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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啧啧舌:小气的洛禹啊!说下长歌的名字都不让。
“今天太晚了,就别出门了,明早再去吧。”
我眼看着他关上房门,消失在我视线中。
等待一天,相见一眼……
我后悔吗?不悔。
反正我也睡不着,索性去了书房翻出些仙法书籍来学习。没有一技傍身又如何独自行走呢?
以前我只知随着直觉施法,却不知这花木之术也是有体系的。看了书籍,确实大有收获。不知不觉间竟已黎明时分了。
洛禹诧异地推门进来:“翘楚?你竟在书房?”
我黑线:“你不至于这副表情吧!”
他笑了:“我出门了,你注意安全,凡事留个心眼,记得天黑前回来。”
我受不了他碎碎念,丢了手中的书同他一道出门,只是去的并不是同一个方向。这竟是头一次,我两各站云端,依依不舍地相互挥手。
我就不信他真的不爱我……
太上老君的炼丹室是我甫上天就来过的。看着那熟悉的殿门,我想起了当初洛禹暖暖的背脊,和楠木狗腿的笑容,不禁微微一笑,伸手推开了殿门。
那红色身影依旧坐在殿中的蒲团上,仿佛这么多年都未曾动过。我想起他与我七成相像的脸,忍不住喊出了声:“爹……”
前头坐着的身影一怔,猛地回过头来,眼中竟噙着泪:“孩子……”
照坊间的段子,在这之后本该两人扑在一起抱头痛哭,但我站着没动,因为照常理,他本该应我一句:翘楚。
想起娇姨和娘同我说过的往事,我爹在我没出生时就被抓走了,而我的名字却是娘在我出生后起的。我心里微微酸楚:“爹……我叫翘楚……”
爹也再说不出话来,只是驼着背,无声地流泪。
生活总爱跟我玩刺激,我当了百来年孤儿,如今突然有了娘,又突然有了爹。也许是太幸福了吧,我并没有哭,只是走到他身边,轻轻为他拍着背,心里默默念到:爹,不哭……
“师傅都告诉你了?”他没头没尾地冒出来一句。
“谁?”
爹用衣袖抹了眼泪:“师傅就是司琴,上回带你一道来的男仙。”
我被吓到了:“洛禹是你师傅!”我终于明白了所谓“师祖”的称号是从何而来的。
我想洛禹拒绝我是对的……若是他同我在一起了,那我岂不成了自己爹爹的师娘?这尴尬至极的混乱辈分确实让人拿不出手……
“是啊,我原该是师傅的坐骑,他心肠好,将我收做了徒弟,一直待我很好,我无以为报。”他看向我,“翘楚,你同他一起必定过得很好。”
我咬牙点头:“师祖……确实待我很好。”
“翘楚,你莫要怨他,那一切并不是他的错。很多事情都不是他能控制的,而我也自愿替他受罚。毕竟我们神兽没有来世,上头不会重罚我,若是换了他,免不了要受轮回之苦。”
我听得满脑浆糊:“等等,爹,你说你在替他受罚?”
“翘楚,爹是自愿的,你莫要劝爹,这五百年的面壁是因果,早晚要受。”
我无法跟上爹的思路:“爹?你要在这守满五百年?”
他没有回答我,静了一会儿问我:“你娘……她好么?”
我无法独自思考,只得跟着他的问话:“娘在我刚出生时就跑到南天门下极乐山上长住,每日变着法子闯南天门弄得伤痕累累,就是想救你出来。我直到昨日才头一回见到她,这些……爹都不知道吗?”
爹怔住了。
我低下头喃喃自语:“爹替洛禹受罚,娘来救爹,我随娇姨过了一百年,所以……这一切竟都是洛禹造成的吗?”
“翘楚!不关师傅的事!”爹有些急了。
其实我不想寻根究底,只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事让我没爹没娘了一百年:“爹,你能告诉我当初是出了什么差错吗?”
爹皱眉:“翘楚,你原来不知道?”
“告诉我吧,爹,我不恨他,真的不恨,他待我如此这般,我又如何恨得了他?”
爹的眉头终于展开:“也不过是些寻常事罢了。当初师傅保管的一样东西不知叫谁从家中偷了去,师傅不敢声张,暗暗下界寻找,后来得了消息,是在个很强大的魔手里。他为夺那东西受了重伤,我便替他去夺。师傅确实待我好,还特地寻了颗能保神兽性命的奇药给我,可我还是没能夺回那东西,反倒破了天规,还走漏了消息……其实根本是我的错呀,为何人人都说师傅有罪呢?”
