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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是以往,夏霁菡可能不会为自己去争取什么,但是这次显然不同,她必须努力,哪怕是放弃尊严也要努力,因为这次如果不努力,她可能失去的就是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所以,她说:“我们……在那件事之前就相爱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如果她不这样说还好点,她一这样说关正方的脸就更加阴沉了,他说:“你在婚内和他有染,还能说爱有多纯洁吗?这个问题我一会会说到的。”
他的话彻底击垮了夏霁菡,她就像被人当面脱光了衣服那样难堪,长期以来,她最在乎的就是这一点,唯恐这一点涂黑他的脸,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小心行事,不敢张扬自己的幸福,只是,今天,被当面戳穿的不是别人,却是他的父亲,关父来找她就是要她离开,就是要拆散他们,她长出了一口气,紧紧地咬住嘴唇,不说话。
“我刚才只说了一,现在说第二个理由。”关正方明显看出他的话起了作用,所以接着说道:“婷婷有可能落下残疾,可能终生都不能再跳舞,我们关家不能不管。三是你个人的问题,就是刚才提到的。据我所知,你在离婚前就和小昊发生了关系,这一点有悖女人的操守,也不符合关家历来的择媳标准。”
夏霁菡的脸被他羞的通红,恨不得有个地缝钻地去。尽管现在已经公开了他们的关系,但是仍然怕别人拿这个说事。显然关正方看出这个正是她的软肋,所以根本就不想放弃这个话题,而且还在深挖细耩,他继续说道:“作为一个市委书记,霸占有夫之妇,你知道这意识着什么吗?尽管你们现在都离了婚,但是被人抓住了把柄还是能够做文章的,而且你们现在这样不清不白的住在一起,已经有人在告他了,并且是你前夫的口气,检举信写到了中纪委,幸亏是他舅舅收到了,要是落在别人的手里这就是干部生活作风的大事。”
“告他?田埴?不可能!”她惊呼道,随即否定了关父的话。
“看来你前夫在你心中的形象还是不错的,你不相信是他写的,说明你还是很信任他的。我也没肯定就是他写的,我是说这封信是以他的口气写的,如果真是的他告的,那样还好办,如果不是他的话你就更糟了,说明在你前夫之外,有人在关注这件事,准备做文章。”
“不可能。”田埴可能会挖苦她甚至羞辱她,但是写检举信不可能。
关正方说道:“看来你不相信是你前夫干的,如果不怕违犯纪律,我完全可以让你看到信的原件。”
夏霁菡觉得他有些虚伪了,中纪委的告状信都可以告诉当事人,还有什么怕违犯纪律的?但是涉及到关昊,她没有这样反驳他。
关正方以为唬住了这个小记者,就继续说道:“从这一点上看,如果你真的爱他,就更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下面我说第四个理由。说势力一点吧,罗婷比你更适合小昊,她在仕途上能够帮助他,你却不能,你的存在只会给他脸上抹黑,时刻在向世人说明你们是苟合在一起的。再有一点请你注意,罗婷在帮他的同时也能毁了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因为他父亲的关系遍布高层各个角落,任意一个人出来吐口吐沫,就能把小昊他淹死。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丝毫不想隐瞒我的观点,开诚布公,把问题摊开、谈透。作为家长,我肯定要通盘考虑厉害关系的,这一点还请你谅解。我是不宿州有任何不利小昊前途事的发生的。你可能不知道,从他爷爷开始,我们就有意的打造他,从事狗仔队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现在我不希望他因为你而被毁灭!”
