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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中默默呐喊着:快点!你快点!
眼看她的手要碰到桑陵了,天上忽降一道玄雷,生生把她的手劈了下来。
天上沉沉传来轰鸣:“大胆槐树魔,竟敢在此作孽!”那只落地的纤纤玉手渐渐枯萎,化作了一柄枝叶。
我抬起头,见天上飞来一大队神仙,男男女女,白衣翩翩,在夜色下十分显眼。
再低头,那女魔已不知逃去哪了……
我眼睁睁看着天上的怪云将馒头大的冰雹砸向桑陵,可我却在他身边,无能为力……
我就这么盯着桑陵,感受着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随着呼吸喷出的血污让我眼前一片迷蒙。
突然,我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了我:“好了,翘楚,没事了,都过去,没事了……”是洛禹……
我看看洛禹,看看身后已化作原形的长歌,再看看身边血肉模糊的桑陵,仰天深深长啸,那声音竟如哭泣一般:“呜……”
28、无力
我被洛禹带回了家,长歌也被司命带了走,央寻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散了场,桑陵被抛弃在了那座荒山上,一任天劫折磨着。
洛禹喂我吃丹药,逼我吃元丹,给我渡仙气,哄我睡觉,可我眼睛都一直睁着,我动不了,我也睡不着。怎么可能睡着?桑陵或许会死在那荒山野岭,竟没一个神仙出手相救?
洛禹懂我的心思,轻拍着我,哄着我:“睡吧睡吧,他有他的命道。那天劫,过得了过不了都是他的命。人死依旧有轮回,你别担心,睡吧,睡吧。”
我觉得那并不是桑陵的命道,若不是为了救我,他不会逼自己使出超越自我的仙法,自然也不可能招来天劫,该受天劫的是我啊!
我已渐渐变回人形,我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对洛禹张着口型:我要修仙。
我要修仙,修仙了才够强大,够强大了才能保护身边人。
“我不同意。”洛禹沉声呵斥。
我瞪着他:为什么!起初你不也想喂我吃九万九千元丹吗?
“我现在反悔了。”
我心中长叹一口气:我要见桑陵。
“别去,好好休养。”
我不再同他多费口舌,挣扎着要坐起来。我的血已将床单染得红透,于是我挽了彼岸花开始为自己治疗。
“我不许你再走!”洛禹一把抱住了我,我手中捧着彼岸花,却被彻底束缚住了,“再也不许你离开,太可怕了,翘楚,太可怕了!”
我浑身无力,纠缠不过他,只好任他这么抱着。可不论过多久,他总得放手。
“哎哟喂!我来得不是时候!”我向门口看去,是楠木。
洛禹终于放开了我,我便赶紧为自己疗伤。
楠木见我的伤口沾得洛禹一身是血,很夸张地吸了吸口水:“有看头!集禁忌与虐恋为一体,果然有看头!”
洛禹竟朝楠木嚷嚷起来:“翘楚都失踪一个月了,你怎么现在才出现!之前都干什么去了!”
楠木今日居然倔了起来:“干嘛!我就不能有自己的事吗?再说了,翘楚吃了那么多廖草,死了转世了也还是笨翘楚,那么紧张干什么!”
我愣住,这才想起洛禹曾说过,狐狸山上的小褐草也是上古仙草。其实我和那些魔也没什么区别吧,还不是吃了那么多仙草?或许那些仙草也是别人的泡泡?
我有点坐不住了,想下地去找长歌,却发现自己腿脚发软,根本站不住,被洛禹一把箍到了怀里:“你要去哪?”
明知我说不出话来,他还问我做什么?
“唉哟,洛禹你别折腾她了。小翘楚,来来来,哥这有个宝贝药丸送你。这可真是宝贝啊,赶紧吞了。”楠木把我拉出洛禹的怀抱,安置在椅子上,塞了个大药丸给我。这药丸真够大的啊!可以叫“药球”了。
我拿着药丸看着楠木。他等我一眼:“赶紧吃了!这可是我辛辛苦苦从王母房里偷出来的。”
我咬咬牙,使劲吞了下去,楠木又叫唤了:“唉哟!叫你吞,你还真一口吞啊!那么大一颗,你不会嚼一嚼啊!”
晕!
“坐好啊!哥哥我要发功了!”楠木双手抵上我的背,开始为我渡仙气。没过多久,我竟觉得精神了好多。
“去吧去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哥哥我替你做主!”
