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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害怕君家那小子命不久矣吧!”堂老一双利眼扫过去,将慕容峰的心思看了个清明。他老头子可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再说了,慕容峰的那点小心思根本不够看。
“你心里可是打着拖延的主意,盼耗到君家小子丧命,婚约自然得解?”
慕容峰心知躲不过,无心辩解,堂老的那双利眼,仿佛能看清人的灵魂,且根本不容他躲闪。
“你那点小心思,恐怕任何人都能看明白吧。你可知,君家就没有防范了?”堂老叹口气,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可知,此次如果慕容府悔婚,君家下一步待如何?”
慕容峰摇摇头,猜测的道,“林大学士和翰林院的贡生必会弹劾侄儿,甚至中伤慕容府的名声。”可能还会有黄立远等人的插手,总之舆论是站在君家那边的,这一点慕容峰早就想到了,才会举步维艰,每一句话都再三斟酌才敢出口。
“确实,慕容府的名声定是有损,但是你可曾想到了君家如今是何地位?他们难道就这点手段?”堂老又问。
连连发问,将慕容峰惊得如梦初醒,浑身上下止不住的打起哆嗦来,听堂老的意思是君家难不成还有暗地里的手段,而且那些暗处的安排更是可怕?
“君家位于八大世家末尾,只因人丁单薄,非其实力不及其它世家,这是其一。”
“君家乃是皇商,君家绸缎行遍布举国上下,势力尚不可估量,各处商号皆是当地的翘楚,各方人士莫不敢随意插足。这是其二”
“林安,黄立远等朝中大员,俱都是君之谦的生死之交,君之谦虽在仕途之外,却是势力可及,这是其三。”
“宫中与君家来往甚密,当今皇后更是非君家出品的衣物不穿,梅妃娘娘所出的五公主,所嫁之人乃出自君氏一族,这是其四。”
“君家老夫人乃是一品诰命,太后跟前走动的人物,身后还有整个洛阳姜家的势力,这是其五。”
……
第四十七章
堂老顿了顿又说道,“这些且都不管,你仔细想想,若是婚约得以解除,君家会不会在梅妃娘娘跟前提上一提。梅妃娘娘所出的二皇子可是到如今尚未婚配,而君家出于补偿,给珠珠再置一门亲事却是合情合理的。”
堂老的分析,细致入微,可说是将君家上下一应关系勾连全部牵扯了进来,慕容峰听到最后,惊惧都是少的了,只能说是庆幸,庆幸终究没有做出格的事儿,没有得罪了君家,没有将后路给堵死。
他想的终究还是过于浅显了,一心只想着即使婚约解除不了,拖延一段时间,待君毅凡一走,珠珠便可自主择配了。
被堂老一说,才知君毅凡不死还好,如果君毅凡死了,君家看婚事成不了,万一拿住理儿,明为补偿,实则报复,将慕容珠珠报到皇上或者梅妃娘娘跟前。
退亲后男方作主将女方另配他人可是有例可循的,珠珠和君毅凡的婚约是自小定下的,早就算是半个君家妇了。
二皇子脾气暴躁,喜好采花,结交的又全是三教九流之辈,甚至有传闻他与那兔儿爷行不齿之事……
慕容珠珠嫁给身名狼籍的二皇子,还不如削发为尼来的体面,何况,二皇子的身体也不见得康健,花柳之事,行的多了,害人害已。
这一想,慕容峰急了,看来婚事不仅要成,而且还一定要快,以珠珠的名声,传到宫里也不是不可能的,珠珠十八足岁待字闺中,到底是要让人说闲话的。
当下,慕容峰就急着要去安排嫁妆了,哪里还有先前的厌弃,此刻在他心里,嫁到君家是再好不过了。君家家大业大,黑白两道势力可及,那君毅凡除了身子弱一点,当年也是天资异禀,才华横溢。何况,君毅凡病了那么多年都没事,可见也不一定是什么大病,也许就是身子虚了点,将养将养总能好的。
堂老见慕容峰总算是通透了,吩咐了几句便悄无声息的走了,时局已变,事过境迁,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日后的路如何,只能看各自的造化了。
白氏这边,慕容峰派来的人仅说了老爷吩咐夫人快些着手准备大小姐的嫁妆,再问便全然不晓了,白氏懵了,难不成今儿个婚事已经定了下来?