奇—)听到之前,我很好奇,听完了才发现,原来我也不若自己想象的那般好奇,只淡淡应了一声:“哦。”
书—)爹还是不放心:“翘楚,你真不怨他吧?他对我恩重如山,我们不该怨他。”
网—)我听着爹一再的劝告便心烦意乱了起来:“爹,我们父女好不容易相聚,就非要说洛禹吗?”
其实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我竟一点都不怨他,对那些过往根本毫无想法。他陪我熬过了那么多事情,如今想来只觉得温馨,偏偏爹却不信。与洛禹的那些事,我对爹是绝对说不得的,如今唯有换个话题才能安稳。
“是,爹这百年来都未曾陪伴你,是爹的不是。”
我自己倒是不打紧,只是想到了娘倔强的眼神和满身的伤疤,我不得不劝他:“爹,你要守五百年是吗?”
爹惭愧地点头。
“如今已守够了,走吧。”
他十分错愕地看着我。
我心下难受,低头拨弄自己的袖角:“你守了一百年,娘拼命了一百年,我孤单了一百年,娇姨带了我一百年,还有南天门的两个门将,也煎熬了一百年,算起来已是六百年了。爹,去狐狸山吧,去陪着娘,再也别离开了……”
说着说着,我的视线模糊了,爹过来抱住了我,同我一起流着泪。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人看着殿中的我两:“嗯?这是什么状况?”
我和爹赶紧擦干眼泪。爹唤了一声:“老君。”
太上老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翘楚?!是不是司琴派你来偷我丹药的!老实说!都拿了什么!”他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一点都不凶……
我无辜地打了个嗝:“什么啊!我只是来看看我爹。”
太上老君一愣:“你爹?”他甩了甩脑袋,“哦对!若谷是你爹!瞧我,酒还没醒透呢。”他又甩了甩脑袋:“等等!若谷是你爹?对了!司琴!就是司琴偷了我宝贝丸子!”
爹赶紧拉起我往外丢:“快走!他又要发酒疯了!”
爹把我丢了出去……还顺便关上了殿门……可是爹……我是来劝你回狐狸山的……
其实爹啊!我不怨娘,不怨洛禹,倒是怨你的。我自己伤心也就罢了,你怎么舍得让娘伤心啊?
殿内乒乒乓乓的响,太上老君不停嚷嚷着“还我丸子来”,而爹也一直喊着:“冷静啊老君!那丸子吃都吃掉了!冷静!”
我跌坐在殿外懒得站起,听了一会儿里头的打斗觉得挺没意思,还是爬起身走了。
她嘴角都淌血了,也不知伤得重不重,于是我驾起云去寻央寻的住处。
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绝不相信这么气派的大殿会是小小央寻的住处。我赞叹着缓缓走过去,却听殿内传来说话声。确实要感谢楠木的仙气啊!我觉得自己中用了很多。
“……我最后再问一次,到底是不是你?”居然是王母的声音。
里头的央寻坚定地答:“不是!”
王母叹了口气:“好吧,我信你。孩子,别辜负母后。”
对话就这么完了?我生怕王母这时开门出来,撞上了我偷听的样子,于是赶紧先发制人,敲起了大门:“央寻?央寻在不在家啊?有人在吗?”
里头的央寻高声应道:“我在,你请进!”说罢猛咳了几下。
我进了门好歹要做做样子:“啊,王母也在啊!打扰你们了。”
央寻回道:“没事的。咳咳咳……”
我顿时愧疚泛滥:“对不起央寻……你好心带我去,我竟然还出手打你,你的伤要紧吗?”
王母突然松了口气笑了:“原来是翘楚打的伤啊!”
我顿觉头皮发麻:我把她女儿揍趴了,她还很满意?
王母微笑道:“你们聊,我先走了。”
“恭送母后。”央寻躺在床上还规规矩矩应话,我顿时尴尬地挠头:原来王母离开时还要这样恭送啊……
不待我多想,央寻又咳了起来,我赶紧过去抚她心口为她顺气:“都是我不好,怎会伤你这么重。当时好像还好啊。”
央寻赶紧安慰我:“不怨你,真的!主要是我心口早就有陈年旧伤,那天我又对你不设防,于是打到我伤口就不巧裂开了,没事,休息一阵就好了。”
我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