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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喜欢她对不对？”她几乎是执拗地说出这句话，她知道凤嘉清心里有自己，可是谁规定他喜欢她了便不会喜欢别，心那么大，他们相处的时间远远超出她。而她自认感情方面十分小气，很多事情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那是意外，”他她旁边坐下，伸手想把她拢进怀里，“采薇往常也不会这样不仔细。”
“意外？”六姑娘乍然听凤嘉清帮采薇开脱还有些不适应，她避开他手臂，纳纳道：“是真心觉得这是意外？以为男这方面会比女敏锐。”
她话尾露了忿忿的语气，料想指不定凤嘉清喜欢这样的“意外”呢。
床帐被凤嘉清放下，他把她和被子一齐拉近自己，六姑娘怔了怔，揪着眉毛道：“不说清楚就不要睡了，还有，今天等吃饭等的饭都凉了，知不知道现下是有家室的，往后即便不回来吃饭也要让小厮回来报个信儿，不然要担心的… …”
话匣子一开有时候真是很难收起来，六姑娘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又一堆，直说的自己口干舌燥喊雪珠进来倒了杯水还觉得有话要嘱咐。
凤嘉清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摸了摸妻子的脑袋，哭笑不得地点头，笑道：“才成亲就变得如此唠叨，往后的日子要难过了。”
“怎么，后悔娶了？”六姑娘翻身趴他身上，两只手捏住他的脸，墨黑的青丝不时扫到他皮肤。“其实并不了解，这个又小气又自私，还喜欢装可怜博取同情，家爹爹和哥哥都喜欢… …”顿了顿，她低头他唇角香了一口，嘟囔道：“记得上次说的？不许有别的女，虽然说的太过直白，但亦是应允了的。”说着竟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手指松了劲儿，滑过他英挺的眉眼。
“拿没办法。”凤嘉清闭上眼睛，让她枕自己臂上睡下，闭眼轻声道：“采薇是母亲那年送来的，只当她是… …”蓦地转头看向她，见她正大睁着眼睛紧紧盯住自己，不由伸手捏她的小鼻子，叹息地道：“毕竟跟身边许多年，伺候的也周到，母亲确实是打算把她收进房里。”
出意料的，六姑娘静静看着他，比想象中的反应平和多了，他便继续道：“这件事会解决，乖乖的，不要多想。”
她顺从地点头，揉了揉眼睛似乎困倦了。外头烛火微弱，凤嘉清亲了亲她的眼睛，闭上眼不知不觉睡着了。
烛火熄灭，一缕青烟袅娜上升，室内陷入黑暗。
帐内六姑娘睁开眼睛，脑海里还重复着凤嘉清的话，她倒是才知道凤夫是要把采薇抬做姨娘的。想来这采薇约莫与《红楼梦》中的袭一般角色？看来平日是充当耳报神的功用，自己今后有什么举动做了什么事只怕都要被她传给凤夫听，她倒是得了便宜了。
六姑娘光是用想的就觉得坐卧不宁，那子衿和采薇看起来相处的不算融洽，不过也是正常，两个通房丫头之间的确是存竞争关系的。
她支着脑袋看着枕边，若不是因为她喜欢他，哪里会有这许多烦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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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六姑娘一早起来，待穿戴完毕先去了凤夫的邱碧苑请安，院门口遇到了大嫂陌氏。陌琴园似是听了什么消息，一路走一路和六姑娘说话，“… …是新妇，还有许多不懂得的，改日来找，給支点子。”
六姑娘颇有些盛情难却，暗道大宅院里消息传的真是飞快，这才昨晚的事情，陌氏居然就知道了，还煞有介事地和自己攀谈起来。不过也是，对于所谓御夫整管下面的她确实没什么经验。
走邱碧苑的甬道上，两边竹林簌簌的响，六姑娘道：“过去家七妹妹和嫂嫂的妹妹有过不愉快，还请嫂嫂不要介怀… …”
陌明园闻言摇了摇头，笑道：“也不瞒，家中是庶出，和那妹妹呢——自该了解才是。”这话就是让六姑娘放心，大家都是庶女的出身，关于家中嫡出妹妹都是一把辛酸泪。
“听说嫂嫂的孩子今年已有四岁了，改日必去瞧瞧他，想来必定生得讨欢喜。”
