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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尹妈妈眼中流露出光芒来。
“当然。”
尹若熟练补妆完毕,将化妆盒收好。磁扣“哒”的一声响,尹若高高抬起下颌,“就连我爸闹腾着的那点儿赌债,也不会再让咱们烦心了。”
尹若收拾完毕走出店门去,遥遥瞥了眼那两个立在店门外的彪形大汉。那两个人只穿跨栏背心,露出鼓鼓的肩膊肌肉,上头刺青的鬼头狰狞血腥。
一看这装扮,就也知道这两位是要债公司的了。这些日子来,她跟她妈忙着店里的生意,早出晚归就更顾不上照顾家,顾不上看着她爸,于是她爸就又得了自由,如今是闹腾得越来越不像话。欠了一P股的赌债,连要债公司的都给惹上门来了。
那要债公司的人也狠,知道你店面在商业街上,一旦打砸怕是会招惹来警察,于是人家也不使蛮的,就天天派两个彪形大汉来给你当门神。有这两个人在门口一站,有的顾客想要进来吃饭的,就都被吓退了。天长日久,店里的收入便大打折扣。
用这样的手段,像是软刀子割肉,早晚有一天让你先忍受不了了,把钱给人家还上。
往日尹若从那两个大汉眼前过,都是耗子见了猫似的低头走过;而今天,她昂首走过,甚至轻蔑地向那两个人哼了一声。
。
兰溪忧心月明楼那边,但是却也明白这个阶段上打听不出什么确定的消息来,她还是到了医院去。
事先跟她爹通过电话,确认她爹不是咒贺云,而是贺云真的遭到了强。暴……确定了之后,兰溪就一直在胃痛,痛得她走过医院长长的走廊时,都是猫着腰。
到了贺云的病房门口,兰溪停住脚步,转身靠在墙壁上,心一直沉一直沉。
没错她也恨过贺云,心里也曾经怨恨地想象过怎么收拾贺云,让自己解解气——但是那都只是想想而已。如今真的发生在了眼前,她不觉得一点解气,反倒只觉层层涌起的疼。
——不是难过,不是同情,而是真真切切的疼。
只有感同身受,只有真的想要替那个人承受,才会设身处地感受到疼痛啊。
不管是否承认,也不管是否心甘情愿,却都不能否认,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共同生活,她在感情上,还是真的将贺云当成了姐姐的。
从前以为是委曲求全,是为了妈和家庭的气氛而忍让贺云;直到这一刻才明白,人心都是肉长,感情上是真的已经接受了贺云。
这层体认便让兰溪更加疼痛——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是哪个该死的做了这件事!
有护士端着点滴的瓶子走进病房去,趁着病房门打开的缝隙,兰溪赶紧偷偷望了一眼病房内。一片雪白,雪洞似的四壁,堆雪似的床铺与被褥,那一向笑容明媚的女子,也是雪白着一张脸,抱着自己缩在床铺的角落里,无助得像是个渴望被保护的孩子。
兰溪紧紧攥住了手指,朝空中无力地挥了挥,便毅然转身离去。
现在她不能进去,否则只能让贺云更加激动。愤恨她不怕,她只是舍不得再勾动贺云那恐怖的记忆。如果能够,真希望这世上真的有一台能抹去记忆的机器,让她能够忘记那不愉快的一切。只有这样,她才能有勇气抬眼去望未来,才能继续活下去。
兰溪攥着拳头垂头沿着长廊走出医院去,站在外头火辣辣的阳光里打电话给爹手下的小弟。
她问他们,查出来那个作恶的人是谁没有。
她不会去问她爹,她知道他爹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她。所以她干脆去问查这件事的小弟。
那小弟果然支支吾吾不肯说,显然事先已经受了她爹的警告。兰溪就笑了,“哥,你不说是不是?你不说的话,你以为我就没辙折腾你了?我去告诉我爹,小时候我洗澡的时候,你偷看过,怎么样?”
一物降一物,就像她爹也总拿她没办法一样,她爹手下的小弟们也对她是投鼠忌器。那人果然吓得大叫,“哎,师妹你别这样啊!我说行不行?可是你别告诉大哥是我说的,不然大哥肯定打折了我手腕子!”
