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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周围商店鳞次栉比,路上也颇为热闹,看来是到横县的地盘了。
汽车从两座高高的牌坊下穿过,路边有公园,依她这个半专业的眼光来说,设计的还算不错,奇怪的却是在牌坊入口处东边的位置上立了一座大土丘,很不搭调。
司机看她疑惑的样子便说“开矿的人最重要的是安全,老太太很迷信,横县刚开始兴建的时候就请大师看了风水,说在这里堆一座土丘能保平安,现在都二十多年了。”
“哦,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这样普通的一座土丘竟然跟文聿的年龄差不多大。
车拐了个弯,又行了六七分钟,一座小院子*她的视线。最扎眼的是一棵洋槐树,足有一抱粗,枝叶繁茂,高高地矗立在院墙外。
等她走进去,才知道看起来小小的院子,其实是别有洞天。中国的园林设计有讲究藏为意境,先抑后扬,从这院子的布局来看,主人的性格喜好也能大致知晓个一二。
窄窄的一个过道过去,是一个鸳鸯体的建筑,旁边堆了巨石,司机指着那石头说“正宗的泰山石,运过来的时候光是超重就罚了两万块。”
这院子,厅室颇多,细节处无比完美,古井青苔艾草,卵石铺地,连小拱门都做了特殊的设计,有假山鱼池,桥廊迂回,植了垂丝海棠,想必春末的时候应该是极美的景致。
路边一栏翠竹,竹林尽头就是老太太居住的地方。
进去一看,和先前所见相比,真是——淡了。
青砖砌了窄窄的路面,翘脚屋檐,粉墙青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了江南。
院子很小,大概是三十乘二十的比例,东篱听院长奶奶说过,植物的高度不能超过建筑直径的二到三倍,这样看来,院门外那颗洋槐确实是扎眼了些。
院子的四角各建有房舍,司机把她带到一处平房后敲了敲门,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是个老太太,身上的衣服是*时的样式,齐耳短发,额前用发箍推得干干净净,当真是银发碧眼,但却很朴素的样子。她以前听文聿提起过,欧阳老太太有位非常好的姐妹姓肖,两人从年轻时就一直呆在一起,这位大概就是了。
“奶奶好。”她一副乖巧模样,诚心诚意地去打招呼。
“嗯。来了?”肖奶奶很慈祥,跟司机打了招呼,便对她说“东篱,进来坐。”很熟捻的样子,她不由得轻松下来。
房子里的摆设很古朴,但就她坐的那把四出头官帽椅来说,也过于奢侈了点。老太太给泡了一杯茶递给她,东篱赶紧站起来接,她示意她坐下说“你奶奶在佛堂,过一会儿就来了。”
“嗯。谢谢奶奶。”肖奶奶是个很平和的人,说话柔声细气,她忽然觉得没那么紧张了。
过了一小会儿有人进来,房子有些旧,光线不是很好,但即使是看的不那么清楚,她也依然感受到了来人强大的气场,慢慢站起来。
等她走近了,东篱才完全看清楚,旗袍盘发,带了金丝眼镜,镜片把眼里的光亮耀的更胜,她心里“蹬”地一下,确实是个厉害的老太太。
“奶奶好。”心里越是紧张,她便表现的越是镇定,一举一动都格外的谨慎。
欧阳老太太坐下,没有说话。从佣人手里拿过湿毛巾擦了擦手,过儿半晌才说“坐。”
她这才敢坐下。
“就快要毕业了是吗?”老太太是吊脚眼,透着一股子精干劲儿,东篱想起文隽,为难人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模样。
“是,过完年,六月份就毕业了。”
“毕业有什么打算?”
“会在本校继续读研。”老太太不喜欢别人说话带着“应该”、“好像”、“吧”这些词,因此她的回答也是斩钉截铁的。
“这么说文聿也要继续留在那里了?”【wWw。wRsHu。cOm】
“文聿……”文聿会在市工作几年,但最后免不了还是要回到这里,相信这点她这个家长比她是清楚。
“文聿他有自己的计划,不过最后还是要看家里的安排。”小心翼翼地回答,拿起茶杯来轻抿一口。
“哼!”她的冷哼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你们结婚也有两个多月了,要不是我今天去派人去请你,是不是一直不打算来这里看看老人家了”
终于说到实点上,东篱低头,先认错,“对不起奶奶,是我太不懂事了。”
老太太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有人进来说“老太太,文攀少爷回来了。”东篱的眼睛一亮,双手握的紧紧地,恨不得立即离开这里。就听老太太说“让他进来。”
正文 94我恨不得你死
握紧双手,深深吸气,她低着头,尽量不去看对面坐着的人。他们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心里反复有个声音“凶手!凶手!”
