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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松这口气的时候,阮素问心口蓦地咯噔了一下。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关心佟海遥了?
不要扯什么医者之心,他阮素问向来看诊都是看心情看眼缘,而这样的感觉,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
心中有此一想,再看向海遥的时候,目光就没了初初的透彻宁静,反而带了说不出的不自在离。
简约看了一下邵晋恒的伤,阮素问只是开了一些外敷的伤药,嘱咐他伤口不要沾水而已,海遥听闻没有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瞥眼看到汤启勋仍旧站在那里,眼角处一片青紫,唇角也破了一块,犹在渗血,她咬咬牙关,心口里却是不知怎么的软了一软。
“素问,你也给……”海遥目光又往汤启勋身上转了转:“给汤先生看看伤……”
汤启勋的目光倏然变的明亮无比,那样璀璨的光芒像是将这大厅中无数盏琉璃灯的明亮都掩去,化作了万千的星子,跌入海遥的眼中。
她竟是不敢直视,心里像是升起了无数的小小气泡,膨胀着,似要破裂开来将她的整颗心都撑满。
“不用了。”汤启勋却是淡淡一笑,他随手将唇边血渍抹去,只是眸光深深看她一眼,才低低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
海遥再抬头看去,却只看到他宽厚高大的背影融入了深深的夜色中。
她不由自主的缓缓站起来,目光追逐着那远去的背影,竟是无法移开。
她的脑中似乎隐隐约约的浮起了一个朦胧的身影,而那身影,却几乎要与眼前这个重叠……
他和她,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
“人都走了半天,还看呢。”
阮素问的声音清幽响起,听起来却似隐隐带了讥诮的不悦。
海遥倏然的回过神来,转身正迎上邵晋恒略带思量的目光,她想到刚才自己的失态,就有些尴尬,低了头不知说什么好。
“遥遥也忙了一晚上,先去休息吧。”邵晋恒的声音有些嘶哑无力,语气里竟也带了素日从来不曾有的敷衍。
海遥以为他是生气了,急急想要辩解,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眼前似乎总在浮现那个身影,竟是挥之不去。
邵晋恒疲累的闭了眼睛,海遥静默站了许久,终究还是转身上了楼。
阮素问盯着她的背影,双眸极亮,目光中却是一点一点浮出玩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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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世钧深夜接到汤启勋的电话,立刻驱车赶到了他所说的地方。
待看到汤启勋一脸伤,衣衫不整满身狼狈的模样,陆世钧也吓了一跳。
要开口询问,汤启勋却已经递给了他一罐啤酒。
陆世钧接过去,待要问出口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两人就默默坐在路边石凳上,正是凌晨,这里又偏僻,来往的行人十分的稀少。
汤启勋闷头喝光一罐啤酒,这才声音嘶哑开口:“陆世钧,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陆世钧看向他,目光中带着疑惑。
“为什么海遥那时候忽然跟你离开,为什么她会生这样严重的病,还有,她怀孕了,你知不知道?”
陆世钧闻言大骇,“她从没说过她怀孕的事情……”
话说到此,陆世钧却忽然收了声,心口里弥漫的全是酸楚和刺痛。
她在他身边这么多天,却是将这消息瞒的滴水不漏,她是决计要保住这个孩子,所以才会偷偷将医生开给她的药扔掉,她……
兴许也是害怕他会伤害她腹内的孩子,所以连他都瞒了下来。
从始至终,她的心中所想都是为了汤启勋,从始至终,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转移。
“她为什么离开,汤启勋,我不说,你难道想不到?成勋出事,几乎朝不保夕,顾亦殊又恰恰在那时候被顾老爷子软禁在家,而与她亲近的几个大股东都在一夜之间撤股离开,你不觉得太巧合?”
