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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还是蹙着,但是就着她的筷子张开薄唇咬了一口那亮晶晶的饺子,有鲜浓的汁水从饺子里淌出来,滴答着点在桌上,闪着亮光。
六姑娘抿了抿唇,想说其实不用勉强的,他不吃她还能多出一个来。孰料凤嘉清却一张口含住了剩余的饺子,剑眉动了动,吃完了。
六姑娘收回筷子,问道:“不是说不吃?”
凤嘉清以手撑头,眼神透过她半高的领子看着她的脖颈处,瞳仁微微转深,没有说话,唇边扬起的弧度透露了他的好心情。
桌旁的采薇暗暗看在眼里,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少爷怎么会轻易地吃下那个女人送过来的食物,难道府里传言是真的,是少爷自己喜欢她?
那时候凤老夫人和凤夫人到卿府想把六姑娘说给凤嘉清做妾室,这件事在侯府也不是一丝不漏的,即便知道的人在少数,也难免不在府里家下人间传开,引人联想。
采薇一开始听说了也没在意,这个少奶奶只是一个庶出,要不是皇上赐婚她们少爷怎么会娶她呢?原先一直以为是尤家那位小姐要嫁过来,她费了多少心思打听她的爱好,可如今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夫人着实让人难以招架。
像采薇和子衿这样的通房丫头一般有两个下场,一是新夫人十足宽厚,留下她们继续跟着伺候,若有福气生下孩子就能提了做姨娘的;二是被毫不留情面地随意许了小厮,立时就給打发出去,哭都没有地方哭,一步登天的美梦彻底破碎。
这采薇自恃自己是凤夫人身边送过来的,她老子娘都在府里当差,不是毫无根基,何况她比子衿还要更早跟在少爷身边伺候,少奶奶要使手段把她撵走也要估量夫人的意思。
早饭快吃完的时候门口进来个婆子,四十上下,穿着十分体面,脸上带着笑容給凤嘉清和新出炉的少奶奶问过安,径直进了里间,很快从床上拿出一块带红的白绸布装在匣子里走出来,客客气气地又走了。
六姑娘想了想,约莫知道她拿走了什么,不觉脸颊烫红了,埋头在粥碗里喝了两口。
寂然饭毕,两人坐上前往皇宫的马车,马车里有一张小几,上头放着各色的瓜果糕点,六姑娘看了看,其实她是很想吃的,但她开始考虑自己的形象问题了,她不能总在凤嘉清面前吃东西,这样不好。
凤嘉清狭长的凤眸盯了她一会儿,有些失望地拿起一块杏仁酥凑到夫人唇边,“怎么不吃?”
她不知道这些糕点都是他特特为她准备的,不然一定会感慨:吃货的形象已经注定了么!?
六姑娘故作矜持地摇了摇头,笑道:“我不饿,方才已经吃饱了… …”
这样啊,他随手把那杏仁酥放回去,车厢突然震了震,六姑娘坐的笔直的身子就朝他歪了过去,他正好一伸手臂揽她进怀里,鼻端顷刻间盈满她身上清俊的香气。曾经不可触及,仍魂牵梦绕的味道。
她摸了摸头发,幸而没有乱,一抬头望进他深邃的眸光里,忍不住一阵脸红心跳。她想,他长得真好看,挺直的鼻梁,飞起的眼角,还有高兴的时候弯起的薄唇。
这样想着,她的手指已经先于大脑思考触在他唇上,直到他倾□攫住她的唇时整个人一激灵才清醒过来,而他也只是在她唇上落下浅浅的一吻,如飞鸿的羽毛,轻轻地掠过。
回避着他幽深的目光,她耳根在发髻的暗影里发烫,调整姿势环住了他的腰,头靠在他宽阔的胸前,耳边有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传来。
这是她要托付一生的良人,这是她爱的人。
她慢慢的就靠着他睡着了,马车停下时凤嘉清犹豫了一瞬,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我们到了。”
六姑娘睁眼,整了整自己的衣摆,又按住准备下车的凤嘉清,唇边含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在他不解的目光里仔细为他把衣襟拉得平平整整,抬头不好意思道:“… …都被我睡得皱巴巴了,你也不叫醒我。”
他低头凑在她耳边低喃,“我舍不得。”说着一掀车帘踏下马车。
她吃了蜜一样心里甜滋滋的,掀开帘子探出身,刚想踩在脚凳上,凤嘉清的手却朝她伸过来,扬了扬眉,意欲抱她下来。
她呆怔了瞬,自然羞窘,“这样不好罢?”抬眸看向四周,只见宫门口的守卫都低垂着首,连车夫都似有所觉地一动不动背对着他们。