“淘着呢！”她看到陌氏一脸甜蜜的笑容，“整日地不让省心，长得又极快，一天一个样儿… …”说起自己的儿子来陌氏便开始滔滔不绝，六姑娘若有所思地听着，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脸奇异得红了。
陌明园一脸了悟地笑，“日子还长，不急。”似是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道：“不过二嫂她成亲也有两年了，这肚子里还是没有动静。”她叹了口气，“对付通房可千万不能心软，二嫂这也没法说她，成日软趴趴的，都快叫那柳氏爬到头上去了。”
六姑娘暗暗心惊，好奇道：“柳氏是谁？”她只见过二嫂张绣颜一面，只觉得是个和婉的，如今听陌氏这么一说似乎还有什么故事。
“这柳氏原先是二弟的通房丫头，跟身边宠了许多年了，直到后来娶了二嫂就把她收了房，什么好的都往她屋里送，究竟谁才是正室嫡妻倒叫发笑了。”陌氏说着瞧着六姑娘道：“说过绣颜多少遍了，她只知一味顺从，二弟再怎么宠那妾室她却是嫡妻，长此以往真个儿一点威严也没有的… …三妹可千万不能如此，是再也见不得了。”
六姑娘暗道这张氏倒是个直肠子，她自是不能等到凤嘉清解决采薇。陌氏本还有好些话要说，一抬头两已走到了正屋前，便收敛了笑意先一步走了进去。
这点六姑娘表示理解，让凤夫见着陌氏和自己谈笑风生的样子的确不好。停了一会儿她刚要抬步进屋，耳边听到环佩叮当声，一回首见是刚刚还被陌氏说起的二嫂张氏来了。她笑着和她打招呼，张氏含蓄地笑了笑，眉间始终拢着一缕愁，六姑娘很自然就想到了陌氏所说的柳姨娘。
两无话，一前一后进了正屋。
凤夫正用早饭，六姑娘进去的时候陌氏正站边上说着什么好玩的事情，逗得凤夫直笑。她跟着张氏福了福，凤夫这才注意到她们，随意问道：“都吃了不曾？”
六姑娘点头道：“已经吃过了。”低头看着自己脚尖，也不多说了。
张氏也很沉默，答得和六姑娘无二，凤夫似乎早就习惯张氏这副样子，也不说她，就看向六姑娘，“听说昨儿夜里们房里不太安宁… …”
六姑娘闻言下意识地睃了眼陌氏，又一想陌氏既然能听说那么凤夫自然也能知晓，她心里不是滋味，自己房里一点点小事还尽皆知了？
正忐忑着不知凤夫要说什么，就听见她微微含笑的声音道：“处理的很好，采薇是放泉之身边伺候的丫头，素来是个细心周全的。是正房嫡妻，这些方面是该宽容大度些，男三妻四妾皆是寻常。”
“您说的是。”六姑娘聆听着凤夫的教导，面上一派虔诚恭谨的神态，凤夫眯了眯眼睛，又说了一会子，六姑娘不时点点头。
只有陌氏全程保持着高度的热情凑着趣儿，这一点六姑娘十分敬佩。
出了邱碧苑六姑娘径自往老夫的百锦园去了。虽说她知道不能面面俱到，若是两头都想巴结最后就会变成两边都不讨喜的墙头草，可她现下当真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凤老夫有一只通身雪白的大猫儿，金色的猫眼睛，阳光下眼瞳竖成了一条线，一瞬不瞬地趴廊上盯着迎面走过来的六姑娘。
六姑娘见这只猫儿可爱，一时玩心大起跑过去摸了摸它的脑袋，这猫儿像是喜爱她的触摸，竟是呼哧呼哧着翻了身露出肥嘟嘟的白毛毛肚子，六姑娘是养过猫咪的，她试探着把手覆它肚子上揉啊揉，大白猫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音，满意地半眯着眼睛，粗长的猫尾巴不时扫六姑娘裙摆上。
一个小丫头跑了过来，笑着行了礼，“三少奶奶，老太太现下画画呢，不见。”
六姑娘站起身，轻轻“哦”了声，正欲离开，乍然被竹儿叫住。
竹儿抱起仰着肚子的大白猫一脸笑盈盈的，见到六姑娘似乎很是高兴。六姑娘伸手大白猫头上摸了两下，随意问了几句，方知道这是老夫养的猫儿。最后才道：“院里几株海棠盆景开得极好，一团团的红云一样，本欲拿来給老太太的，不想出来时倒忘记了… …”她往外走了几步作势要走，“如今只好待回去再让丫头送过来了。”
竹儿忙拉住她，笑着道：“哪儿能让少奶奶麻烦，这不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让随您去取回来，正好讨杯茶吃。”
六姑娘抿唇，似是犹豫，半晌才道：“好呀，只怕吃不惯，的茶可不及老太太的香。”
两便一路说说笑笑往回风榭走，这竹儿有心探听采薇子衿之事，话题总往那儿引，六姑娘一听就知道她是也听到昨晚的事了。
只听竹儿义愤填膺道：“少奶奶可不能如此纵容了她去，您虽才来府里，可家下谁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