汤启勋咬紧牙关,眼底猩红,啤酒罐被他捏的咯吱作响,他整个人周身都似在向外冒着慑人的寒气。
“我找海遥,也是顾亦殊暗中授意,她知道我心中所爱是海遥,所以与我做了一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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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国
“我找海遥,也是顾亦殊暗中授意,她知道我心中所爱是海遥,所以与我做了一笔交易。言酯駡簟”
陆世钧说到此处低声冷笑:“我当时确实心动了,就去找了海遥,我对海遥说,如果再这样下去,成勋将会在A市消失,而汤启勋十年心血,也将化为乌有,起初她不愿意,说不管生死,哪怕乞讨,你们一家人也要在一起,可是后来……”
陆世钧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好一会儿,他似乎平复了一下情绪,方才又再次开口,可那声音里却已经带了轻颤茳。
“后来她忽然晕倒,我送她去医院,医生说她的脑子里长了一个瘤,而且是恶性的,基本上已经无治……”
“怎么会这样?”汤启勋喃喃轻问,可那声音却已经抖的几乎无法自控。
“海遥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说话,我送了她回家,可是第二天她就给我联络,说她答应按我说的做。”
陆世钧转脸看向汤启,他的目光中已经不受控制的带上了艳羡:“你真的很幸运,汤启勋,你很幸运。”
“她……是因为,生了重病,所以才要离开我?”
陆世钧哧然冷笑:“汤启勋,她为你所做的,所承受的,远远多过你的想象,也许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为了你,她甘愿做什么,她甘愿去付出什么。谋”
汤启勋说不出话来。
不可否认,陆世钧所说的话,正是他心中的痛。
看似这十年,是他在付出,看似这十年,受尽了委屈的是他,可其实在他们相逢的那一个深夜之后,独自承受所有苦楚的人,就只是海遥。
陆世钧的背影一点一点的融在深夜里,看过去,异样的寂寥和落寞。
路灯将他的影子拖长,又渐渐缩短,汤启勋看着,就想起一个词来:形单影只。
他忽然间打了一个冷颤。
如果……如果他再不清醒过来,再不做点什么,今日的陆世钧,就该是明日的他了。
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一辈子,真的失去了海遥,他会怎么样,他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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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曼谷街头。
阳光一年四季都是那样***辣的漫洒下来,柏油路白花花的,耀的人眼睛疼。
有一队初中生模样的男生女生骑着小绵羊‘突突突突’的跑过,留下一串动听的笑声。
那笑声似乎惊动了路边走过的人,就有人抬眸看去。
而那看的人群中,有一个穿了白色衬衫和长裤的年轻‘女孩子’,说她是女孩子,是因为她的肌肤雪白,五官清秀,可她偏偏头发又剪的像是男孩子一样短,就让人有些糊涂她的性别了。
但她长的真的十分好看,站在她身边的几个年轻男孩,都在偷偷的看她。
那一双眼睛微微的眯着,看不出形状,可是睫毛却是纤长卷翘的,像是两把浓密的小蒲扇,她脸上的肌肤雪白如玉,曼谷的阳光这样明亮,可她的肤色却毫无瑕疵。
那秀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嫣红的唇,小巧的下巴微微的翘着,是可爱的苹果下巴,她似乎在笑,因为唇角有上扬的弧度,可却又像是没有笑,因为她的目光迷茫又透着淡淡的忧伤。
那一群男孩女孩走远了,路人又纷纷向前,她也低了头,缓步的向前走,这一走动之下,那几个原本还羞怯看她的男孩,都‘呀’的惊呼了一声——
她是个瘸子。
而且瘸的十分厉害,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走路。
所以她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很吃力的样子。
那些惊呼声,她仿佛没有听到,仍是努力着,一步一步艰难却又坚定的向前。
原本还想要搭讪的几个年轻男孩子,都惋惜着走开了。
她却好似根本就不介意,仍是淡然的向前走着。
有不懂事的小孩子,蹦跳着追着她用泰语喊‘瘸子,瘸子’。
她却仍是充耳不闻,像是瞎了聋了一样毫无反应,那些孩子喊了一会儿觉得没趣,就都跑开了。
这条路都到了尽头,就是一栋小小的木板楼,一层是一个冰淇淋店,二层三层都是住户。
她踩着咯吱咯吱作响的木制楼梯上了最顶层的阁楼,不过是这么几级楼梯,她走上去,全身的衣服却已经几乎湿透了。
阁楼里热的更厉害,闷的像是蒸笼,邵佳音热的脸色通红,却是顾不得喘息,刚拧了一条湿毛巾预备擦擦脸,却已经有了砰砰的敲门声。
她赶忙过去开门,房东大叔已经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