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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待一会儿,你有事的话,先去忙好了。”
这两天她总是这样,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可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却总让人觉得隔着一层什么东西。周祁衍从来不觉得人心是多么难以揣测的,也许他从来都不需要去揣摩一个人的人心,可现在,他第一次觉得,人心有时候真是最难掌控的东西,他总是想要找个机会,好好的和桃之说一说她姐姐的事,可是每一次,只要是自己提到了这个话题,这个小丫头就会找机会避开。
他不知道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但是想着,大概也是因为最近的事太多,她还没有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那乖乖在这里晒会儿太阳,我马上就回来,过去打个电话。”
桃之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闻言也没有转过脸去,只是沉默的点点头,周祁衍抿着薄唇,见她冷冷淡淡的样子,这两天,这个丫头总是这样。
他将轮椅上挂着的外套拿过来,披在了她的肩上,这才转身离开。
桃之是等着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好半响过后都听不到了,她这才转过脸去,男人挺拔的背影已经侧身越过了一旁的大树,树身就正好是挡住了他的脸,在她的视野里,现在只能够看到男人身上那件浅灰色的针织衫,和黑色的裤腿,她伸手往自己的肩上轻轻的拉了拉,发现自己身上披着的外套是他的,一时,心尖如同是针在扎着一样的难受。
其实不是她想要对他这样冷淡,可有很多事,她很想要开口问问他,却始终都没有那份勇气。
就像是到了现在,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姐姐当年发生的事,所以不敢问周祁衍,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是不是代表了,自己姐姐的遭遇就是当年的周家所为,是他的父亲周世豪做的,还是那个……看着自己笑的一脸慈祥的爷爷,周展旗?
…………
这样的念头如是跗骨之蛆,每天每天的折磨着她,欲罢不能。
她有了罪恶感。
罪恶感就是因为自己舍不得放手,却又不敢去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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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祁衍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问:“这个时间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了什么线索?”
“周先生,之前我打电话给您的时候已经说了……”
“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了?”
周祁衍和徐远东两人都是一愣,还是周祁衍最先反应过来,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蹙眉问:“2天前的中午?”
徐远东点头,“当时我以为是周先生您接的电话,所以就把自己调查到的一些线索都告诉了您,但是那时候您也是突然就挂了电话,我还以为是您有什么事,这两天您一直都没有联系我,我才过来找您,那天……”
“那天不是我接的电话。”
周祁衍伸手捏了捏英挺的鼻梁,有些头疼的皱着浓眉。
所以一切都好解释了,那天的电话不是自己接到的,不过远东却以为是自己,结果所有的话都传到了桃之的耳中,她这两天对自己的怪异表现,就是因为这个!
不过周祁衍当初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桃之知道了所有的事,她会怎么样?那个小丫头那样柔柔软软的,他总觉得,自己需要每天每时每刻都撑着一把伞站在她的身边,时时刻刻的为她遮风挡雨,她还太小,哪承受得住这样翻天覆地一样的事?
