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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可,我不需要冒认。我本来就是你的姨妈。”
“你说你是我的姨妈?”
男子不驯地用眼角睨着她。
“是的。”
不是已经把和他母亲的合影照片都给他看过了,怎么还是不相信?真够警惕的。
“呿!我连自己的爸妈都没有弄清楚过,你怎么肯定我就是你的外甥?!”
商岑岑心里一笑,还好事前功课做的够足。
“你的母亲是叫商漾漾,你的父亲就叫叶涛。你生于19xx年,你的背上有一个小纹身是你两岁的时候你外公留给你的。三岁那年你就被你奶奶用化名‘宋可’送到这家孤儿院。”
“如果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给你看一些相关的文件和证件。”
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文件袋。
商岑岑,二十二岁。
家里是有一个姐姐叫商漾漾,死于19XX,父亲商怀文,母亲汤旭音。
这些资料和他的隐藏的档案是一模一样的。
他凌厉的眼神有些困惑了,她说几乎是分毫不差,文件好像也没有疑点。
但,他不相信她。
这个素昧平生,笑容可掬的女人让他觉的有种危险。
在他还没有消化完这一切时,她已经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全然长辈的样子。
“别担心,我的外甥。”
“今天我就是来接你回家的。”
办公室里,桌上的两杯杭白菊茶已经喝完了,所有的条款也已经交代清楚了。
可是那个四十岁的中年女人,很斟酌地留心地看了看对面的她,忍不住开口了。
“商小姐,我想我出于个人的道德要提醒您注意几点。”
商岑岑费解地望着那坐在真皮沙发里年逾四十的女人。
“注意什么?李院长?”
“嗯…………”
她用钢笔在白纸上划过了几道印子。
“宋可,宋可这个孩子…………不太好相处。”
越来越深的痕迹,白纸上一条又一条。
“你不了解他,他……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
院长保留地看了看她。
“他喜欢打架斗殴,生活作风很有问题。他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把和他抢饭的孩子打到胃出血进了医院,十三岁的时候他又去加入了‘潭会’,你知道就是那些喜欢在晚上开那种重型摩托去抢人的东西的组织。”
劣迹斑斑啊。
典型的不良少年嘛。
面色凝重的商岑岑挠了挠额前的发。
“说实话,我觉得您不太…………”
李院长实在是不明白面前的这位穿着考究,清秀的佳人为什么要趟这样的浑水呢?
这种孩子领了回去。什么事都会发生的。而且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反正恐怕您不能应付这种孩子的,我建议您是不是把他送到寄宿学校比较合适?”
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的院长很积极地建议。
“我可以帮您直接办理手续,您不用亲自出面。”
“只需要把他送过去就可以了。你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唉…………
我也想啊,可是…………。
商岑岑暗叹口气,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不,我要自己来照顾他,他是我姐姐的孩子,我对他有管教的责任。”
四十岁的中年女人同情地望了望她,为她的不识好歹,也为她以后的命运。
拿过那份监护文件,在监护人的款项上改写上了她的名字。
从此这个他们孤儿院最大的麻烦终于被这个叫商岑岑的女子接管了。
第 2 章
零乱的卧室里,有个女子横躺在床上。
‘铃!!’
电话铃声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可她没有反应。
‘铃!!’
‘铃…………………………!!!!’
二十分钟以后。
“见鬼了!!”
真是有耐心。不接电话估计会持续到第二天。
她放弃地耙了下埋在床单里的脸,有气无力地从床底摸出一个已经辩别不出颜色的老式电话。
“喂?”
“我亲爱的岑。”
她的心情阴霾的可以下雨。
“春天到啦?!一早你打什么电话?!!”
又是不知道她血压低最怕被吵醒。
“小姐;现在是中午十二点。”
她神智不清地瞥了眼厚厚的窗帘,光线被挡的严严实实,难怪她还以为是早上呢。
“看来你昨晚没睡?”
