娶我。”
“你别听他糊弄你了,男人在这个时候是什么愿都可以许的。”
“不是糊弄,他是真的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你?就因为他给你钱用?”
“不是的,这不是钱的问题。”小罗不好意思地说,“女人都能感觉到的。他每次那个的时候,都用嘴为我做的。你就从来没用过嘴,你嫌我脏,我知道,所以他比你爱我。”
他再也忍不住了,丢下小罗,跑到走廊尽头的厕所里去了。
等他从厕所回来,小罗已经走了,给他留了一张字条:
哥:我走了,不再来找你了,因为你不要我来找你,但是我永远都感激你,就当你是我亲哥。不要为我担心,我会好好的。等我结婚的时候,一定来请你喝喜酒。你自己也要抓紧时间给我找个嫂子。
妹 玉琇
他第一次发现小罗的字写得很漂亮。
虽然两段爱情都已经成了“屎”,但他想起来还觉得很受伤。怪谁呢?只怪他太穷了。
如果他有钱,他走门子找路子也能留在A市,甚至可以进电视台,就不存在跟林芳菲两地分居的问题,也就不会让电视台那小子钻了空子;如果他有钱,就可以多多资助小罗,付她和她弟的学费,养她的父母,修她家的房子,供她妈妈看病,让她全家不再为金钱发愁,那她就不用去做家教,也就不会沦落为小三了。但他有这些钱吗?没有!他连养自己都紧紧巴巴,还谈什么养别人?
05
经过了这些不堪回首的“恋爱‘屎’”,宇文忠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如果说初恋的失败只是让他丧失了一颗豹子胆的话,那么后面一连串不成功的“介绍‘屎’”则让他心灰意冷,明白了一个硬道理:没有钱,他什么也不是,没哪个女人愿意跟着他穷一辈子。虽然他并不是很爱小罗,但小罗的离去伤他伤得最深。
林芳菲甩了他,他还可以安慰自己: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怎么可以走到一起?保尔·柯察金和冬妮娅也没走到一起呢。但小罗难道不是跟他一个世界的人吗?同一个世界的人都甩了他,他还能到哪个世界去寻找爱情?最令他无奈的是: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出路来。
如果小罗不去做小三,而是跟他结婚,那么他俩的后半生怎么过?就算他俩都能顺利找到工作,但也不会是赚大钱的工作,那点儿死工资能养活自己的小家和双方的大家吗?
以前他家乡流行着一种说法:“大不了去卖血!”那时他以为卖血是个很赚钱的勾当,思想上一直把卖血当成最后的法宝。听了小罗妈妈的故事,他才知道血价其实是很便宜的,而且国家已经通过了《献血法》,提倡无偿献血,卖血成了不合法的买卖,得通过“血霸”才能卖血。那些地下血站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站,不仅多抽血少付钱,而且卫生条件很差,搞不好就像小罗的妈妈一样染上了疾病。
他知道艾滋病是治不好的,只能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但艾滋病人的免疫系统遭到破坏,头疼脚疼的事经常发生,也就不时需要医头医脚。虽说小罗的家乡也有所谓“合作医疗”,但有重重限制,她妈妈诊病的费用大部分不能报销,都靠自己掏。
现在他已经不觉得小罗“不知羞”了,他很同情小罗,只希望那个包养小罗的男人能履行自己的诺言,离了婚来娶小罗,然后一如既往地好好待她,帮她撑起她的家庭。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
他惊奇地发现,他竟然为小罗能做小三而感到庆幸了,并由此生出一点儿自豪:是我让她干净起来,漂亮起来,她才有机会找到这么一个赚钱的路子。
他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过这么一句名言:女人比男人多一个摆脱贫困的方法,那就是结婚。也许这句格言到了今天就应该稍稍改动一下——女人比男人多三个摆脱贫困的方法:结婚,做鸡,当小三。但这三个方法也可以说是同一个方法的三个变种,而这同一个方法就是——卖身。
女人的身体可以卖到钱,他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对小罗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好事,不然小罗和她全家都没有出头之日。但对于他这样的穷男人来说,似乎又是坏事,因为女人都去卖身了,谁来给穷男人做老婆?
以前他老家把女儿叫“赔钱货”,养也是白养,最终都是要嫁到别人家去的,所以很多人家都不让女孩子读太多书。这话现在应该倒过来说,儿子才叫“赔钱货”,因为同样是性关系,女人做了就可以赚钱,而男人要做却必须付钱,不付钱就没得做。
没有女朋友,也没有老婆,却有生理欲望,这大概是上天给他这种穷男人的惩罚吧。好在读本科时就从寝室的大拿们那里知道了A片这回事,而现在网上A片比那时多,管理比那时松,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下载到A片,足以解决问题。
平心而论,看A片打飞机得到的生理满足并不比跟小罗做爱差多少,但你无法跟A片女主角有任何精神交流,不能带她出去吃饭,不能跟她对话,你知道她的搔首弄姿和扭动呻吟都不是因你而起,完事之后,你也不能搂着她睡个好觉,更不能与她建立家庭生儿育女。这些都是缺憾啊!可见谈恋爱也好,结婚也好,更多的是为了心理上的满足。如果仅仅为了生理上的满足,有一堆斑斓的A片,有一双勤劳的手就够了。
经过了一连串的“恋爱‘屎’”之后,他对现实生活中的女人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看她们打扮得漂漂亮亮在路上行走,他心里就涌起这样一个想法:又到哪里去卖呀?他甚至有种冲动,想走上前去,拦住每个女人,问她们这个问题,看她们怎么回答。
有时他都有点儿搞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这样问过了,因为在他印象里,好像不止一个女人这样回敬过他:你想卖还卖不出去呢!他估计自己没真正问过谁这个问题,不然他不可能还这样安安稳稳读着他的学位,肯定被闹到学校去,学校把他开除了。但他真担心有朝一日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来。
认识老杨,给他灰暗的前途带来了一丝光明,因为老杨的出身跟他非常相像,乡下的,在城里上了大学,但终究是穷男人一个。
他和老杨是在一个论坛上认识的,那里有个“D省同乡会”,上那儿发言的全都是他们D省的人,但D省下面的县市多得很,语言和风俗习惯都不相同,虽然都在谈D省,给他感觉跟谈外省没什么两样。有一天,他发现了一个名为“搬运工”的网民,应该是他真正的老乡,因为那人用的一些方言很多人都不懂,只有他懂。
“搬运工”就是老杨,海外留学生,发了一个不长的连载,先讲自己在国内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