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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个Arvin真是……招人喜欢啊,像,弟弟。可是,是国产正太吧。”
脑子里有些乱,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半天又听小安叹声说,“原来是真的分了呀。”
“好像一直就是我和拇指在斗嘴,原来别人早就退出舞台了。”方才那一阵“唔唔嗯嗯”不知道是不是接吻呢,我眨了下眼,心里还是有些闷。我也是个自私的女人,一直都是。臧言突然出现的时候我心里是开心的吧,袁毅过个把月就找我让我阴损一顿,我心里也是乐滋滋的吧。原来是真的,每个女人内心都住着一个阴暗的小人儿,时不时的出来跳一下舞,可你偏偏还需要它偶尔出现平衡一下才觉得生活是圆满的。
两个人坐到书店关门,恹恹的回了住处。小区门口却停着一辆车,酒红的雅阁,前车门微微开了一条缝。我靠在小安身上看了一会儿,终是耐不住冰天雪地的寒冷,绕开一点往门口走。很奇怪,什么都没发生,透过车窗玻璃看见一个被卷发埋着的人头趴在方向盘上。
小安也不是第一次被这辆车截住过,自然是熟悉的很。两个人走到门口也没见她抬头,我忍不住说,“会不会出事了?”
“出车祸了?”
“不像。”
保安探出头说,“停了很久,问了,说是等你。”
既然说是等我,那出了事就和我脱不了关系。她不会是等着我过去时捅我一刀吧,那样就是为了爱涅槃了。我要过小安的背包背在胸前,壮着胆子走过去拉开车门,里面的人顺着车门就倒了出来,接着还有一个酒瓶子落地的碎裂声。我下意识的用膝盖顶住,弯腰抓她的胳膊时刺鼻的酒臭味扑面而来。
小安跑过来,惊得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要不要报警?”
不会是酒精中毒挂了吧?我抖着手摸她脖子,被她一扬胳膊打飞了出去。按说拇指个头不算大,可是真要落在车厢外面我一个人还真拖不住。
“小心脚下,有玻璃。托她屁股,要掉啦。”
两个人合力将人重又推了进去。真是醉的可以,直接摔在换挡的位置,重重的一声让我和小安都倒吸了口气。
拇指似乎是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我往前探探身体,本来想问问有没有人来接,却差点被她踢过来的皮靴打到鼻子。
“乔佳佳,我操你全家!”
我气结,踢了她一脚拉着小安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我不是心善,万一她被人劫走奸了杀了,保安一录口供说是找我的,那我也脱不了干系。
“乔佳佳你个王八蛋,你们X市人都是孙子!你是孙子!袁毅那王八蛋,也是孙子!一群孙子!”
车厢里拱了拱,一只手拍在前面玻璃上又滑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摁到她自己的呕吐物,留下五道指印,看着挺,恶心。
“你们都不是人,都是孙子!我瞎了,啊,我瞎了……看上你这个王八蛋。呜哇……你不是人……呜呜……”
我看看小安,翻出手机找到袁毅的号,拇指滑了一会儿还是拨了120。
“……嗯,这边有个人酒精中毒了。对……嗯,双手颤抖,口齿不清……没有中风……对,请尽快过来。”
小安瞪着眼睛看着我,眼神挺崇拜,让我忍不住小得意了一下。
“佳佳,医院会不会让你掏住院费?”
“我是路人甲。”
太冷了,站了一会儿脚底板就冻得发疼,车里面的拇指好像只穿着呢子连衣裙呢。好在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又睡成尸的拇指被抬上救护车,汽车则直接被锁上扔在了路边。
等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洗了澡躺下时已经不想再动。手机在包里嗡嗡的响着,虽然臧言因为个人习惯从来不会打电话,但我心里还是激动了一下。十一点半了呢,既然也还没有睡吗?
摸出来却发现是袁毅,想了下接通,对面没有像之前一样故作大气的来一个豪放的开头。两个人对着空气沉默了半天,我先吐了口气说,“有事吗?”
“你和臧言在一起?”
我没回答。半天又听他问,“你和叶荆南什么关系?”
“路人甲和路人乙。”
对面嗤笑一声,“乔佳佳……”
又是沉默,我憋不住又打破寂静,“拇指刚才……”
“别提她成吗!”袁毅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震的我耳膜有些发疼。
我拿开手机盯着黑下来的屏幕看了看,不是有人说,分手以后做朋友吗?我们三个怎么就成了三对儿仇人了?还是稳定的三角形仇人关系。
“乔佳佳!”
