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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玥一直跟在众人后面,没人跟她说话,她也主动保持着沉默,并没有像阮蕙期望的那样流露出一派主母气势来,简直就成了隐形人一般。
阮蕙便刻意提起她来,“江姨娘,我就在正堂陪着胡夫人和七妹妹说话,你代我在外面迎迎即将过来的客人,可好?”
虽是商量的语气,却是不容人反对的。
江玥迅速抬头,看了阮蕙一眼,轻声就道,“王妃身子沉重,就先在正堂歇歇吧,妾身这就去外头迎客……”
胡夫人似乎为这妻妾间如此和睦而感到有些意外,当下便笑道,“佑王爷真是好福气,有如此娇妻美妾,又这样相敬如宾,可谓是享尽齐人之福了!”
江玥脸上一红,遂疾步退了下去。
杨谨与阮薇两个未婚姑娘听见,也感到有些尴尬,佯作没有听见。
倒是阮蕙,故意轻叹了一声,“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江玥下嫁给咱们佑王爷,本就是委屈了她,如今还当着她的面提起这话,岂不是让她愈发觉得委屈?我虽然怜惜她,奈何懿旨难违,也只得称她一声妹妹……”话里话外,似乎处处为江玥着想,也好像从来不知道胡夫人与江玥之间的关系。
胡夫人便笑道,“王妃提醒的是,是我疏忽了……”一面说,一面进了正堂。
才分宾主坐下,外面又有欢声笑语传来,却是文芳华扶着贤王妃进来,贤王妃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着,“我今天可是不请自来!也不知佑王妃欢不欢迎……”
阮蕙忙笑着起身相迎,“婶母是大忙人,今天大驾光临,那是侄媳求之不得的,又怎么会不欢迎呢!”一边说,一边扶她到上首坐了。
贤王妃瞥了胡夫人一眼,意味深长地笑道,“看来这长宁城里的宴席,哪里都缺不了胡夫人啊!”
胡夫人连忙打了个哈哈,“贤王妃可真会说笑话!我不过是在家闲得发慌来凑个热闹罢了,正怕人家佑王妃嫌我呢!”
阮蕙也就随之笑道,“胡夫人说哪里话?我求之不及,又哪会嫌弃您呢?你要再这么说,我可就真生气了……”
“你先别生气。”贤王妃笑道,“侄儿媳妇你跟胡夫人相交时日不多,不知道她的脾气,她这人啦,刀子嘴豆腐心,平素又最喜欢凑热闹,就是礼仪太足惹人讨厌了,除了这点,别的倒都是好的。”
“礼多人不怪嘛!”胡夫人故意眨了眨眼。
一席话说完,大家都笑了。
阮蕙自然也不是真要生胡夫人的气,自然也不顺水推舟地笑道,“我哪会真生胡夫人的气呢,我家里还有几位兄弟的亲事都还要仰仗她呢!”
贤王妃当即抬起眼来往坐在阮蕙身侧的阮薇瞄了一眼,“这位小姐长得跟你有几分相像,是你家里的姊妹么?”
“是我家三妹妹。” 阮蕙一笑,“我家里还有两位兄弟,还未定亲,正要请胡夫人作媒呢!”
贤王妃的眸光从阮薇身上移开,这才转向阮蕙,“我刚才好像看见在外面迎客的是江……”
“是。”阮蕙正色道,“我身子沉重,行动有些不便,所以便请她代我在外面迎迎。”
胡夫人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异色。
因为阮蕙用的是“请”字。没有一个妻室让妾室做事,会用“请”的,只需轻轻吩咐一声,妾室还不赶紧去做?
杨谨与文芳华都是细心的人,也注意到了阮蕙的用词,眼里均露出一丝诧异,随即垂下眼眸,仿佛不曾听见阮蕙说过一个“请”字。
倒是贤王妃,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语重心长地说道,“就算你怜惜江姨娘,她也不过是一个妾室,你这个做主母的,也别太……”虽然是提醒的话,毕竟不是至亲,也只是点到为止。
阮蕙自然作出虚心受教的样子,“婶母说得极是,往后我会多加注意的。”
正说着,只听门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着声音,走进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子,众人定眼一看,却是景王妃。
阮蕙心里一惊,旋即露出笑脸,“景王妃来了?未曾出去相迎,真是失礼……”一边说,一边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她的脸色。
景王妃抬眼看见座上安坐着贤王妃这位长辈,脸上的笑容更盛,提起裙摆进屋,笑道,“我是无邀而至,哪还能劳你出去相迎?外头不是有江玥迎着客么,也不用你亲自出去……再说了,你这身子沉重步履艰难的,我就更不敢劳动你的大驾了。”
一边说,一边已走到贤王妃身边,笑道,“今天是小姐们过节,您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贤王妃故作生气地嗔道,“你不也来了么?怎么就不许我来?我虽然老了,可这心哪……”说着抚了抚心口,“可还年轻着呢!”