“楠木!”洛禹不乐意。
可不乐意也没用,我想做的事,总会去做。
我头也不回地朝司命那飞去,后头的洛禹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我觉得有些好笑,不要我,却又留下我,这是什么意思?
司命那里依旧门庭若市,可我却没找到长歌,也没找到司命。我想长歌兴许是伤重了,也回家休养了,便再往长歌家飞去。
“哎?翘楚?”我抬头一看,是之前和我比试的那个男仙景行。
“你找谁?长歌?还是楠木?”
我朝他道:“长歌。”
“长歌被带去我师傅那训话了,你在王母殿外等等吧。”
我对他微笑。
“等等!”我停住脚步回头看他,“你小心点,别被我师傅看见了。她正在气头上,若是见了你,也不会让你好过。”
景行总在我危难时帮助我啊:“谢谢。”
我心下十分忐忑,照景行的话说,长歌现在必是不好过了。
当我到王母殿前时,远远就看到长歌还是个狐狸样,奄奄一息地被司命抱着念着:“你这倒霉孩子。我若知道你那么想要桑陵的册子就偷偷给你了。可你闷头十几年,一声都不吭,活该被发现。不是我说你,你沾染谁不好,偏偏招沾染那笨蛋翘楚,你难道不知道?王母不爽她很久了,若不是司琴硬是护着她,她早不知上哪报道去了。你这家伙没靠山还去沾惹她,不是找打吗?王母对她的气统统发你身上了。王母这头发火还算有谱,下头那些魔哪管你死活?这次要不是央寻及时发现你们,找了人去救助,我可又要为你写一回册子了!这下可别说我同行一场没帮你,王母说了,要是有下回,这次的帐也要一起跟你算了,你可得惜命。”
她边说边走,一直走到我跟前才愣了一下:“翘楚?哭什么?快走快走,到别处哭去,别叫王母看见你了。”说着就把长歌塞到我怀里。
我看着怀中点点大的长歌,心中有些惊叹:头一次抱他的真身啊!原来这么可爱。
“别愣着啊,快走快走。”司命催着。
我挽了彼岸花为长歌治好伤口,转头看着司命:“司命大人……你在我心中威严凛冽的形象崩溃了。”
司命朝我一挑眉,我接着说道:“原来你是个婆婆妈妈还很怕死的神仙。”
司命朝我怒目:“有本事你就别再下凡投胎!落我手里不会让你好过!”
我笑了:“嘿嘿,我知道您只是说说的。”
好像我就这么跟司命勾搭上了?
司命看我的眼神柔和了:“我建议你还是下去看看桑陵吧,他一时半刻是投不了胎了。若是运气好能碰上阎王,你再跟他说说情,凭你两的交情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我的太阳穴又突突跳了起来,我腾出一只手按住:“您能帮我照看一下长歌吗?”
“怎么?”
我死死按住太阳穴:“帮我一下吧。”
司命终于明白了:“找楠木送你去吧,早去早回,在那里呆久了对身体不好。”
她伸手接过长歌,我赶紧两手按住太阳穴,疼得蹲下身,泪水成河。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29、地府
地府,很冷……
我抱住双臂往身后看了看——一望无垠的黑暗。而我前方有一条路,仅此一条。
牛头马面们不停将新鬼送来我身边,他们和我一样,观望着身前和身后,然后纷纷向前走。我站了好一会儿,终于也随着他们迈开了脚步。
地府让我很冷,真的很冷。可冷的不是皮肉,而是骨骼。我每走一步,骨头都“咯吱”一响,和左右的新鬼一模一样。
我听这声响很不舒服,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后头的新鬼伸手推了我一下,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挡了路,赶紧退到路边。
路边同样是无止境的黑暗,可我却觉得腿上微微发痒,好似碰到了什么。
我知道,在我腿边的是彼岸花。别问我是如何知道的,我就是知道,没有缘由地知道。
我蹲下身,抚着它吻了一下,仿佛一切都是那样顺其自然,仿佛这个动作,我已做了千万遍。
小小的花点上我的唇,让我浑身一暖。我心下欣喜,便赶紧站起身继续赶路。
这条路很长,长得漫无边际。我身边的新鬼都十分疲惫,我倒还好。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头终于亮堂了起来。那里有条河,河边有间小屋,小屋前围了很多很多新鬼,多得都把路给挡住了。
我左右的新鬼也纷纷围了上去。反正路被挡住,我过不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