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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一阵木樨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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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这样我就阉了你。”疏无情绪,却如此熟悉。

她本来要绕过的脚立时定住,慢慢转移视线,那窄窄的过道里,被抵在墙上,手伸进男人的下衣里,说着不轻不重的话的人有着和她极为相似的侧面。

东篱倒抽一口气。

“谁?”他们发现了她,转身往这边走来,可她的双脚竟像是定住一样,挪也挪不动。

“快跑!”这时候,竟像是做梦一样,有人拉起她的手,飞快地奔跑。黑暗中她看不清脚下的路,也看不清他的样子,风灌满她的长发,就连脚下也仿佛生了翅膀。

——带我走吧,管他去哪儿哪!

她从未有过任何奢望,那时候也不过是希望和自己爱的人常伴在一个小院子里,过着像农夫一样的生活,她总认为那是最美的。可是现在,似乎天涯海角的流浪也不错。但感情尚且暧昧满怀希望的时候她都没说过,现在更是不可能。

家树带她钻进一个小胡同里,他对附近的环境如此清熟悉,一会儿就甩掉了织织和那个男人。胡同出口,是一株七里香,现在花谢了,只剩大团的密叶。

两人气喘吁吁,扶着膝盖看着彼此,大口地喘气。突然都笑了。

“东篱《七里香》怎么唱来着?”

“说不上为什么,我变的很主动,若爱上一个人……”

“诶……”放在琴键上的手突然停住,等她唱“嗒,简简单单爱,嗒,简简单单爱……”

她唱了两遍终于停下“我想带你骑单车,我想和你看棒球……啊,错了错了……”然后赶紧跑到楼上去上网,过了一会儿,家树听见有人惨叫一声“那是《简单爱》啊!”

后来老有人问她“东篱,《七里香》怎么唱来着?”皆被她以白眼回赠。

“东篱,你过得好吗?”

“很好啊,你呢?”还能说什么,也只是这句话了。

他没有太大改变的,头发还是不长不短,脸上还是那抹笑,除了肤色有变黑,手劲变大,东篱觉不出这三年的漂泊流浪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家树还是那个家树,多好啊!

(W)“奶奶呢?”

(R)“她好吗?”家树问她,眼神热切。

(S)“奶奶她……”东篱眼神一暗,若无其事地微笑“她去澳洲舅爷爷家了。”

(H)“是吗?”他欣慰又落寞,他本来想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的时候,再见奶奶一面的,可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但这样也好,即使奶奶还在,他也不一定能有那个机会。

(U)“家树,我想问你……”东篱刚刚说话,就试到有人拉她衬衫的下摆“老师……”

果然是平安。

身后还有一个陌生男人,对着家树点了点头,又和平安挥手再见,便飞快地消失了。东篱看看她再看看家树,他身边的一切都太奇怪了,奇怪的让她不安。

“平安,你该叫她小姨……”家树蹲下,拉拉她的小手,就听平安弱弱的声音说“小姨妈妈……”

东篱的心一下就软了,她不知道这孩子是从哪里学的这样的叫法,大概她认为“姑姑阿姨”都是最亲近的人,所以才在后边加的这两个字,但是仍然叫她的心莫名地一动。

“乖,乖……”东篱抱住她,脸蹭着她软软的头发。

正文 79敲山震虎

那时候天刚蒙蒙黑,附近有个小小的湿地公园,家树带她去那里。平安一个劲儿的打哈欠,家树便把她抱在怀里,不出一分钟,这孩子就睡着了。微卷的头发细细地贴在脸颊上脖子上,所以她一个劲儿的扭身子,睡得并不安稳。

东篱静静地打量这一切,心里由震惊不敢接受到承认,转而又觉得这样的家树也是再自然不过的。在她的意念里,家树就是家树,除了是院长奶奶的孙子,他们几个的朋友,好像不会再有别的身份,他不属于任何人。即使当时对他产生好感,她也不愿挑明,因为她不想自私地让他变成“东篱的家树”,她认为那是不合适的。所以当他变成“织织的家树”时,她才会那样,像是被一把利器掏了心窝子,撕心裂肺地疼,后来心没了,自然就变得麻木。

