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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要和姑娘生分了。
可是……
秀娥看着许宁那张冷凝的面容，心中涌起阵阵的不舍。
姑娘也苦。
况且，她明日便要搬到别院去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府。
“是你”段甄从屋里出来，见到许宁，立刻变了脸色。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许宁可不就是她的仇人
“怎么，段小姐还想打我？”许宁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可以冷眼看待任何人的奚落，且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唯独段甄，每每见了总是分外的讨厌。
“你——”段甄哽咽，终究是忍了下来，脸上挂满了不屑，“怎么，来和表哥告别吗？可惜，表哥已然睡下了呢。”
跟她斗，她也配
老夫人将许宁遣到别院，虽然和她的初衷有些出入。
但是很显然，老夫人对那一晚的事，对许宁也是不信的。
至少，君毅凡的品性，府里的人谁也不会相信他会做出出格的事。
她贸然上门去闹，虽然对自己的名声会有些许影响，但是，许宁的真面目，也就摊开在了众人的面前。
所以，怎么算都是她赢了。
这么一想，段甄豁然开朗。
“许姑娘即将离开，那么我也没什么好拦着了，以前是我不懂事，还望姑娘莫怪”段甄话锋一转，提着裙摆，离开。
莫怪？许宁看着段甄离去的背影，勾起了一抹冷笑。
“你怪我吗？”许宁对着紧闭双目的君毅凡呐呐道，应该怪的吧，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她竟然真的做了。
“是我对不起你，我让你失望了”执起君毅凡瘦弱的手掌，抚上冰凉的脸蛋，许宁哀伤的道。
“姑娘，公子不会的，姑娘心里苦，公子是最了解的。”秀娥早就泪流满面，这样的情景太过于熟悉，只是以往，陪伴在公子身边的人是她。
可是现在，她早就没有这个资格了。
就连远远的看着，都是奢望。
“对不起，你醒来好不好，醒来骂我，打我，不要生气，不要不理我”许宁根本没听到秀娥的劝慰，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一晚后，君毅凡再也没有对她笑过。
一样的对话，一样的棋局。
只有她明白，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不再对她笑，至少不再真心的对她笑。
这便是得到与失去吧。
便是她奢求不属于她的东西所需付出的代价吧。
“我一直等你问我，问我这些年过的好不好，问我去了哪些地方，甚至质问我为什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可是，你什么也不说。你的眸子告诉我，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可是你为什么不问呢，我等你来问。”
许宁的嗓音哀伤而低沉“我明天就要离开君府，搬到别院去了，你要快些好起来，我等你来娶我”
放下君毅凡的手掌，许宁决绝的起身。
这条路，既然走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至始至终，许宁都没有看一眼立在一侧的晶儿和牡丹，仿佛两人根本不存在，仿佛她说的话她们也听不见。
“二少爷”晶儿眸色复杂，既然他早就已经醒了，为何……
君毅凡摆摆手，干涩的嘴里挤出来几个字眼，“惜惜，在哪里”
他不是假装没醒，而是实在没有力气回应许宁的质问，既然无法说，那么干脆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吧。
有些东西，她不珍惜，他却仍然还想维系。
“小姐回去换衣裳了，我这就给她送信”晶儿道，她的目光躲闪，不敢看向君毅凡惨白的面容。
君毅凡眼神黯了黯，道，“让她好好歇着吧，去把商丘叫来”
许宁离开君府，独居别院，他需得谋划一番。
第一零八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第一零八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小憩片刻，君毅凡幽幽醒转，感觉身子似乎裹在一团棉花里，温热绵软。
感到异样的触觉，君毅凡抬起头。
“娘子……”看清眼前的状况，纵是淡定如同谪仙的男子也不得不面上一红。
她竟然在抚触他的脚底……
