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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老板娘,便起身去开门。
老板娘坐在院子里绣着花,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冬天风大,在这无遮无拦的院子里,也是很冷的。老板年见她披散着头发就知道怎么回事,没说什么便拉着她回屋里,给她梳了一个别致的发髻。
玉飞舞看着铜镜里模糊地身影,心里有些小小的期待,不知道自己会成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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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初入贺府(一) 。。。
虽说玉飞舞不是什么倾城倾国的相貌,但她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在,容貌绝不输于以美貌自傲的千金小姐,与她们相比,更多出一份独特的气质。
贺玉书再看见她的时候,她就站在回廊上,飞扬起的幔纱遮挡着众人的视线,叫她有种隐约的朦胧美。仿佛近到触手可及,又仿佛遥不可及。
她微微低着头,含羞而不安地绞着帕子。和以往或是扮猪吃老虎,或是从容淡定,或是因坏心眼而得逞时,张扬的笑容给人的感觉相去甚远。就连总是看她不顺眼的刘文定也不得不感慨一声:“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玉飞舞娇羞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看着刘文定:“我也不是那么差的。”
或许他说的不对,也难怪他有这样的感觉。毕竟她以乞丐示人,和现在这般模样给人的落差感实在太大,也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她对自己的自信来源于师娘的赞扬,师娘总说她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她也那样认为,后来下山见了世面,才知道这世上比她好看得多了去。她并不在意,也从未想过和谁在容貌上一争高低,可现在听刘文定说她是凭着打扮才变得好看,怎样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她带着一丝不确定问贺玉书和江流云:“真的只是这样?”
不管她如何不在意,终究还是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
江流云微微摇着头,贺玉书说:“不会。”
她虽然长得漂亮,但绝非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也非惊鸿一瞥,再难忘怀。她越是看得时间久,就越像一条看不见的丝线悄悄缠住人心。
听了他的话,玉飞舞那被打击的自信又回来了,她仰起头说:“那我们就走吧。”
“不急,”贺玉书上前挡住了玉飞舞,却又发现自己的举动太过唐突,不自然地低下头,可这一低头就对上玉飞舞大大的眼睛,他向后退开一步,与她保持一定距离,“我们还需要先合计合计。”
玉飞舞想想也是,她和贺玉书是怎么认识的,她又为什么要去贺府,都需要一个说法。
天香楼的后院有一扇后门,他们可以避开前头热闹的人群,从后面悄悄地离开。可贺玉书没有那样做,他带人回来的时候走的是正门,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他自然是要大大方方告诉众人,他贺玉书找到了一个姑娘,她是真正的“华芸萝”。若是现在偷偷摸摸从后面离开,反而让人起疑心。
来到大堂的时候,玉飞舞注意到很多人好奇地盯着她,她从来没被人这样看过,一时间觉得浑身不自在。她有些无措,只好低下头去逃避那些令人不舒服的目光。
贺玉书就走在她身边,轻声对她说:“别怕,像平时一样便可。”
“我不喜欢被人这样看着。”就好像小时候在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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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师妹围观一户屠夫杀猪。现在就像那个时候一般,所有人围着看,她就差没和猪一样声嘶力竭地叫。
贺玉书低低笑着,笑声温和,笑容就犹如那春日和煦的微风,吹融了冬日的寒雪:“你就当他们觉得你漂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男人都爱美丽的女子。”
玉飞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你也会说这些话。”
“我不该说这些话?”贺玉书叹气,“世人都说我谦谦君子,却不晓得我也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情绪都有,并非完全能做到世人所要求那般,那样我也便不是我了。”
其实,玉飞舞很想说“看出来了”,不然能说话不算话,那三击掌有和没有是一样,要不然能算计她?能威胁她?让她去做一些罪犯欺君的事?贺玉书其人,绝非表面上看上去那般温润如玉……呃……人畜无害……
她只好说:“这样你不辛苦?”
贺玉书笑道:“有些事虽是身不由己,但我站在这个位置上,就该做符合我身份的事。”
明白了,她既然是“华芸萝”了,就应该做她该做的事。
贺玉书不再和她说些什么,反倒是她身后的刘文定有些喜怒捉摸不定:“没想到他也来了。”
她转过头,好奇地看向他,谁来了?