所以不怪她迟钝,猜不出薛平安的爸爸是谁,但现在看来,这个角色,他做的也是很好的。

“我出来第一年碰到平安……”他说,东篱诧异地抬头,嘴巴张了一个“o ”字。

“在火车上,半夜我去厕所,出来的时候,一个小女孩抱住我的腿不肯松手,另一边车厢里两个年轻男人焦急地到处寻找。我觉得事情不对,转身抱住她又躲了进去,听到那两个人说“找不到回去铁钉死”他们提到钱,我想一定是一群人贩子,这个小女孩一定是自己跑出来的,我不能不管她,就这样把她带了回来。”他说完听到东篱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东篱抚抚平安的头发,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这么小就离开了自己的父母,但她又多么的幸运,遇到了家树。

“她画画很好,很有天赋,像是薛家的人……”东篱记起平安的那幅画,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缘分。

“不知道是遗传了谁……”家树笑,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平安和她一样,仿佛有种本能,好像生下来就该拿画笔似的。

“东篱,你的右手好一点吗?”家树问她。

“好很多。现在又能画画了,我还是你们房东女儿的素描老师呢!”东篱回答,语气轻快起来。

“那奶奶……”家树刚刚说完几个字,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便抱歉地对东篱一笑,低头翻看。

东篱几乎是长舒一口气,但很短暂,转而就担忧起来,心里快速地盘算该怎么回答他或是——瞒他。

“东篱,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可能要离开一下。”依旧是那样的表情,只是眼里不再有笑意。

“好……好啊。”这口气完全松下来,但看到他严肃的表情后她不由得又开始担忧。

“那平安……”

“你能先帮我看一下吗?”她不防家树这样问,愣了一下,想起平安身上的那些新伤旧疤,心里明白一些事,便说“好啊,你去吧,我可以先带她去宾馆吗?”学校是一定不敢回去的,要不然定会引起哗然,再说她也怕*家树的行踪,因此宾馆时最好的选择。

“嗯……也好。”家树招了一辆车“你们先走。”东篱抱着平安钻进车里,家树把门关上,从敞开的玻璃上探进头来。话是对她说的,但他却一直看着平安“很快都会好的……”说罢伸出头去,示意司机开车。

东篱双手抱着平安,头伸出去看他,黑暗中他的身影那笔直却又单薄,那样孤单,越来越小,渐渐模糊成一个小点,直至不见。着几十秒内,她却又像是那年他离开时那样,心“突“地一痛,痛到再无知觉,便转头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掉头。”

幸而他们开出去不是很远,幸而家树也是刚刚坐上了车子。他们一路尾随着他进了一条巷子,她在路口下车,付了钱,跟着他进了一家酒吧。

里面人很少,房间中间用帘子隔开,如果有心偷听不是什么难事。

她把平安放在沙发上,她动了一下,吓得她心尖一紧,俯*子去哄她。她不再乱动,waiter进来把menu给她看,她胡乱点了一杯咖啡,示意waiter离开。

那边声音始终很小,窸窸窣窣。好像有人把包拉开,“吱”地一声不断,那定是个很大的袋子。又过了一会儿,waiter送来一杯水,她刚刚端起,就听那边有人不屑地啐了一声“果然差两百万。”——那是那天在朱殊电话里听到的声音,语气刻薄,再也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谢勋。

“现在怎么办?”另一个人说哈,仅凭声音判断,东篱并不认识他。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这是家树。

“如果你能拿到那女人手上的东西,我们就不用费这么大的劲儿!”说这话的还是谢勋。

“她太狡猾了,提出的条件我们又不能满足,还是先解决掉山猫,再去打老虎。”

“这不是打草惊蛇吗?”谢勋一直在唱反调,但只听了一点的东篱也觉得他说得殊无道理。

“这叫敲山震虎,不是上面罩着,我们也不用这么畏首畏尾!现在只能看那个女人会不会心疼家树搭了命去做这件事,松一松口,大家都好活……”陌生男人说得颇为无奈,这期间家树不再说话。Waiter把咖啡端进来放在桌上。可能是个生手,不太熟练,银匙放下的时候“叮”地一声,平安忽然坐起来,茫然地盯着两人看。“爸爸……”她的声音细如蚊纳,仍是惊动了帘子那边的人。东篱听到有人起身,要往这边看,就听家树说“没关系,是自己人。”

东篱摆手,waiter离开。有人“哗”地一下拨开帘子,恶劣而又玩味似的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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