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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她以为贺玉轩是一个草包,不过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商鵺说过他本事了得。如果是当时她将信将疑,那么现在她该信了。
所说自己身手算不上好,可逐日是货真价实的高手。就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贺玉轩已经落在他们面前。紧跟着,迟副将也一跃而起截住他们退路。许是程素不懂武功,她躲入屋内不给他们造成麻烦。
前无去路,后路被堵。玉飞舞和逐日立刻背靠背站着,一个对着贺玉轩,一个防着迟副将。
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嘴脸早就不复存在,换来的他冷漠几近冷酷的样子。前后差别太大,让玉飞舞完全吃不准是不是该告
66、风云突变(三) 。。。
诉她自己的身份。
“是谁?”他冷声道。
看他那杀气腾腾的样子,玉飞舞决定还是不要说的好。原因是什么,她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事情过于古怪。
因为他是贺玉书的弟弟,因为他是商鵺的幕僚,因为他是自己的徒弟,且不管他当日拜师的目的是什么,都让她没办法施展开。身上带着的毒药不能用,袖中暗藏的离魂针发不得,九节鞭更不方便挥出。
玉飞舞发现,自己真是左右为难,进退不得。
贺玉轩的攻击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快,要凌厉,一剑而出将她的衣襟划破一道口子,“看来你的身手不错,可惜……”
可惜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要死是吧?天晓得她什么也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难道她不说自己是谁,贺玉轩就准备不分青红皂白,一剑了结了她不成。还是说……贺玉轩这个人远没她看到的这般简单,能站在商鵺身边与他出谋划策的人,怎么可能是善类。
另一边,逐日和迟副将打得难舍难分,抽不出身来帮她。
她足尖点地勘勘避过他的一剑,削下她一缕头发。她赤手空拳难敌他的长剑,几个回合下来就落了下风。贺玉轩道:“你就这点本事?”
眼看长剑就要刺穿她的心脏,逐日着急之余自己也吃了亏。她避无可避只好抽出缠于腰际的九节鞭,寒光一闪直扫向贺玉轩。
贺玉轩眼明手快,漂亮地避开她的攻击。他面露笑容,似乎为遇上一个好的对手而兴奋。其实只要仔细看,他就会发现玉飞舞与他过招显得十分吃力。
他能看出她在出招时的弱点,并想以此攻击却没想到自己的剑被她的九节鞭缠上。两人拉扯之际靠得太近,最终让他看清她的眉眼,“是你?”
说话间,玉飞舞已经收回了九节鞭。贺玉轩过于震惊,呆呆地站着什么反应也没有。玉飞舞趁着她分神,赶去帮逐日。
任凭迟副将再如何了得,也敌不过他二人联手,很快让他们脱逃。
事后,迟副将怪罪于贺玉轩。而他则是皱着眉头叫迟副将不要宣扬出去,他自会善后。
玉飞舞以为当天晚上贺玉轩会找他,她也准备好了说辞来对付他。可惜直到入宫当日,贺玉轩都没有露面。这期间她又夜探了行宫,并把来意告诉了程素。老实说,她心里很没底,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对不对,师兄说她行事茹莽易冲动,她不否认,但她真的想快些离开。
入宫当日,她向往常一样卸去九节鞭,并未带上毒药和离魂针。倒是在降云的提点下,她把师兄给的锦囊里的药暗暗藏在身上。
和梁宛如一踏入兴德殿,她俩就被侍卫团团围住。她们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透露出不信任和戒备,似乎这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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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和对方有关。
梁宛如道:“我倒是小看了玉姑娘。”
玉飞舞皱眉,“梁小姐当真下得了手,果然是背信弃义。”
她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也不知道是谁先想撕毁两人之间的协议。
“难道不是你出卖了我?”梁宛如算计了那么久,没想到居然会这样。
玉飞舞白了脸,“出卖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如果不是梁宛如,那么就只能是一个人了。没想到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个人。自己真是白痴,竟然会相信她。
“程素!”
