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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受不了。”朱小北看得有些恼火,转头看了一眼韩述,韩述面容平静,视若无睹,手却紧紧拽住她,显然是在下意识地抗拒她多管闲事的冲动。
对于韩述而言,在检察院多年,他见惯了这样打起来如杀父仇人的冤家夫妻。刚出社会的时候,他也疾恶如仇,见不得一个弱势的人被欺负,恨不能替天行道,结果横插了一手之后,人家夫妻俩的恩怨反而成了人民内部矛盾,两口子一致对外去解决多管闲事的人和机构。对于这种事情,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让人民自行解决他们的内部矛盾。
韩述的心思,朱小北也知道一些,她对自己说,好端端地,去趟这浑水干啥。就在她一只脚已经踏进商场门口的时候,啪——清脆的一声响起,她猛地回头,那个男人竟然狠狠地在他老婆脸上甩了个大嘴巴子,那女人整个就似破布娃娃一般斜着跌了出去。
“靠!太不像话了。”韩述来不及说话,朱小北就像点了火的“神六”朝是非中心冲去,她先是扶了那女人一把,然后便气势汹汹地呵斥那个男人:“你还要不要脸了,把你老婆当沙包打啊!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我最看不起你这样的男人!”朱小北原本就长得高挑,穿上了高跟鞋,更是比那个瘦小的南方男人高出半个头不止,兼之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模样,气势上一下子就压倒了那个男人。她往前走多少厘米,那个男人就退后多少厘米,靠在大理石柱上的女人捂着脸,一时间也好似被这突然的变化吓呆了。
那男人退了几步,终于反应了过来,朱小北的介入虽然突然而有力,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白领打扮,能够强悍到哪里去?当着许多人的面,他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不知是不是怒向胆边生,那男人吼了句:“你算哪根葱,我打我女人关你屁事?”说完为了证明什么似的撞开朱小北,朝着柱子边瑟瑟发抖的女人就是一脚。
要是平时,朱小北断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得逞,可是她就吃亏在穿着一双她并不习惯的高跟鞋,趔趄了一下,没来得及阻止。那个男人的放肆和不把女人当一回事的模样差点儿没把她气炸,火冒三丈之下她也管不了那么多,脱了高跟鞋拿在手里,朝那男人的肩膀就是狠狠的一下,那男人痛叫一声,竟然转过头跟她打了起来。
“……对,老李,就在××商场的大门口,麻烦你马上找几个在附近执勤的兄弟过来看一下……”还在寄希望于文明解决的韩述惊见那边战况的转变,哪里还顾得上打电话。他好心情的那面镜子今天看来注定是要千疮百孔了,他朝天空看了一眼,不得不加入战局,匆匆上前几步,强行将朱小北和那个男人分开。
看上去,朱小北和那个男人都是动了真格的,要不是韩述还算勤于锻炼的主,还真当不了这和事佬。
“够了啊,谁都别动了!”韩述厉声道。
兜长期从事公检法的人身上多有戾气,韩述平时虽然看上去就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五好青年,但义正辞严之下,也有一种凛然的气势。那男人手脚停住了,嘴上却不放松,指着朱小北道:“你这疯女人,别以为找来了姘头我就怕了你。”“说什么你?”朱小北还想扑上去,一把被韩述扯到身后,他指着那男人的鼻子,“再说一次,够了啊。嘴巴放干净一点儿,要不然拘留所的四十八小时也不是那么好过的。”商场附近就有治安岗,韩述那通电话的作用发挥得相当之快,两个身穿制服的年轻人已经朝这边赶过来。那个被打的女人抽噎着上来拉住了她老公的胳膊:“走吧,我们走吧,别惹事了。”“还不是你这扫把星?”男人骂着老婆,借着台阶下台,“老子不跟你们计较。”说完,狠狠地和女人一起转身离去。
朱小北看着那女人小心翼翼地搀住她丈夫离去的背影,露出了一个叹为观止的神情。韩述忙着跟赶过来的几个协警打招呼致谢,送走了他们之后,才无语地上下打量朱小北。她的头发乱了,裙子上有鞋印,手背上似有淤痕,假如韩述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男人的情况只会比她更惨。他掏出纸巾,一言不发地递给朱小北。