“东篱?东篱?”似乎有人叫她,她猛然想起,这是在欧阳家老宅里,不能失态,不能让文聿难做,深吸一口气“肖奶奶,有什么事?”肖奶奶没有说话,笑笑看着欧阳文攀。
“奶奶累了,要去休息,要不要我带你去院子里转一转,弟妹?”就听他说道,那句“弟妹”拉的尤其的长,仿佛别有用心。
东篱看看欧阳老太太再看看肖奶奶,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大哥了。”
欧阳文攀笑,东篱这才正眼看他,他的样子一点也没变,见人三分笑,要不是知道这人的真面目,怕是她也会为他的魅力所折倒。
东篱跟在他身后,听他讲着这院子的来历,心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你知道吗,那边的院子还是薛奶奶设计的呢……“他指着刚走过的院子,慢慢站到她身后“那颗槐树,看到了吗?”他双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肩上,倾身上前,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它长这么高,其实很影响美观,但这院子是宋朝的古物,这槐树也有百来十年了,薛奶奶说,为了保留古迹,是不是美观是小问题……”
“先人告诉我们,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他的手重重地捏了她肩膀一下,东篱猛的跳开,冷冷地看着他。
“别这样看我……”他用手假意去遮她的眼“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弟妹?”
“送你一样东西。”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递给东篱。
她很纳闷,不知道他又是在搞什么鬼。打开来看,里面躺了一只戒指,拿到手里的时候很沉,上面歪歪扭扭刻了简单的蝴蝶花纹,鲜血似的红色渗进曲折的纹路里,看来格外的诡异。
“这是枚苗银……”他“好心”地提醒她,看着她脸色大变,左手狠狠握紧,一双眼睛跟要杀了他一样。
“要不要看看本城唯一保存完整的防空洞?”他转眼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指着远处的亭子,说是要带她去看“本城唯一保存完整的防空洞”。东篱不知道这人是无耻还是变态,抑或是两者兼而有之。是他害死织织,是他害死家树,如今却拿着浸染了织织鲜血的戒指来给她做礼物!
“好啊。”东篱答应,一句话都不说,跟在他身后。
假山后有一座亭子,亭子下就是防空洞的入口,里面乌黑一片,台阶陡峭,她摸着墙壁慢慢走下去,欧阳文攀就在她前面,黑暗中依旧走的轻松,看来对这里该是很熟悉。{WRSHU}
黑暗中谁都没有说话,他们的距离时近时远,靠的最近的时候不足半臂,只要她肯,随时都能置他于死地。
她今天绾了头发,戴一枚纯银的簪子,她摸到簪子,拔下,慢慢举起,对准他的颈动脉,只要一下,只要一下这个恶魔就消失了,织织和家树的仇就能报了————
“啪”————
有人忽然摁开了墙上的灯,突然的光亮刺得她睁不开眼睛,手里的簪子掉在地上,铮楞楞一声。
“你想杀我?”他依旧是笑。
“对!”她一出声就哽咽了“我恨不得你死!今天杀不了你,总有一天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欧阳文攀站在台阶上,仰视着她,半开玩笑似的说“有一个风水先生说,文聿的妻子是个前半生多刑之人,所以他屁颠屁颠跑去学了法律,我以前不信,现在看来,风水先生说的话也有靠谱的时候。你可以现在杀了我,也可以以后杀了我,我无所谓……”他仰着头,笑声刺耳。家树死了,织织也死了,可是她还活着,她的命不光是自己的,还是文聿的……东篱忽然觉得无力,“蹬蹬”跑上去,她怕再多呆一秒自己会忍不住把他推下去。
这院子那么大,她跌跌撞撞不知该往哪里跑,忽然被人扶住肩膀“东篱?”他看清她脸上的泪水时颇为诧异“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文聿紧张地抱着她,他太知道老太太的手段了,这样刁难人不是一次两次,拉着她的手“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