凤嘉清勾起一边唇角,手上使劲,一拽就把她从马车上拽了下来。她尚来不及惊呼,已被托在怀里稳稳落在地面。头顶上随之传来他的轻笑声,“这样怎么不好?我说好就好。”
她抬起头,看到春日明媚的阳光斜斜从东方倾洒过来,映在他俊逸的笑脸上,不禁就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两把。她会说其实她也觉着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月头忘记宽带冲钱,原来28号是2月最后一天呵呵呵呵呵呵呵,,所以我很悲催的断网了… L…。。
VIP最新章节 86只缘扑朔又迷离
绛元殿前。
天上有不知名的黑色大鸟扑棱棱飞过;六姑娘仰头望了一下,那厢一个老太监已托着拂尘走近;笑着吩咐门边两个小太监开门,“将军请。”
高大的雕花朱门缓缓延伸向两边;凤嘉清便和六姑娘并排进去;从正殿进入配殿;没有一点人声,四处都静悄悄的。微微的风拂过耳畔,想象应是配殿的窗户大敞着。
皇后站在书案边为皇上研墨;墨黑的发髻在阳光下晕出一线光泽,听到凤嘉清和六姑娘的脚步声她微微侧过头,六姑娘的视线正对上去,看见她沐浴在暖阳下温温的笑意。
“皇上;泉之到了。”她轻声道。
六姑娘忙低下头和凤嘉清一起跪拜下|身,她对这个皇帝其实有点儿心理上的惧怕,一面感谢他赐婚的那一道圣旨,一面又觉得自己幸运得十分诡异,这真是很难说清楚的心情。
等了一会儿,听到桌案前的闫潜放下毛笔的声音,轻轻的“咔嗒”一声,她忍不住抬首望过去。
“起来罢。”闫潜颇有深意地看了眼下首突然抬头望向自己的小姑娘,她是霄三的妹妹,如今亦是凤嘉清的妻子… …他盯着那张脸瞅了会儿,蓦地笑了,只是笑意未至眼底便散开。
六姑娘恰好捕捉到那样的视线,一时只觉得心里发毛,她想皇上明明是在看着自己的,为什么又像是根本不在看她,难道她年纪轻轻在这个不用夜夜功课做到三更的时代居然得了近视?
她没能纠结太久,皇上留下凤嘉清议事,她则跟着皇后出去。一众宫人远远的跟着也不靠近,徐徐的花香顺着春风吹动裙摆,两人走在长廊上,皇后侧了侧首,问道:“泉之他——待你如何?”
六姑娘本正观赏着园中美景,闻言恭恭敬敬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他,夫君他待臣妾很好。”
“唔,很好。”她看到皇后娘娘面上展现出若有所思的模样,然后朝后头那些宫人挥了挥袖子,这大抵是什么手势,那些宫人立时就停了下来。皇后弯了弯涂着酡色口脂的唇,她柔媚的丹凤眸子盯牢了她,“很好是多好,本宫不懂。”
六姑娘想来想去也不知道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如果照以前在宫中见过皇后那次的经历,她映像中皇后娘娘是极其温婉好说话的人,只眼下怎么恍惚在她眸中瞧出了一丝锐利的光芒,匆促间她酝酿一番已是想好说辞,孰料皇后娘娘一下子收回了那样锋利的神色,垂下目光似在瞧着自己晕满鲜艳丹蔻的手指,忽抬头启唇道:“你要记着今日所言,他待你好,你便该加倍待他好。无论何时,切记勿忘。”
六姑娘受她郑重的语气感染,极认真地颔首,几片绵软的飞花停在她瘦削的肩上,顿了顿,她开口,试探地问道:“娘娘,是否…有什么事情是臣妾不知道的?”她虽不是什么聪明绝顶之人,却也不傻,从皇上异样的眼神再到皇后,她几乎可以断定自己错过了什么,可是她思来想去着实不知有什么事情会和自己扯上关系,连帝后也惊动。
皇后听她所问,唇上漫上似笑非笑的笑意,眼神却同先时一般柔和,伸手拂去她肩头几瓣落花,她微微笑道:“明儿,那你瞧皇上对本宫又如何?”
这她怎么能知道?
皇后已经径自拖着迤逦的裙摆向前走去,她看了一会儿她婀娜的背影,快走两步跟上去道:“皇上是一国之君,娘娘是一国之母,既是如此的关系,皇上待娘娘必然是极好的。”
“你这么以为?”她步子微一窒,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廊上挂着的金色鸟笼,里头一只通身橙红色的金丝雀儿拍着小翅膀跳了跳,可它脚上锁着冰冷的链子,又在笼子里困着,当真是插翅难飞。
皇后“嗤”地一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