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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尧雨挂了电话，她在干什么？她盯着电话看了很久，终于把手机关了。熄掉灯，尧雨走到窗户前向下张望着。
她没法拒绝佟思成，心却飞到了楼下。许翊中打不通她的电话，会是什么样呢？他就会离开吗？
没等两分钟，她看到一辆车开过来，她看不到车里的情景，却知道他肯定在打电话。
车灯一直亮着，尧雨站在窗前蓦然觉得心酸，往事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转过。她怔怔地看着楼下的车出神，手却紧紧地攥住了手机。
突然车前灯灭了，她一惊。又看到车内的灯亮了起来，许翊中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灯光下，他在抬头往上看。
尧雨心虚地侧过身，她等了很久，悄悄望下去，他还坐在车里，亮着车内的灯，似乎就想让她看到他。
她犹豫着，又等了会儿，许翊中还是没走。尧雨的手终于按下了开机键，她轻轻地打过去，“别等了，我睡了。”
“下来！”
“我……”
“我只说几句话，说完就走。”许翊中的声音变得温和起来。
只说几句话，听他说完就完……心里的声音诱惑着她，尧雨怦然心动。可是思成，思成他……她第一时间就想起了他。尧雨闭上眼，思成对她的情真意切让她的双腿如坠重石，难以移动。
如果没有思成对她的好，如果没有思成千里之外的寻找，如果回来后没有给思成错觉，这一切，又会是什么样呢？尧雨摇了摇头，想起在拉萨广场上的感觉，有时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她轻声说：“你想说什么现在说吧。”
第三十九章 云隐月含羞（4）
“我总会见你的，现在和明天又有什么区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脸皮厚！”许翊中懒懒地回答。他一定要见到她，他再不想错过，不管尧雨什么态度。他在心里冷哼，目光望向楼上，她要是挂掉，他觉得自己完全有可能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声喊她的名字，逼她出现。许翊中想着就笑了，他再不想和尧雨兜圈子了，怕她难受、怕被她拒绝同让自己轻松、死个明白相比来说，他如今愿意选择后者。
明天？明天一早佟思成说来接她吃早点。尧雨一慌，“不用了，我下来。”
许翊中满意地挂了电话等她。
尧雨拿了包下楼。她站在楼下阴影处偷偷地往外张望，生怕佟思成意外出现在楼下。街道上很安静，尧雨快速走过，坐进车里。许翊中没吭声把车开走，尧雨也没问去哪儿，心里忐忑不安。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内放着歌，打破了沉寂和尴尬。许翊中开到江边停住了，“怎么不说话？”
尧雨不知道说什么好，听到他问，就答了一句：“你不是只说几句话吗？”
许翊中侧过头看她。尧雨低着头，露出长长的颈项，侧面看去，她的脸真小，“我喜欢你！”
尧雨没有抬头，头埋得更低。她没想到他这么直截了当。他和杜蕾……他的告白……她什么都明白了，心里模糊地涌起一阵喜悦，脸颊处烧起一片绯红。
“小雨，我喜欢你，不是心血来潮，不是好玩。”
尧雨抬起了头，目光闪烁不定，他的眼睛和神情看上去这么真挚诚恳，思成……思成也是这般瞧着她。她突然冲口而出，“喜欢我什么？喜欢我对你比其他女孩子特别？”
许翊中笑了，“嗯，想说我犯贱？”
尧雨脸一下子红了，“不，不是这个意思。”
许翊中笑了笑，他看向江面，璀璨灯火安静地照着江面波光粼粼，尧雨就在他身边，他的心境平和安宁。不用她再说，他和她一样明了，满足和感激在心口暖暖地回荡。他无比庆幸自己的坚持与主动，“你们四个同学里，你没有陶千尘的那种纤弱敏感，没有陈慧安的温柔，也没有杜蕾漂亮。我一直奇怪，也想了很久，抱歉，我没能想出来喜欢你什么。”
他转过头凝视着尧雨，语气说不出的温柔，“我很疑惑，我接触的女人太多，我这次却没能想出来喜欢你什么，愿意让我慢慢知道么？”