朱小北自知有些过激,在韩述面前也有些讪讪地,接过了纸巾,就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狼狈的自己。
“那个……也不怪我,那男人太可恨了,我最烦打女人的男人,要是再让我遇到他,我非……”朱小北竭力辩白道。
韩述冷笑一声,还是不说话。
朱小北所认识的韩述总是嘴角带笑的模样,今天这个样子,倒是从没见过。不知为什么她竟觉得自己有几分理亏,干咳了两声,岔开话题:“看不出你还挺有办法嘛,一个电话那些警察就过来了,不错,不错。”“他们的上司卖的是我家老头子的面子。”韩述淡淡的,显然不怎么吃她这一套,“朱小北,我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做了变性手术的男人。”朱小北闻言心想,惨了,这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模狗样”的嫁人对象,说不定就这么黄了,她没事管人家两口子打架干什么啊,到时候她老娘杀过来打得她屁滚尿流,谁来管她?想到这里,她心里油然升起了一阵难以名状的愁绪,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与其让别人否决了自己,还不如有自知之明一些。于是,她用少见的低声说了句:“韩述,这是我的事。”就是这么平淡无奇的一句话,让韩述心中的那面镜子轰然而碎,但是所有的碎片,每一片都那么亮,亮得他无处躲藏。这一句话,这一低头的样子,好像是前世的记忆,似远还近,许多渴望想起的,害怕想起的片断在每一块碎片里闪回,那个名字呼之欲出,韩述咬了咬牙,才没有让那两个字脱口而出。他原本开始质疑自己和朱小北是否适合的一颗心,就这么毫无原则地软了下来,弯腰拾起了她掉落在一旁的高跟鞋,本想为她穿上,没想到鞋跟都断了。
韩述终于忍俊不禁地笑了:“我算服你了,女战神。”朱小北浑然不觉身上的疼痛,朗然一笑,随随便便套上了那断跟的鞋子,就对韩述说道:“走,先陪我去买双运动鞋。”她抬头的时候,没发觉韩述瞬间有些失望的神情。
韩述搀着一脚高一脚低的朱小北,一边认真地问:“唉,刚才你那一招叫什么来着……动感光波?”“我还没使出我的杀狼锤,下次让你见识见识。”
第1卷 第二章 十一年后的重逢
只是想不到,他有一天会连站在面前的一个人都没有办法确认,甚至她的声音,他也在时间的长河里遗忘了。
在商场门口打架把鞋跟打断,最大的好处就是不需要走多少步,便可以重新买到一双新鞋,这种幸运基本上等同于在医院里晕倒,直接被抬进急救室。韩述这样想的时候,忽然觉得这种语态和思维逻辑和某个人特别的相似。他记得那个人说过,她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做噩梦,醒来后发现原来梦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那种庆幸的满足感简直难以言喻。
韩述不知道今天的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想起以前的人和事,一个小小的细节都足以让他联想,莫非他三十岁生日还没到来,就提前进入了衰老期,人进入老年的重要心理特征不就是太过于念旧吗?
朱小北是打算直接朝CONVERSE的专柜奔去的,韩述制止了她,说:“朱小北,你穿着这身,再套双运动鞋,还不如直接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得了。”朱小北听他这么说,只得老老实实从命。
出乎朱小北意料的是,韩述不但自己在着装方面颇有心得,就连挑女鞋都有独特的眼光。他为朱小北一眼相中的那双平跟单鞋,让一向对淑女风颇不以为然的朱小北也觉得可以接受。
“我说,你是不是经常送女人鞋子啊?”朱小北弯腰试鞋的时候,故意瞪着眼问道。
韩述笑道:“哪能啊,挑鞋这种事情只需要眼光,不需要熟能生巧。这是我第一次陪女孩子买鞋。”
“哈哈,说实话,我不怎么信,不过这也不重要啦。”朱小北相当老实。
韩述双手一摊,没有再解释。他自己知道,这其实是他第二次出现在女鞋专卖的地方,至于上一次……时间太过久远,不提也罢。
鞋子还没上脚,朱小北忽然停下来把鞋子翻来覆去地看:“现在我有点儿相信你是第一次了。韩述,这根本就不是我的码数嘛。”
“怎么,这就是6码的啊。”韩述有些奇怪。
朱小北拎着鞋子在眼前晃了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