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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婷说的给她介绍对象的事关正方知道一点,因为上次羞辱他的那个老领导就当面对她说:“我正在给婷婷介绍更好的,保证比你们关家强,可是那个傻丫头谁也不见,吃了蜜蜂屎,还想着回关家的门。”
关正方当时无话可说,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很少参加这种聚会和谈话,甚至很少往人多的地方去,因为听到他们说“忘恩负义”和“不认账”这种话太多了,有了上次的教训,就连老干部活动日他都不参加了,唯恐情绪激动血压升高住进院,他索性就独来独往,很少参与老干部们的活动了。
这时就听罗婷又说:“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就是去督城见那个女人回的时候出的事。”
“哦?”关正方愣住了。
罗婷止住了哭泣,梨花带雨的看着关正方说道:“关爸爸,我只是想看一眼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迷住了他,如果各方面都比我优秀,我就死心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面但是我看到的竟是一个没见过世面而且说话尖酸刻薄根本配不上他的女人,没几句话就把我赶出督城,在半路上我想给她打个电话,向她表示一下歉意,哪知她根本不接我电话,而且打一次挂一次,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我一生气摔了电话,才酿成大祸,关爸爸,你说我何苦哇?他都不要我了,我还……呜呜……”
说着说着,罗婷又哭了起来,边哭边说:“而且,您知道吗,他们……他们已经同居了,并且我听说那个女人没离婚前就和他有染了,这样轻浮随便的女人怎么能登关家的大门,更谈不上什么大雅之堂了。”
关正方突然想起了那封检举信,他有些怒不可遏腾的站了起来,想说什么又没说,在房间里快速的走了几步。关正方觉得罗婷对那个女人的评价基本和他相同,无论是身世还是不守妇道,都是关家不能容忍的。他平静了一会儿说道:“婷婷,你别伤心,即便你当不成我关家的媳妇,你将来也是我们的干女儿,你如果残废了,我关家不会不管你的,所以,你不是孤儿,你是我们大家的女儿。”
他的话说的罗婷“哇”的一声又哭出了声。
出了医院,想到罗荣留下的可怜的女儿,关正方流出了眼泪。
这几天关昊恢复的不错,能吃一点流食。夏霁菡给他披上衣服,他们就在走廊里走了几趟。毕竟虚弱,关昊额上冒出了汗珠。这时妈妈来给他送小米粥,他们就跟着妈妈回病房了。
关昊看到妈妈这两天总是给他送米粥很辛苦,就说:“您不用送了,医院的小米粥了,比您熬的还好。”
关母知道儿子的心思,就说:“我这小米是陕北的新米,医院的能有我这小米新鲜?这还是前些日子苏姨让……让别人捎来的。”关母改口说道。
关昊明白妈妈的意思,肯定是苏姨让罗婷特地送来的,妈妈临时改口,是因为夏霁菡在场的原因,他理解妈妈的用意,他又何曾不知道这样一个道理,就像巴尔扎克说的那样:“很小的一件事就会吓坏爱情,很小的一件事情也会使爱情欢愉起来。对爱情来说,任何事情都有意义,任何事情都可以构成吉光或者凶光。”他不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吗?
但是显然夏霁菡此时意识不到他们的心思,因为她不知道苏姨是谁。
“妈妈,爸爸呢?”关昊问道。
“哎,别提他的,我俩一起出来的,他半路就变卦了,自由行动去了。”关母很不满意老伴儿的做法。
关昊笑了。
关母走后,那个中途变卦自由行动的关父又出现在关昊住的医院,他在儿子的病房外徘半天也没进去,直到护士看到他说:“首长,您有什么事吗?”