座上几位小姐想笑,瞧着贤王妃一本正经的模样,只得掩住半边脸庞,拼命忍住。
景王妃想是深知她的脾气,便撒娇道,“我瞧着您哪,人未老,心也未……老。”最后一句话,是凑到贤王妃跟前说的,别人只看见她嘴唇动了动,却没听清她的话。
贤王妃便指了她道,“有什么话当着大家的面不好好说,偏生做出这鬼鬼崇崇的模样来,难怪你们家景王……”想是觉得不妥,立刻打住,又笑道,“好了,今天我带着这颗年轻的心,来看看你们这些不仅有年轻的心,还有年轻的容貌的媳妇小姐们,怎么来过这个节的。”
192、小风波
轿子停稳,有丫头上前打起轿帘,阮苏华脸上挂着端庄得体的微笑慢慢走下轿来。就见花红草绿,白墙碧瓦的庭院当中,莺莺燕燕站着一群环肥燕瘦的盛妆女子。
为首一人约摸三十岁左右,乌发高绾,瓜子脸儿,长眉入鬓,一双凤目炯炯有神,正是西府的女主人林氏。不等阮苏华开口,她已笑微微地迎了上来,边走边说:“小七这丫头竟抛下稀客自个儿先回来了,真正失了礼数,还望表小姐莫往心里去才是。”一边说着一边拉住阮苏华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方才笑道:“世间竟有如此清艳的女子,还是咱老太太的嫡亲的外孙女儿,难得,真是难得呀!”
欧阳泽这才赶紧上来给这妇人施礼问安,又开口问道:“三婶,老太爷可好些了?”
阮苏华忙屈膝行礼,口称“三舅母”。
林氏笑着拉起阮苏华:“你们来得正好,老太爷刚醒来,喝了一点参汤正在床上躺着呢!太医说已无大碍,多休养些时日即可。”
欧阳泽脸上顿时露出笑容:“那就好,那就好。我早说老太爷洪福齐天,定不会有事的。苏华妹妹,一会儿老太爷见了你,这病说不定就全好了。”
阮苏华点点头,笑道:“但愿如此。”
林氏挽住阮苏华,往一间古朴的宅院而来。那宅门的门楣上,悬挂着一块金丝黑绒的牌匾,上书“清静”二字,想是老太爷的居处了。
进了大院,便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大丫头迎上前来,给欧阳泽与阮苏华施了礼。方才笑道:“太太,老太爷听七小姐说来了稀客,这会儿正盼着你们过来呢!”
林氏“嗯”了一声,随着这丫头进了屋。
就见上首的软榻上,一个面目清瘦的六旬老人正拥被而卧,欧阳溦、欧阳浩几个正围着他说着什么。等他们一行人进来。那老者抬起头来。看到阮苏华时,不禁“哦”出声来。
阮苏华心知这老者定是老太爷了,不假思索便上前跪倒,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说道:“苏儿给老太爷请安了。”
老太爷目不转睛地盯着阮苏华看了半晌,陡然间呼吸急促起来,张开手臂挣扎着欲坐起身来。欧阳泽忙上前扶他坐好,他这才喘息着问道:“你叫……苏儿?……苏儿?”
阮苏华不知这老太爷为何有这般异常的反应,当下脆声应道:“回老太爷。我是叫苏儿。”
老太爷喉头一阵作响,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林氏与欧阳泽忙替他抹胸顺气,良久,他才缓过气来,又冲阮苏华说道:“你……是怎么……来的?”
阮苏华不知他此话有何用意,当即如实回答:“是我母亲苏晴让我来投奔舅父,苏儿已无依无靠。还望老太爷怜悯。”她本不欲说这样的软话,可此时她并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获取别人的认可。唯有先博取别人的哪怕是一点点的同情也好。
老太爷的眼睛瞬时直勾勾地投在阮苏华的脸上,许久未发一言。
欧阳泽与林氏觉出一丝异样,忙连声叫道:“老太爷,老太爷。”
老太爷这才长吁一口气,瞅着阮苏华看了半晌,才仰天长笑一声:“好,好,如此甚好。”
欧阳溦表情复杂地看看阮苏华,又看看林氏,迟疑说道:“老太太吩咐,叫苏华姐姐拜见老太爷之后便立即回府吃饭,要不,我留下来侍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