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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巧合吗?
陈宗缦突然说出一个大胆的假设:“你的意思是,江婉之是在故意刺激我舅舅?”如果这样的话……如果这样的话……陈宗缦突然觉得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道光,但是那道光的速度太快,陈宗缦怎么也抓不住。
安格斯这次睁开了眼,冷冷的撇了她一眼:“这不是我说的。”
“她为什么…?”“这不关我的事。”安格斯语气冷漠的打断。
陈宗缦突然觉得支撑自己的力量不太够,于是拖过来一个沙发把自己陷在里面,抱着膝盖,不自觉的攥起拳头,牙齿咬着大拇指关节。
如果……
她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着,江婉之偶尔会来看舅舅,而且每次来的时候这么巧,舅舅就会犯病。
她有理由怀疑这不是巧合。
她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陈宗缦现在越来越怀疑江婉之和她舅舅之间绝对有事情发生,而且绝对不简单。
她扒拉扒拉自己的头发,无力的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和烦躁。
“铛铛铛。”有人敲了她们病房的铁栅栏。
陈宗缦和张小红齐齐的向门口看去——三个警察蜀黍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护士长。其中两个警察陈宗缦是眼熟的,一个似乎是那个梁队长,另两个年轻的警员中有一个是上次来过的。
两人对视一眼,站起身。
三个警察一走进来,原本还算宽敞的病房一下子被挤得满满当当。
他们直奔主题,跟陈宗缦和张小红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后目光就落在躺在床上的安格斯身上。
安格斯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慢吞吞的坐起来,眼神中有几分嘲讽:“每个月都来一次,梁警官你们可是比生理期都准时。”
带头的梁警官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听了安格斯不冷不热的一句讽刺还难得好脾气的笑了笑:“如果我每个月来一次就能找到真相,那对我来说还真算是一份容易的差事。”
他朝着身后的两个小警察使了个眼色,两人点了点头,向前迈了一步。
“不用劳驾。”安格斯冷冷的说着,起身站起来,两只手插在口袋里,一扬下巴,“走吧。”说完,长腿一迈带头走了出去,两个小警官也立马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梁警官跟在后面出门,在经过陈宗缦的时候脚步微微一停:“陈宗缦小姐,能否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陈宗缦心里“咯噔”一声。
说实话,她不太敢直视梁铁强的眼睛,那种一看就知道是用半生的经验堆起来的眼神,眼底有厚重的沧桑和故事,只消对视一眼,陈宗缦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好像全都被看穿了一样。
一边的张小红看陈宗缦的脸色有点不对,便机智的出来打圆场说:“警察叔叔,1204号最近的状态不太好,能不能……”
梁铁强了然的点点头,目光一直没从陈宗缦的脸上离开:“我明白,等陈小姐准备好了,可以随时通知我。”
说完,大步一迈,从陈宗缦的身侧掠过。
晚上,陈宗缦的心情不太好。
她打开电视,随便翻了几个台,然后又兴致缺缺的关上电视,坐在床上发呆。
然后陈宗缦忽然惊觉,自己似乎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陈宗缦使劲回忆着,好像,就是在进了这间精神病院之后吧……她的后背突然窜上来一股寒意。
就在这个时候,送药的护士推着小车开门进了陈宗缦的病房,像往常一样,把标着陈宗缦号码的药包递给陈宗缦。
陈宗缦接过来,眼睛看着这包药就像看着豺狼虎豹。
可能是陈宗缦之前吃药的时候一直都很配合,所以护士再递给她药以后,就低着头在整理自己的东西。
整理了一会儿,护士一抬头——陈宗缦对着手里的药包发呆,而药还完整的躺在她的手心,并没有吃。
“怎么了?”护士走过来问道。
“啊?”陈宗缦突然反应过来,顺着护士的视线看向自己手中完好无损的药包,幡然醒悟一般,抬头冲着护士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啊,刚刚走神了。”然后闭上眼一仰头,把药片扔进嘴里。
护士像往常一样用冰糕棍在她的口腔里翻了翻,确认药已经全部进入了陈宗缦的体内,才放心的推着自己的小车离开了病房。
陈宗缦自己一个人在病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等到小推车的声音彻底消失在耳朵里之后,陈宗缦这才慢吞吞的从床上爬下来,走到马桶旁,拉上帘子挡住摄像头。