他摇摇头,才满腹心事的走了。
两天后,关昊正在输液,护士进来换液,然后悄悄的拽了一下夏霁菡,示意让她出来。夏霁菡看了一眼关昊,他正在眯着养神,便给他掖了掖被角,跟着护士走了出来。
护士指了指旁边的小接待室,冲她弩弩嘴,说道:“有人找你。”
她满腹狐疑,这里没有一个她认识的人,谁能来这里找她?推开虚掩的门,只见一个高大的背影站立在窗前,他倒背着手,即便是背影,也能想像出他严整军容和一丝不苟的着装,她看出那是关昊的爸爸关正方。
她的心莫名一沉,似乎预感到他找自己的目的。不由的有些慌乱,但还是礼貌的说道:“伯父,是您找我吗?”想到在病房里被关昊逼着叫“爸爸”,关父连理她都不理的情景,夏霁菡临时改了口。好多年以后夏霁菡还庆幸当初叫他“伯父”而不是“爸爸”,如果这时叫他“爸爸”,肯定这个威严的老军人会给自己难堪的。
关正方转过身,显然他也意识到了她称呼的改变,坐在了沙发上,示意她也坐下。他正了正自己的衣襟说道:“姑娘,从你对我的称呼中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我非常感谢你这么多天来对小昊的照顾,你辛苦了。”他的口气比那天客气了许多,柔和了许多,目光也不像那天那么锐利。但是夏霁菡听了却极不舒服,有一种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她的手心里浸出了冷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下面的话。
“在咱们谈话之前,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好吗?”关正方看着夏霁菡说道。
夏霁菡点点头,说:“您请讲。”
关正方严肃的说道:“咱们这次见面和谈话的内容永远都不要告诉小昊,你能做到吗?”
夏霁菡挺了一下身子,想了想说道:“我能做到。”
“那么,你能发誓吗?”关正方进一步说。
夏霁菡扬了下头说道:“对不起,我不能。”
关正方锐利的目光看着她说:“为什么?”
“因为我推崇唯物主义,从不发誓。”尽管她的声音很低,但是态度很坚定。
关正方瞬间愣了一下,还真如婷婷所说,这果然是个不好对付的女子,远不像她外表那样柔弱,如果没有足够多的心机,不会让他儿子五迷三道找不着北的?夏霁菡不卑不亢的态度,更加坚定了关正方要跟她谈下去的决心,于是他说:“我原以为女人的保证都是通过发誓祈愿来表达的,没想到我错了,你显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夏霁菡听出了他话里面对自己的轻视和偏见,脸色有些苍白,她暗暗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没有说话。
044。温存,从此变得奢侈。
关正方决定孤注一掷,他说道:“我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你能离开小昊,你们不合适。”
果然是这样,夏霁菡的心腾腾跳着,她有些紧张,使劲的握着自己的手,紧紧的倚着沙发的扶手, 听着他说下文。
见她不说话,关正方以为她没听懂自己的话,就说道:“你听明白我话的意思了吗?”
夏霁菡点点头,艰难的说道:“听明白了,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
关正方看出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精神有些紧张,就缓和了语气,说道:“姑娘,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你们真的不能结合。一是小昊早就答应了他岳父也是他的恩人,要和婷婷复婚,我们关家不能因为他不在了就不认账。你知道吗,现在已经有人拿这个事情做文章,说我们关家忘恩负义。小昊刚刚在政界上起步,声誉很重要,他要是背上个忘恩负义的名声,恐怕以后就没人敢重用他了。我关家几代人都是光明磊落一辈子,我不想让别人指着脊梁骨戳我。本来他们俩就没有实质性的感情破裂,离婚后,我们两家也是来往不断,小昊还是以女婿的身份送老丈人的骨灰回陕北,尽了一个女婿应该尽的义务,而且,婷婷被团里停舞后,还是他找到团长,使她得以继续跳舞。而罗婷拒绝了许多提亲的,也是在等着他,由此说来,他们心中还都是有对方的,是具备复婚条件的,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复婚,是因为你纠缠在他们中间,我不知这样说你同意吗?”
夏霁菡的血往上涌,直感到脑袋很晕,很沉,她不由的用手撑住了头,但是她是理智的,她必须保持应有的风度,她镇定了一下说:“他们的事我不好评论,但是我知道我们是相爱的,这一点小垚和伯母都知道事实的真相。”
“他们也是相爱的,我认为现在仍然是这样,不然不会这么彼此牵挂。你刚才说的真实真相我正要说,你是不是认为你救了他就是爱的真相了?我认为你区别于罗婷的恰恰就在这一点,罗婷是喜怒都写在脸上的人,而你则不然,你要比她有心计有计谋,明白了这一点你救小昊也就不难解释动机了。小垚知道的真相可能就是你刻意营造出来的。”关正方有些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