听到梁宛如吃惊的声音,玉飞舞觉得自己猜测多半是准确的。她有心帮助程素一把,没想到换来的是背叛。师兄说的对,江湖险恶,皇城里更是人心叵测。她的本事不够,只能被人算计。
侍卫将整个兴德殿包围得水泄不通,她们更是插翅难飞。莫说她身上没有带兵器,就算带了,想要应付那么多人,她首先就要累死。
梁宛如气急败坏,“那个该死的女人,早知道……”
“现在不是说这句话的时候,说不准我们到时候就要被下狱。”她定了定神,“说不定我们就要以欺君之罪背叛死刑,还是想想有什么办法能逃过此劫。”
梁宛如拂了拂衣袖,“自从来了夏国,我就没想过能活着回去。”
玉飞舞微微一笑,“你不想,可我想。”
不害怕那是假的,她假装镇定不过是给自己找活命的机会。她还不想死,她还需要照顾师父和师娘,她还没有教给自己的小徒弟所有的本事,还有……她答应了那个人要……
忽然想起,商鵺临走时告诉她,出了事可以找贺玉轩帮忙。那么,贺玉轩能帮她什么?
是不是应该相信一次?
很快,她不用犹豫,景阳王商鸿的出现让她整个人如同陷入冰窟。
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午后的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刺目的光环。玉飞舞眯着眼看过去,就见他冷着脸一言不发,他看她们的眼神似乎想将她们千刀万剐。
就听梁宛如小声说:“到底是景阳王。”
玉飞舞不知道她话中什么意思,来不及问,那边景阳王就开口下令,“来人,将这些冒名顶替之人全部拿下,待问清详情交由皇兄处置。”
眼见侍卫上前,梁宛如泄了气似乎已经放弃一切抵抗,玉飞舞也任由他们绑了自己,她不会去做螳臂当车的事,已经傻过一次,不会再傻第二次。
梁宛如问他:“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本王已经找到真正的华姑娘。”
真正的华姑娘不用多说,一定是指程素。
只见程素将脖子上的长命锁解下,然后用力一按,长命锁变成了两半。原来这个长命锁是空心的,只要用对了方法就能打开,里面的东西赫然就是众人梦寐以求的机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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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钟大人将长命锁送给华芸萝的时候,就连带机关图一并藏在其中。所以这个世界上除了钟大人以外,就只有华家知道机关图所在。当程素拿出机关图的时候,无形中就已经证实了她的身份。
“当真是机关算尽,到头来弄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梁宛如闭上了眼,似乎认命了。
玉飞舞望着他们,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
让她更是吃惊的事,贺玉书、江流云、刘文定也进宫。
刘文定看到梁宛如的时候显然很激动,他几番想上前都被江流云给拦了下来。梁宛如转过身子,不去看他。贺玉书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作罢将视线投向程素。
程素缓步而来,站在贺玉书面前。
玉飞舞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当她拿出一个锦盒的时候,她震惊得差点向后退了几步,几乎快要站不住。身边的梁宛如察觉到不对,问她,“方才不还镇定自若,怎么现在怕了,因为他?”
梁宛如言语中的那个“他”说的是贺玉书,但她心里想得是另一人。那个锦盒她认得,虽然当夜光线暗淡,她看不清盒子里的东西,但是凭借屋里向外露出的微光她还是可以看到锦盒的样子和花纹,和现在程素手里拿着得太像了。那是贺玉轩给她的,贺玉轩是商鵺的幕僚。
只见程素将锦盒打开,她望着贺玉书的眼神带着些许委屈,“当年你送我的玉佩,我现在还留着,可你却没找到我。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为什么还会找错?”
贺玉书无言以对,他甚至想不出什么言辞来应对。事情似乎都超脱了所有人的预料,他原先以为四个人中没有一个是华芸萝,哪里会想到真正的华芸萝出现,还是以这样的形式站在自己面前。他回过头去看玉飞舞,眼神里错中复杂说不清那是什么。
震惊、错愕、喜悦过后,是一种他也说不上来的感觉,他突然有种期盼,期盼这一切不是真的。他找了那么多年,等了那么多年,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她就是他要找的人。更让他恐惧的事,原以为的欣喜化为一种否定。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是找到她了,为什么还在想如果是梦就好了。
他猛地看向玉飞舞,启唇轻轻吐出几个字,“阿舞……”
谁也看不清,谁也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