帘子后传出一阵压抑的呕吐声。
☆、第26章 第九病区…祝晨病房
关于安格斯的审讯结果,陈宗缦没有去问,安格斯也没告诉他,只知道那天他是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就明白那三个警察肯定没有问出什么。
八天后,第九病区那边给陈宗缦递了消息,说她舅舅祝晨的病情最近很稳定,希望两个人可以见一面。
陈宗缦听到这个消息兴奋的不行,带着张小红就扎进了第九病区。
本来她是想叫着江桁一起的,毕竟在这件事情上江桁能给她的帮助更大,但陈宗缦最近都没有吃药,而且看到江桁也总是避开走,不免有些心虚,所以便扯了手边的张小红。
再次踏进第九病区,陈宗缦有些恍惚。
依稀记得,上次有个高大的白大褂男人站在她身边,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对她说:“我们偷偷去。”
陈宗缦的心跳的有些乱。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定了定神,面前没有什么白大褂,只有穿着护士服的张小红站在她身边,疑惑的看着突然停住脚步的她。
“没事,我们走吧。”陈宗缦冲着张小红笑笑。
快要走到祝晨的病房门口的时候,陈宗缦的心中突然生出了几分害怕,她突然有一种念头,就是掉头就走。
陈宗缦苦笑,她现在可算知道,什么是近乡情更怯了。
她深吸一口气,走进祝晨的病房。
今天似乎是九病区的活动日,所以整个病房中只有她舅舅一个病人,当然,同在病房中的还有负责祝晨的医生护士,还有上次见过面的九病区护士长。
护士长看见陈宗缦,冲她点了点头,后者却没有看她,两只眼睛都死死的黏在此刻坐在轮椅上垂着脑袋的那个男人身上。
陈宗缦一进门,就看到了祝晨。
他穿着普通的病号服坐在轮椅上,膝盖搭了一条毯子,两只手臂搭在轮椅的两边,手掌无力的向下垂。
他的脑袋也是垂着的,陈宗缦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头顶和一点点鼻梁。
她缓缓的走到祝晨面前,身后祝晨的护士体贴的给她递上一把椅子。
她小声说了“谢谢”以后,接过来,坐在祝晨的对面。
护士弯下腰,在祝晨的耳边说道:“1002,你快抬头看看,看谁来看你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好像对面坐的是自家亲戚一般。
陈宗缦屏住呼吸,睁大眼睛,把祝晨的每一点细微的动作都看在眼里。
直到眼前的男人慢慢把头抬起来,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完完整整的呈现在了陈宗缦的眼前。
那张脸是沧桑的,瘦削的,被时光磨砺的几乎看不出原形的。
但陈宗缦却一眼认出来了,眼前这个几乎变了样子的中年男人,就是她的舅舅祝晨。
“舅……”陈宗缦刚一开口,眼泪就止不住的从眼眶中喷涌而出,把她所有要说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陈宗缦一只手捂着嘴,眼泪像是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哗哗的往下流。
泪水把陈宗缦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模糊,她不得不闭上眼睛,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那种钝痛根本无法得到缓解,反而越来越重。
怎么会,这样呢?
原本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陈宗缦满脑子里都是年轻时阳光帅气的舅舅,在厕所里割着自己大腿的舅舅,还有现在面无表情瘦的几乎脱形的舅舅,这三个场景在陈宗缦的脑海里不断的打转,汇合,再分开。
放在一起,触目惊心。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才要忍受生活如此的折磨?
似乎所有的悲伤都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点,陈宗缦此刻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在几个人面前哭的泣不成声。
突然,有人碰了碰她的手。
然后,一片柔软的纸巾擦过她的手背。
陈宗缦哽咽着接过纸巾,说了声:“谢谢。”
她先擦了擦眼泪,让自己的世界再次恢复之前的清晰明朗,顺便她的余光也捕捉到了,对面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来不及收回的手。
陈宗缦愣了,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对面的祝晨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睛里一片死灰,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