流水、灯光全沉入他深深的眸子里，里面有一点光吸引着尧雨。似在山洞里迷路，看到了针尖大点儿的光亮，就算求生的人再奄奄一息，也会激发生命的潜力，不顾一切地想奔过去。尧雨瞧得痴了，完全没去想自己的态度是否转变得太快，没有想这样瞧着他会有什么后果，这一刻佟思成再没有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是那天气急了剪的么？”许翊中的手轻轻地掠过她耳际的发梢。
些微的触觉惊得尧雨一抖，耳朵敏感地红了。她尴尬地侧过脸，“不，不是……想，换种发型……”她只觉得车厢里的暧昧气氛越来越浓，越来越让她受不了。尧雨按下车窗，秋风吹来，她微喘了口气，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她在做什么？她这样和许翊中算什么？佟思成呢？他又算什么？尧雨一时没了主意，沉默片刻后，终于鼓足勇气转回头看许翊中，“送我回去好吗？谢谢你，我，对不起……”
许翊中眼中泛起淡淡的温柔，尧雨脸上、眼中所有的神情都让他雀跃。误会早已烟消云散，她只是不知道如何处理，然而，他不想让她再犹豫。
他没说话，继续用温柔的目光瞅着她，尧雨越发不安，许翊中的眼神是柔柔的水草，已牢牢地缠住她，直拖着她静静地往下沉，她就像踩在湿地的草甸上，拔不出腿，每一次的动弹都有往下沉的感觉。一颗心晃晃悠悠地找不着抓挠，全靠着本能在挣扎，说话的声音都显得软弱无力，“我……还是回去了。”
许翊中瞧着她，忍不住扳过她的脸，轻声说：“你，还会给我一巴掌么？”说着就吻了下去。
第三十九章 云隐月含羞（5）
尧雨拼命对自己说，不行。然而她没有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拒绝，却顺从地闭上了眼，感觉到一个温暖的吻轻柔地印在唇上，脑子迷糊起来。
他的吻温柔缠绵，带着他的气息占据了她所有的神经。他吻过多少女孩子？尧雨晃过这个念头时，手已扯住了他的衬衫，下意识地拉住他，自然地索求……
许翊中止住自己的行为，浅笑着盯着她，尧雨的脸上掩饰不住的娇羞，眼睛不停地转动，带着睫毛轻轻地颤抖，怯怯地就是不敢看他。他一声叹息，拉过她抱进了怀里。她的确很瘦，许翊中觉得就像是抱不牢她似的，片刻才轻声问她：“一个人又出来租房住，还是点外卖吃？”
尧雨一下子从迷糊中惊醒过来，喃喃地说：“思成他……我……我真的要回去了。”她转开脸推他，心里慌乱得不行。
许翊中手一紧，牢牢地捧住她的脸，“佟思成，他每天陪你吃饭是么？”
尧雨想低头，头却动不了，她被动地看着他，眼睛不知不觉就红了。
“他来西藏找你，他对你很好，你拒绝不了是么？”许翊中柔声地问道，他明白尧雨的矛盾，然而，不逼她说实话才是真的麻烦，“小雨，你更想和谁在一起？你和谁在一起更开心？只有感动是不行的。你看着我，看着我告诉我。”
尧雨没动。她知道，她早知道，只是不敢去想，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
许翊中声音更温柔，诱惑着她，“你喜欢和我在一起的，是不是？和他说明白，嗯？”
尧雨望着他深情的眸子，点了点头，瞬间惊觉，又摇了摇头，“我会伤他心的。”
许翊中决定一定要让她克服这种心理障碍，“那你和他在一起，就不伤我的心么？你要是心里想我，不是更对不住他？”
尧雨不吭声，心情一下子低落下去，“你和思成不同，你没有我，还有很多女朋友，像杜蕾那种漂亮、聪明、能干的女孩子会喜欢你。思成爱我。我，我在大昭寺见着他时，我难受得不行……”
“小雨，”许翊中的声音凝重起来，“你要知道，你现在不愿意伤害他，但是一旦你发现不能和他这样下去，时间长了，你不是伤他更深？”
尧雨知道许翊中的话没有错，可是她想不出怎么去向佟思成开口，一时之间为难之极。
不等她再想下去，许翊中又吻住了她，没了温柔缠绵，带着狂热与激情肆意地进攻，他的亲吻带着他的主动攻击，霸道地驱逐着尧雨飘散开的思绪。他觉得他从来没有这样想亲吻一个女孩子，想搂她在怀里不再放开。
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席卷了尧雨所有的思维。她来不及去想别的，来不及想明天、想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