可真的,她突然听到了什么,竟然还可以做到不来问自己,什么都不说,只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了心里,越发的沉默。
周祁衍忽然就觉得,其实自己一直以来,未必真的了解他的小丫头,她或许是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可她或许是比自己预料之中的要来的执拗的多。
“周先生,真的非常抱歉,我那天可能是太着急了一些,都没有确定接电话的人是谁,就把事情都给说了。”
徐远东看着周祁衍这么一脸头疼的样子,大概就知道了,自己肯定是闯祸了,能够接周先生私人手机的,除了姜老师就不会再有别人了,可偏偏那天他说的事,都是关于姜婉之的。
“这不怪你。”
周祁衍摆摆手,沉声问:“把那天你说的话,和我重复一遍。”
“是的,周先生。”
徐远东把那天在手机里说的话都说了一遍之后,就见周祁衍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也知道,那些话让姜老师听到了,都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这两天我又让我那个学弟翻了一下确定的档案记录,23年前,姜婉之是被路人发现了之后才报警的,但是那种事,她的处理方法和一般的女性一样,选择了沉默。但是确定了当时她的确是受到了重创,之后也一度精神有过很紧张的情况,不过这些年来,她是如何撑过来,这个就得是从她本人身上得到答案了,只是周先生,我这边还有一点线索。”
“说。”
“……那天唐抒丹女士见了姜婉之才会导致姜婉之被送进医院,旧病复发倒也完全是因为唐抒丹,是因为当时有人来催着唐抒丹要债的。”
周祁衍动了动眼皮,没有出声,徐远东继续说:“不过我总觉得,所有的一切好像是有人故意要让我调查到一样,不管是23年前的事情,还是23年后的今天,包括那个找着唐抒丹要20w尾款的人,似乎都没有做什么隐瞒,我调查起来的,就是因为太过顺畅,更觉得奇怪。”
徐远东都能够料想到的事,周祁衍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
之前他对周祁铭说的时候,就已经是预料到了,太多的事情,偏偏是在这个时候突然被人给揭露出来,其实都是带着一定的目的性的,至于是谁在操控着这一切,他心里自然也是有数。
可他最担心的,并不是因为有人在操控着什么,而是因为,那所被操控的一切,都是事实。
就是因为是事实,所以人才会显得渺小又无能为力。
他沉吟了片刻,只是问:“确定了姜婉之的事,当年周家有参与?”
“……应该是和老爷有点关系,包括姜婉之和她现在正在谈离婚的丈夫徐长风的婚姻,好像也是当年老爷私下安排的。”
周祁衍舔舐了一下唇角,突出口浊气,他双手捏紧着,片刻之后又松开,插。入了裤袋里,嗓音透着些许黯哑,“把你手上的一些资料给我,然后联系一下美国的那边的医院,不出意外的话,我打算年前就把姜婉之和我大哥一起送出A市,最近盯着一些江家那边的动静。还有……”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犹豫,徐远东见周祁衍没有说下去,站在一旁没有出声,足足有1分钟的样子,才听到了他继续说:“找一个最可靠的医生,我要做一份DN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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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之最近在医院,也谈不上是治疗,其实她神智还是很清楚的,只要不是刻意的刺激到她什么,她自然也不会有过激的反应。
不过见到了周祁铭,总是太容易让她想到一些她最不愿意去面对的事。
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周祁铭,他的脸色比起之前憔悴了不少,下巴处也有青黑色的胡渣,眼圈都凹下去了一块,姜婉之迷迷糊糊的看着这张脸,忽然就觉得,还是挺陌生的,原来时间不光是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在他的脸上,亦是下了功夫。
她今天感觉自己的胸口没有以往那样的闷,动了动身体,周祁铭连忙俯身上前,他就一只手,有些吃力的想要将她抱起来,姜婉之推开了他,轻声说:“我自己可以坐起来。”
“婉之……”
“我在医院多少天了?”
周祁铭现在多少是了解她的情况,姜婉之刚刚开始的前两年一直都有吃药,这种病症就是对于一些比较敏感的事,会有很过激的反应,看她现在这样,是因为这些天,医院这里还是有给她用一些容易让人情绪镇定下来的药物,医生也是再三叮嘱,千万不要再让病人受到刺激。
“有几天了,你感觉怎么样?”
姜婉之看了周祁铭一眼,不但反问:“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知道你在医院,不放心你,这几天我一直都在这里。”
“桃子呢?”之前医生也有说过,她心理上是很依赖某个人的,他知道那个人一定是桃之,甚至都可以猜到,这么多年来,支撑着她可以这样走下来的人,也必然是桃之,周祁铭心尖一片苦涩,也许很多年前,他选择和唐抒丹结婚,为了一份所谓的责任,也算是为了报恩,可他心中明白,当时他的选择都是姜婉之帮他做的。
如果她当年不是太生气推开了自己,旁人如何说又能怎么样?
他从来不会为了除了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