“啊。”
“没事,睡吧。”
我愣愣的看着手机屏亮起,六分钟三十六秒,挺好一个数字。可惜,没有短信和来电提醒。把玩着手机闭眼歇了一会儿,忍不住打了一句“很晚了,今天去书店买书,结果和小安看了一晚上葫芦娃,晚安”后面添了一颗红心,想了下又删掉,看着信息从这边飞到那边,竟然有一丝甜蜜的感觉。这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反而有些庆幸那晚的冲动,将我的复仇计划扼杀在萌芽。
手机很快又响起,竟然是臧言来的电话,我吐口气接起。
“丫头,怎么还没睡?”
我钻进被子里尽量大声说,“就要睡了。”
“早些睡,明天还要上班。”
“你也是,晚安。”
“晚安。”
我又等了一会儿,其实是希望听一声“爱你”吗?不知道。
“丫头?”
“啊,我挂了。”
挂了电话脸上有些热,贴着手机趴了一会儿,低低说了声,“乔佳,是爱他的对不对?晚安。”
十九 一锅粥
周四,很平淡的一天,心情却因为放学臧言来接变得有些飞扬起来。我并不希望又去他那边过夜,不知道他是怎样想的,只是载着我去广场坐在车里拥抱着看了会广场上绽放的彩灯就送我回来了。轻浅的吻别,让我一夜好梦。
次日周例会前园长又找到我。
“乔老师,今日例会,我会就上一次的事做出解释并致歉,秦主任也会道歉。希望你能把我们的歉意告知薛太太和叶先生。”
“萌萌已经不来学校了。”
“我知道你们有联系。”园长起身绕过桌子拉我的手,惊的我后背被煎了铁板一样。
“乔老师,我当初建这个园的时候,第一个班只有六个孩子,其中还有我自己儿子和秦主任的儿子。秦主任这个人有很多缺点,对园里有些老师也很苛刻,不但是对你。她最近家中也出了些问题,心情一直不稳定,处理的时候也许带着一些不好的成分。可是我们这十几年走到现在几百人的幼儿园,实在是不容易。叶先生我也一直约不到,他全权交给了律师。昨天律师松口说,看你的态度。”
“我并不是怕园里赔钱,主要还是关于学校的名誉问题。你知道,咱们这学校,最讲究的就是名誉。你要辞职,我不拦你。我和其他园的园长关系还不错,也许能帮你联系一下。”
“谢谢,不用。”我抽回手,“若是你们真心道歉,叶先生那里,有机会的话我会说。可事实上我们并没有联系过。”
“那没问题。”园长笑着拨了电话。
“王律师,我是宝宝天成幼儿园园长邱玉玲,对对,乔老师在旁边……好,你们说。”
园长将电话递过来,我狐疑的接过电话。
“乔小姐?”
“对,我是。”
“关于幼儿园侵害您和萌萌及萌萌家长人名誉权和肖像权的案子,叶总的意思是看您的态度。邱玉玲女士昨天说您已经答应接受道歉答应撤诉了,昨天因为时间太晚没有打扰您。请问这是您的意思吗?”
我惊讶的看向园长,她也正看着我,浑身透着母性的光辉,可怎么也压不住那一丝算计。我疲惫的垂了眼帘,“是。很抱歉给你造成诸多不便,这几天麻烦您了。”
“不客气,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直接联系我。”
“谢谢王律师,再见。”
“再见。”
周例会难得的在顶楼的大会议室正式的开,秦兰芳和搞对外宣传工作平时几乎不来园子刘主任坐在两侧。秦兰芳很放松,不知道是家里那个被她彻底打到了还是怎的,竟然脸上还带着一丝笑。
关于园里管理的一些琐事,和我们无关,我和小安都垂着头抠手指头。
“还有一件事我要在这里宣布一下,园里新招了两名老师,H大特教和学前的高材生,经验很丰富。”
我看看小安,小安连头都没抬。
“来小王小晴,和大家认识一下。”
两个很普通的姑娘,丢在人群里找不出来,个头不高,一个圆脸一个还是圆脸,不过眼睛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不像是刚出大学门的学生,或者说,比我和小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