慕容峰不许她露面,白氏本就心中有怨,后听闻林安还真亲自前来插手,更是恨上三分。而何碧霞那边至今连个信都没有,白氏是彻底没了主意。
正厅那边人一走,白氏就派了人来打探,这一打听才知道堂老竟是也来了。堂老此人极为古怪,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都告诉白氏这么一个信息,堂老出面,定是麻烦中的麻烦,任何事到了他手中总能挑出点一二。
如今事情谈完了,慕容峰面都不露,光派个下人来传信,怎能叫白氏不堵得慌。当年的婚约没经过她同意,现下婚事也不让她从旁参与,慕容峰真当她是个面人儿不成?
干脆什么事不管,将那几个前来的报信的下人全部撵了出去,领了丫鬟婆子去明珠院找慕容珠珠。
慕容珠珠尚未从噩耗中醒悟过来,她如何能想到,一封情真意切的书信确实将堂老请了过来,可是请来的却不是一尊好佛,反是将自个儿给绕了进去。
看白氏的样子,事情已然是覆水难收,再无翻身的可能了,慕容珠珠着实无法接受。
“母亲,让我嫁给君毅凡,女儿不如死了算了!”
白氏摇摇头,满脸哀戚,她如何舍得,可是哪里还有转变的可能了,府里虽然一直是她在管理,那是慕容峰不上心,动起真格来,慕容府的主人终究不是她。何况,婚事闹的太大,君家、林安,堂老全都牵扯了进来,远远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了。
“堂老难道就没有话说?君家如此欺人太甚,他老人家当真一点气儿也无?”慕容珠珠涩涩的问,不敢相信,最后的那根救命稻草竟是一点用场也没派上。
白氏叹口气道,“堂老他老人家性格古怪,早就看咱们母女俩不上,到如今,又怎么会为咱们出面呢。”当年因着白氏在婚事上的主动,堂老极是不待见她,在白氏眼中,他不过是一个装模作样的老头罢了。
“林大学士亲自过府,跟尊门神似的堵在厅上,谁敢说他一个不是?你父亲还得在他手底下办差呢。”俗话说,一阶之高便能压死人,何况两人的官阶不止差了一级,慕容峰是无论如何不会得罪林安的。
慕容珠珠看向白氏的眼睛深处,那里除了哀戚更多的全是绝望,一切的一切无不是在宣示着早已无力回天……
泪水,心痛,彷徨,绝望,怨恨……慕容珠珠的心里五味陈杂,所有的情绪排山倒海的向她压了过来,一瞬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连呼吸都变的无比艰难。
恨,恨慕容峰当年的那纸婚书。
恨,恨白氏的束手无策。
恨,恨君家的步步紧逼。
恨,恨所有站在君家那方的人。
恨,恨堂老的袖手旁观。
恨,恨白光裕的置之不理。
恨,恨君毅凡的弥留人世。
恨!恨!恨!……
慕容珠珠双眼冷如冰冻如霜利如刃,恨不得所恨之人通通在她眼前,承受毁天灭地的怨念,眼泪却是逐渐的干涸,再无心听白氏的安抚。事到如今,一切皆是空谈,于她已无任何区别。
既然,天下人皆负她,她又何必再去顾忌天下人,从今往后,她只是她,她一个人的世界。
慕容峰亲自追着掌柜们去了,吩咐宁掌柜安排人手尽快置买大件,不大一会的功夫就开出了长长的一张清单,将一应事务吩咐一番,才回了府中。
褪去了早前的热闹生气,此刻的慕容府竟是悄无声息,笼罩在一团死气中,丫鬟仆从全无走动,偶尔有那么几个俱都是行色冲冲,木讷安静,一问三不知。
慕容峰直接找到了白氏,见她悠闲地伏在榻上,无事人一样,气不过,对着白氏就是一通教诲。
无奈,说的嘴皮子都快干了,白氏一点反应也无,眼皮不抬一下,全然无视他。白氏虽然在慕容珠珠跟前说的头头是道,心里却是不甘心的。
知道她心里有气,慕容峰只得将当前形势分析了一通,把堂老的话原封不动说与她听。
“我知道你舍不得,可是比起嫁给二皇子,君家可是难得的好人家!”
慕容峰是完全想通了,当年之举,也不是全然冲动,更多的是想结交君之谦这个人。君之谦此人极有才华,如果一心向仕,封王拜胥都是可能的,他所出的儿子定非凡人能匹及,所以当年才会一门心思想结亲。
十几年间,君家的生意越做越大,至如今已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商家。君之谦为人谦和稳妥,待人处事礼让三分,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