他的话说的太重也太无情了!夏霁菡只感到自己时刻有晕倒的危险,她往后靠了靠,尽量保持自己镇定。关正方这四条理由,哪一条都足以逼退夏霁菡,哪一条都足以在她的眼前竖起一堵高墙,阻断她和关昊。听完他的四条理由后,夏霁菡的心就沉入无底的深渊,甚至开始一点一点的破碎,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裂的声音,感觉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她从头凉到了脚,浑身冰冷,握在一起的手心里全是凉津津的冷汗。
“可是,您这样做征求过他的意见吗?”隐隐的,夏霁菡觉得此时有必要搬出关昊,因为只有关昊才是她力量的支撑。尽管她这话是那么不堪一击又是那么的多余。果然关父说道:“我们开始就说好了,我们的谈话不让他知道,你不能违背君子协议对吧?再有,我说了那么多,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吧?”他锐利的眼睛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我不知道。”她沙哑着说道,声音低低的,是的,她不知道,她不能知道,她要是知道了也就是答应离开关昊了,离开关昊对她意识着什么,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关正方一听,正色着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离开他,但是你想想,如果他执意把你娶进家门,没有长辈的祝福,你们婚姻能幸福吗?再有我肯定会全力反对的,我甚至会不认他这个儿子,我们关家还会因为你闹的乌烟瘴气,甚至众叛亲离,你愿意看到这样的后果吗?”
她不愿意,她肯定不愿意,她不愿意他受到一 点的伤害和影响。想到自己有可能离开关昊,她的心就一阵锥心般的疼痛,眼泪止不住簌簌流下。
此时,关正方又看到一个女子在他面前痛哭流涕,他的心有些慌乱,急忙说:“姑娘,你别哭,我这都是为儿子着想,舔犊之情,天下有之,包括动物都是这样的本色,别怪我自私,我也是没办法。”
“可是,如果我离开他,他会痛苦的,他是爱我的。”既然是舔犊之情,那么还能让儿子痛苦吗?
不想关正方说道:“你那么博学,应该知道培根有句名言,他说就是神,在爱情中也难保持聪明,何况小昊只是个凡夫俗子,有些诱惑他也是难以抵制的。何况有的时候以生命的名义,他就更难以分辨了。”他在心里铁定的认为,一个小记者,要想飞黄腾达,不煞费苦心付出点什么是不能打动市委书记的心的。他唯恐这句话分量不够,又说道:“再说,他还有婷婷,她本来就是我们的儿媳。”
夏霁菡只觉得他的话如五雷轰顶,她的头又一阵眩晕,如果不是背后的沙发,她肯定会倒下。她彻底绝望了,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达到这个目的他不会罢休的。
夏霁菡强迫自己止住眼泪,她咬咬牙说道:“看来您是铁了心要拆散我们,我答应您,离开他,但是要等到三个月后。”夏霁菡这样说是有自己的考虑的。第一,关昊出院后要看中医,要吃上至少三个月的中药,他的身体要有一个恢复的过程,不然他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第二,自己也要有个过程,说离开就离开她自己也会崩溃的。她透过泪眼,不屈的看着他,如果他要连这个条件都不答应的话,那她也就不答应他。
“为什么?”关正方说道。
“说了您也不会懂,您根本就是铁石心肠,冷酷无情的人,一个完全不懂得爱的人。”她不再有什么畏惧。
关正方想了想,冷着脸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说话要算数,否则我会让你在混不下去,甚至在北方都混不下去。”
又是这种口气,跟罗婷一样的趾高气扬,目中无人。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呀?这么恣意欺负人。想到这里,她就像一只暴怒的小狮子,腾的站起来,握着拳头说道:“请问,谁给你们的权力这样肆无忌惮、恃强凌弱的随意欺负人?动不动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是特权吗?你们手中的特权就是这么挥霍和使用的吗?我答应离开他,不是惧怕你!如果我的离开能让他轻装前进,越来越好,我无怨无悔!我也告诉你,慎用你们的权力,不然你们在毁灭别人的时候,也同样会毁灭自己。现在,请你马上离开这里,我要安静!安静!”
此时,她把“您”变成了“你”,因为她觉得尽管是关昊的父亲,尽管他是个老者,但是,他无情的剥夺了她的爱,就不再值得她尊敬。她握着小拳头,瞪着两只黑琉璃般不停淌泪的眼睛,怒视着关正方。
关正方愣住了,他全然没想到这个小女人居然突然暴怒起来,而且句句话都似利剑,刺向自己。尽管他来之前想到了四条无懈可击的理由,尽管他戎马倥偬了一生,练就了坚强刚硬的性格,但是,这个女人的几句话还是让他感到羞愧。他就像一个将军,在拿下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