“是啊,总算是帮‘小朋友’整理出一间房来。”
商岑岑纠正了一下姿势,把踢到床边的枕头重新放回到脑后。
“这样啊。对了,你的事办的怎样?”
大嘴徐最关心的其实就是这件事情。
“还行。基本顺利吧。”
手续都办妥了,就差明天把人接来了。
“见到你的外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啊?有否哭泣拥抱?”
“你以为是在演连续剧?”
“没有戏剧性的场景?”分别多年,怎会平淡?
戏剧性?分别十七年的姨甥两人在床边相遇算不算?
商岑岑不由地叹了口气。
“没有。不过,…………………………。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永远没有见过那个怪癖的小孩。”
那头哗然。
“天哪!耐心与理智并存的岑都发出这种感慨。看来那个‘小朋友’的确段数颇高。”
“再说这种风凉话,就别怪我以后不对你手下留情。”
“岑,你别生气嘛。”
闹成这样如何再睡?她用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从床上下来。
下午还要去商场买一些新的衣物,他的那些十米以内可以招引蚊虫的衣服决不能进她的家门。
“大嘴,你那儿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我‘徐福记’出马还有什么不能办妥的?放心,我早就联系好高中了。是一家名校,牌子老,信誉好……………………”
“你还有事吗?”
商岑岑截住他的话,经验告诉她他可以在电话里滔滔不绝两个小时。
“啊?…………哦,没了。”
“那我就…………。”挂了。
这次换他来打断她的话。
“岑啊,这个孩子你觉得会很麻烦吗?”
毕竟这如果是一个‘麻烦’的话,就不是她一个人要头痛的了。
“我很遗憾的通知你,恐怕是的。”
她无奈地看着浴室镜子里自己双眼红肿,严重睡眠不足的脸。
这人还没来自己就已经弄得这么憔悴,来了话………………?
她的背后一阵发凉。
“可惜啊,现在才开始,他明天就要搬过去和你同住了?
“嗯~~~~”
恶梦就要开始。她几乎可以听见未来的自己正在哀怨。
“唉,你对他好一点。你们可得要相处上一段日子。”
徐易俊说完这句就挂上了电话。
而商岑岑看着那被挤出的牙膏滑进了水槽,觉得简直是自己命运的可怕征兆。
他拎着一个几乎是空的玄色袋子和她一起站在门边。
面部微微抽搐。
“你觉得怎么样?”
旁边那个穿白衣黑裤的女人,也就是从昨天起成为他的姨妈的女人还不知死活地亲切问他。
“什、么、怎、么、样?”
尚处于变声期的嗓子已经有了成人的沙哑。
商岑岑伸手指了指前方,一个二十平米的空间。
“我为你准备的房间啊。你喜欢吗?”
宋可捏紧了拳头。恨不得自己的视力赶紧降为零。
粉红色。
粉蓝色。
粉绿色。
碎碎小花,一朵朵。
从墙纸到地板,从家具到摆设。
没有跳出过这三种颜色。
干脆在那张有着蕾丝花边的床上摆个洋娃娃,他基本上可以断定要住在这间屋子里的是个还没进幼稚园的小女童。
但肯定不是他这个已经十七岁的男人。
“你…………不喜欢?”
她终于是迟钝的意识到他发青的面色。很疑惑地看着他,可根据那位热心的小姐说,这是最好房间装潢啊,他究竟那里不满意?
他不敢置信地瞧了她一眼,这女人有没有常识?
这种娘娘腔的房间那个男人会喜欢?
“我不喜欢!”
他暴躁地提着行李,蹬蹬蹬的就跑下了楼。
商岑岑依然很困惑,她从背后抽出一张照片,没有错啊,她完全是照着丽婴房的照片上来布置啊。他为什么不喜欢?她到是觉得不错。
“喂!我饿了。”
对着从楼上跟他下来的商岑岑,宋可很蛮横地提出要求。
早上出来时就对付地吃了些饼干,现在他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扫了眼呈大字状的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