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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哪料到梁王得知张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就撺掇了历宗为其赐婚,不想张家小姐却是个烈性,在新婚洞房之夜竟缢死在梁王府,可惜如此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姐竟因我而断送了宝贵年轻的生命……”说到后来,杨恪眼里渐渐眨上一层水光。
虽是平淡的叙述,阮蕙却能想象得出当时的凶险。便是阮家那样的门第都不得安宁,更何况杨家?她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好半晌才低低问道,“……就是因为这样,你才决定要行‘大事’?”如果杨恪想做皇帝,就未必是件好事了。
“当今皇帝昏庸无道病入膏肓,已不足为惧,倒是立储呼声甚高的梁王手握兵权有些棘手。”杨恪重重地点头。“不过,诚王精心准备了八年,又有几位老王叔的支持,必定能成大事。”
听到想成“大事”者是诚王,阮蕙不由得松了口气,当下便将在草丛中听到蒙面人所说的话跟杨恪说了,末了又问,“依世子看,他们口中所称的王爷,又会是哪一位?为何竟要置世子于死地?”
080、离别之夜
“当朝老、少王爷不下数十位,不过与我有些瓜葛的,就只有梁王这位好堂兄,既然要置我于死地,想来应该是他了。”杨恪本以为阮蕙会因听到如此“大事”而失措,眼见她镇定自若,还能从容帮自己分析眼前困境,颇觉有些意外,不过转念想到她在广绵跳车的“壮举”,随即也就释怀了,当下略作思忖,缓缓说道,“事到如今,唯有放手一搏了。”
“那……世子意欲何为?”阮蕙听着他平静的语气,想象着即将开始的一场“大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觉得心跳加速,突突跳得厉害。不论是兵变还是逼宫,都不可避免有血腥残杀之事发生,杀母夺妻之仇不共戴天,杨恪心意已决,绝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换作自己历经那样的致命的创伤,也不会轻易放过给自己创伤的人。自己现在虽然没有对李氏做过什么,却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对她做什么,不代表她已经遗忘了仇恨——柳妈妈在她心里,就如亲生母亲一样,她又怎么会放过那些致她母亲于死地的人呢?只不过是现在她力量有限,加上阮蒙还在受制于阮家,她绝不能因小失大,等阮蒙羽翼丰满脱离阮家,那时候,她决不会手软。
眼下,绝不能给杨恪任何压力和阻碍,哪怕一颗小小的石子投在湖面上,都可能会波及整个计划,这个时候,只有鼓足勇气面对即将发生的巨变,才是她这个做妻子的理智的选择。
“上回跟我比剑的冯参将,也参与了此次计划。那日我托词出去,就是为了跟他商议此事。”杨恪把江北发生哗变的事情跟阮蕙说了一遍,末了才道,“我得亲自去一趟江北,助诚王一臂之力。”
阮蕙看着他灼灼发光的眸子,只觉此刻的他,与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形象大相径庭,就像一头蛰伏已久等待时机的雄狮,浑身都充满了令人不敢仰视的光芒。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他,她原本“突突”急跳的心脏就蓦然平缓了下来。她伸出手去,抚上他额头用白布包扎的伤口,语气里有着一种连自己也未察觉的温柔,“痛得厉害吗?”