“别动，一会就好了”惜惜的额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看也没看他一眼。
专心的动作。
按摩是一项很好的养生之法，惜惜询问了唐天的意见，加之她自己的见解，决定试试看。
她按的很仔细，从中指指尖穴位，向两边扩散，顺着向下，五个手指到手掌到手腕，再然后就是脚底。
今日已然快接近尾声了。
不知是羞赧还是其它，君毅凡的气色好了许多，耳根几不可闻的泛着淡淡的霞光。
脚掌被一双软嫩的手捧着，脚底轻压细痒，他挪了挪身子，些许无措。
小兰和晶儿，立在惜惜身后，聚精会神，将惜惜的动作全部收入脑中。
小姐身子娇贵，若是她们能学会了，便能替她分担些了……
“好了。”惜惜将君毅凡的右脚放了回去，站起身来，捶了捶腰间。
丫鬟端来了热水，伺候着君毅凡泡脚。
好舒服入水的那一刻，君毅凡无声的赞叹，这便是活着的感觉吧。
清澈的眸子温和的看向惜惜，见到她的小动作，莞尔淡笑。
惜惜正在往嘴里塞糕点，嘴巴撑得鼓鼓的，还欲去拿茶水。
“小姐，你慢点”牡丹叹息，轻拍她的背。
风风火火的性子总是会时不时的冒出来。
蒸汽上涌，使得室内暖意融融，君毅凡感到四肢百骸涌起阵阵的暖意，他已经许久不曾如此，甚至有些热气冒了出来。
“好了，都撤了吧”良久，见君毅凡闭上了眼睛，惜惜将一干丫鬟遣了出去。
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亲自将被子掖好，惜惜转身。
“娘子”男子的叹息扩散在室内，几乎接近飘渺，不真实。
“咦，你没睡呢”惜惜灿笑，大眼闪着亮光，她已经许久不曾和君毅凡说些体己话了。
总是怕他会累。
“你辛苦了”君毅凡的双眼干净透彻，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事物。
而他挂在嘴边的那抹笑，空灵绝美。
惜惜又给愣住了，这厮总是无时无刻散发着一股勾人心魄的气质。
好半晌，方回转身子，脱下鞋袜，爬到床上，躺在君毅凡身侧。
偏头抵在他的肩窝，她顾不上君毅凡会有想法，深深的呼吸，大口的吸气。
他身上的药味，干净，清爽，似乎还有一股甜意，惜惜闭上了眼睛，用尽全部的感官来感受他的气息。
他存在的气息，只属于君毅凡的味道。
“你要快点好起来否则上天下地我也饶不了你”君毅凡身上有一股安宁，一股味道，是惜惜所没有的。
正是这股安逸，让惜惜觉得打从心底的舒服，她想，她是喜欢君毅凡的。
“你……你为什么……如此待我？”他的语调带着浓浓的不肯定，身为一个妻子她已经做到了该做的一切，甚至超出了他的预料许多。
很多事，她其实不需要做的。
他已经很满意了。
总是能从她身上得到惊喜，君毅凡内心反而开始不安。
“傻瓜，因为你长的那样好看，我想留在你的身边。”惜惜抬起头，低低的笑。
其实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对君毅凡如此的依恋。
可能是从未碰到过如此淡雅之人吧。
温和的，儒雅的，淡笑的，干净的，似冬日暖阳的男子……
君毅凡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所没有的。
“你的眼睛干净、温和，笑可见底，很好看。”
“你的鼻子英挺，皮肤白净，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你不笑的时候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皱着眉头也好看”
“你说话好听也好看”
……
惜惜的絮叨发自肺腑，君毅凡听的很耐心，而后目光缓缓的挪移到她的脸上。
她开心的时候，大眼晶亮圆润，其实……很好看。
她生气的时候，娇俏可人，总是偷偷的撅嘴，也好看。
……
此刻，依偎在身侧，温热软绵，更是好看。
“会很辛苦”和他在一起会很辛苦，也许也会很短暂。
君毅凡的语气有几许落寞，倘若知晓会遇上这样的一个人儿，他的命运会不会全然不同？
可是，一切似乎都已经晚了。
“我不怕，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惜惜挪了挪身子，将脑袋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前。
每次他一沉睡，那样的寂然，安静，虽然美的像一幅画，她却总是害怕他突然就停止了心跳。
也许，她也病了。
她不喜欢现在这个忧郁的，软弱的慕容惜惜，她想要以前那个彪悍的，强壮的姐。
惜惜的手轻轻贴在他的心口，掌间的跳跃和温热，让她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归于宁静。
慢慢的起了游玩之心，惜惜的手缓缓挪移，不安分的在他的胸膛上拂过。
痒痒的，心也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