江流云语气淡淡的:“看来,我们做什么都瞒不了他。”
“既然瞒不住,让他看看也无妨。”贺玉书看向某处。
虽然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玉飞舞也顺着他们视线的方向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下一跳。三楼雅间门口站着的,就是宣和王爷商鵺。
一如那日的打扮,黑色长袍总显得他张狂却有那么的气势非凡。他不过是负手站在雕花木栏边,带着微不可查的笑意看着众人,那双狭长的眼眸依然慑人心魄。
不知为何,玉飞舞想起那晚他临走时说的话,心里毛毛的,双腿有些发软。不是她感觉太良好,她是真的觉得商鵺那笑容是在和她说:你的下场会很惨。
她知道这次要做的事很危险,她将要步步为营,稍有差池可能就要掉了脑袋。不过……为了查出地尊的事,她只好冒险。贺玉书说的对,人站在什么位置上就该做什么事。所以,就算卷入他们之间的权利斗争也好,她也要还地尊一个公道,不能让他死不瞑目。
贺玉书三人向他象征性地做作了一个揖,便和她说:“马车已经备好,我们走吧。”
玉飞舞点头答应,临走前又看了商鵺一眼。又一次想起那句“媳妇儿”,脸不争气地又红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玩笑也好,什么都罢,或许只是他是第一个和她说这句话的人。
“媳妇儿”这三个字,对她而言,不仅仅是丈夫对妻子的爱语。更会让她想起师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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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老不休地对师娘那么说,师娘虽然总不给他好脸色,但玉飞舞知道,两人的感情海枯石烂,至死不渝。
每每她听师父那么说,都可以从中感到温馨与甜蜜。
“喂,你的脸怎么了?”刘文定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来。
玉飞舞下意识地摸摸脸,也不为自己辩解:“你说为什么呢?”
她不说明,留下一头雾水的刘文定后,便跟着贺玉书上了马车。将一切看在眼底的江流云不自觉皱起眉头,他拍了拍刘文定的肩:“有时候,懂得点女孩子的心思,就不会显得那么傻了。”
但愿不要和他想的一样,玉飞舞和商鵺之间有些什么。
刘文定莫名其妙:“女孩子的心思?就你懂?”
很多事都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就好像玉飞舞。平时看着是一个喜欢装傻的人,说些不着边际,半真不假的话。可偶尔不经意间流露出女儿家的娇态,也会让人不自觉被她吸引住眼球。
此时的房雷早已被玉飞舞那一回眸给惊到,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用扇子轻轻敲着自己的手心:“王爷,你好眼光啊,没想到那丫头比百花阁的姑娘有看头得多。若是长得再漂亮些就好了,也当得起宣和王妃的头衔,你说是不是?”
商鵺早就坐回了原位,为自己也为房雷斟满了酒:“她若知道你将她与百花阁的姑娘相比,也许以后你一辈子也别想去找姑娘了。”
“咦?什么意思?”
商鵺笑笑不语,他没记错的话,玉飞舞是会用毒的。
“呀!她不会那么恶毒吧,我还要为我们老房家传宗接代,”房雷直摇头,一脸痛心疾首,“小姑娘家家的,那么不纯洁。”
商鵺诧异地看着他,似乎不纯洁的,只有他自己吧。
房雷来回踱着步:“不行不行,你得管管,怎么说你我兄弟一场,也不能让嫂夫人……”
“放心,你们老房家会后继有人。”
房雷吁出一口气:“那挺好的,将来我儿子叫你俩作义父义母啊!”
商鵺喝下一杯酒:“你大嫂就要生了吧,听说会是个男孩。”
“王爷,不带你这样的,”房雷哭丧着脸,“好歹你义子不能让他见不着阳光,不是?”
商鵺不明白:“我义子怎么就见不着光了?”
“我是说,不能让他还没出生就夭折了呀!”怎么说,关乎到自己传宗接代的问题,房雷总是要争取一下的,“你去和她说说,我……”
“若你当着她面说她和百花楼的姑娘一般,我就给你说情,”商鵺看着他,“如何?”
“……”房雷傻了,是啊,都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