“只要有你在我身边,这些许伤痛又何足挂齿?”杨恪缓缓伸手,覆在她的手上,眸光骤然深沉起来,好半晌才拉她入怀,低低说道,“事不宜迟,今夜我便赶往江北,与诚王共商大计。”说罢,下巴轻轻在她发际边蹭了蹭,声音愈加低沉起来,“早则十天,迟则半月,便能尘埃落定了。”
“那……家里的长辈们,世子要不要跟他们露个口风?”阮蕙不由自主地想起黄姨太太那张精明的脸庞来,别人犹可,这个女人定然会来桃花源串门的。
“这个你放心,等我走后,你把姨太太请来商议,她自会想出法子来瞒过二老。”杨恪的手温柔地抚过阮蕙的脸庞,最后落在她丰满的红唇上,只觉触手柔软细腻,心里顿时涌起一阵冲动,遂轻轻扳过她的脸来,缓缓吻了下去。
这一吻,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阮蕙伸手搂住杨恪的脖子,微仰着头,轻启朱唇,任他肆意掠夺。她知道,这一别,就宛如诀别一般,她强迫自己尽量不去想那最坏的结果,只一心一意地享受眼下这柔情蜜意的亲吻。
杨恪的吻,或深或浅,落在她的脸上,眉上,眼上,唇上,慢慢往下滑落,就像在亲吻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小心翼翼却又依依不舍,带着无尽的爱怜和无比的心疼。他的手,轻轻地褪去她的衣衫,昏黄的灯光下,她的侗体完美无瑕。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抱起,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分开她的双腿,胯间的坚实就抵上她的湿?润的私?处,一阵温柔的摩挲之后,才缓缓探入那紧致之处。
阮蕙轻呼一声,双手情不自禁地勾住他脖子,脸上绯红一片,眼里似要漾出水来。
杨恪见状,便深了此许,再深些许,抵入最深处;再缓缓抽出,在花心中间徘徊良久,再抵入,深深浅浅,时急时缓,就如同一只留恋在花丛的蝴蝶。
阮蕙只觉体内一阵一阵的酥麻,身体就像在云彩上飘荡,那种美妙的滋味,让她忍不住轻轻低吟出声。
杨恪的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慢慢加快了节奏。
这一刻,两人心无杂念,彼此放纵着内心的激情,燃烧着内心的爱恋。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恪双唇含住阮蕙胸前饱满的蓓蕾,强有力地继续在她体内冲撞着,终于,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躬起,顿时如决堤的洪水一下子失控了。
与此同时,阮蕙身体也一阵颤栗,就像飘到了云端,欲仙欲死。
杨恪这才抬起头来,一把含住她的唇,好一阵温柔长吻。许久,才将她抱起轻轻放在床上,取过大红的锦褥为她盖好,又俯身在她脸上印上密密麻麻的亲吻。
阮蕙眼角泛红,强忍着涌上心头的不舍,伸手轻轻推开他的身子,“世子,时候不早了。”
杨恪这才伸手抚过她的眼角,为她揩去溢出来的一颗泪珠,柔声说道,“好蕙儿,往后无人处别再叫我世子,叫我恪,好吗?”
“嗯。”阮蕙轻轻地点头。
“乖——那现在就叫一声让我听听?”杨恪支起胳膊望着阮蕙,像对待一个小孩,眼里满是宠溺。
阮蕙不由得破涕为笑,颇有些羞涩地低声叫道,“恪……”
“你的声音真好听,笑起来也特别好看……”杨恪这才展颜笑道,“往后,要多笑一笑。”说罢又撩起锦褥上了床。
阮蕙一惊,迅即领悟,略作整理后便唤了采青打来热水,说是要替杨恪擦身,命采青退下,又关好房门,杨恪便下床,非要亲手为她擦洗,阮蕙拗不过他,只得依了。杨恪看着她娇美的躯体,又是一阵悸动,想着来日方长才忍住冲动。换好衣衫,又细细叮嘱了阮蕙几句,末了在她脸上轻啄一下,这才打开后窗跳了出去。
081、休书一封
杨恪的身影转瞬消失在夜幕之中,良久,阮蕙才收回投向窗外的眸光,转向床头的一块莹润碧绿的玉佩。这块玉佩,是方才杨恪留下来的,说是杨家的传家之宝,非常时期,她可以持着这块玉佩代表杨恪说话。
非常时期?是血流成河天下大乱之时?还是兵围杨府满门抄斩之期?阮蕙摩挲着沁凉的玉佩,只觉心头也是一片沁凉。
夜已深沉,她全身疲倦,可却没有半分睡意。少则十天,多则半月,如此之短的时间,策划一场兵变或是宫廷之变,又该具有何等的魄力和手腕?杨恪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在这场巨变之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室内灯火依旧,床上的人儿辗转反侧,及至天明之时才沉沉入睡。
日上树梢,房内安静无声。
采青采平几个候在门外,面面相觑。世子与少夫人新婚数日,时常起得晚些,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昨夜世子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少夫人怎么也像以往一样高卧不起?
芍药到底是跟过阮老太太的,思虑半晌,还是决定上前敲门。
房门应声而开,阮蕙睡眼惺松地站在门口,仪容庄重衣着齐整,扫了众丫头一眼,淡淡地吩咐芍药去请黄姨娘来,不可惊动旁人。
芍药不知何故,但见阮蕙面色沉静不似以往那般亲和,当下不敢怠慢,不多时就请黄姨娘到了桃花源。
阮蕙亲自将她接进门去,命采青上了茶,摒退众丫头,这才面色一整,向黄姨娘道,“世子一向视姨娘为亲母,此番世子出事,还请姨娘拿个主意。”
黄姨娘早从阮蕙肃然的面色看出蹊跷,当下往大红的帐幔扫了一眼,正色道,“莫非世子……伤得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