。
夜色如水,灯影远近浮荡。兰溪立在俱乐部门口一口一口地吸完整根烟,不知怎地就总想起在“月如眉”那晚,月明楼给她唱的那两句昆曲。烟吸完了,兰溪将烟蒂扔在地下,用鞋底碾碎。
踩着长筒皮靴走进俱乐部去,找见庞家树的包间。兰溪冷笑了下推门直走进去。
房中一片靡靡,幽弱的光线照不亮人面,只能影影绰绰看见,有人聚在大屏幕前抢麦飙歌,有人搂抱着在跳走调儿的贴面舞,有人窝在沙发角落里吞云吐雾,更有的完全无视周遭有人而直接搂抱在了一起扭掰着胳膊腿。
看兰溪进来,有人打了声口哨,“哟,又有新来的美女?过来过来,先让哥给你检查检查身/体……”
红男绿女一片鬼哭狼嚎。兰溪倚门妖娆一笑,朝着那说话的男子勾了勾手指。
那男的就过来了。
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兰溪瞧见被两个美女簇拥着的庞家树从美女的ru沟间终于抬起了头,朝她望来。
兰溪笑,向他抛了个飞吻。然后毫不意外地看见,庞家树之前一脸的邪涎之色登时抽去,他甚至还耸起身子来,努力想要拦住那个走过来的男子。
可惜那男的没看见,已经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兰溪的面前一米多的距离。
兰溪便笑得更是妖娆,脊背倚着门板,缓缓向那男的抬起了腿。
那男的笑得一脸的花痴,还以为兰溪抬腿是来请他入内……他便伸手来捉兰溪的腿,怪叫,“哟,这么辣啊,哥哥就喜欢这样的,开门见山!”
话音未落,兰溪的腿却倏地用力,朝着他要害部位猛地一脚蹬了过去!“哎哟!”
那男的猝不及防,双手捂住那里,踉跄后退。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你***谁呀?你敢踢老子,你不想活了!”
包间里的靡靡仿佛被一盆冷水泼熄,一众男女都仿佛大梦初醒,向兰溪围拢过来。
兰溪依旧倚着门板冷笑,一个一个点指着那些面上还有不忿的人,“你们,都给我出去。”
再指向庞家树,“……除了你。”
“你活腻歪了么?”
在场的都是庞家树的朋友,今晚原本是庞家树心情大好了出来庆功请客的,于是这帮人里不乏富二代、公子哥儿,岂是能叫兰溪一个小女子就给吓唬住的?便有人撸胳膊挽袖子,作势就要上来跟兰溪撕搏。
兰溪就乐了,妙目绕着冲在最前头的红毛,不等那小子自己走上来,兰溪抢先一步到他眼前,趁着他还没回过神来,已是伸手左右开弓,清脆地给了他两个大耳刮子,“我草你妈,叫你滚,你聋啊!”
就眼前这么个身高娇小、貌不惊人的小女子,除了手脚利落揍人之外,竟然张口就是“我草你妈”!所有人都被惊住。
这个世界有各种潜规则,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眼前的这丫头显然一副不要命了豁出去的模样,倒是让一帮只被阿谀奉承惯了的富二代、公子哥给吓得说不出话来。
兰溪冷笑,伸手从桌子上抓过一个酒瓶子来,照桌沿上一摔,掉了底儿的瓶子嶙峋刺人,寒光闪闪!兰溪冷笑着拎着瓶子招手,“谁不想活了,上来跟姑奶奶拼命,来啊!”
对方纵然人多势众,但是真的不怕死敢拼命的却还没有。他们也想得明白,总归得活着才有机会去糟践爹妈给赚的钱,谁敢就这么小命儿玩儿完了啊。
兰溪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怂样儿,就乐了,“没胆儿的,就赶紧都给我滚!别说待会儿姑奶奶不小心割断了你们的命根子!”
看着兰溪这么闹,庞家树也坐不住了,推开趴在他左右肩上瑟瑟发抖的美女,起身走向兰溪来,“你想怎么的!”
兰溪看见庞家树走过来就乐了,也不管这帮人是否还留在原地,便径直迎着庞家树走过去。妖娆地伸了一边手臂绕住庞家树的脖子,用酒瓶子迫着庞家树一径后退,最后一P股跌坐在沙发上。
原来坐在沙发上的一帮女的都吓得尖叫一声让出地方来,兰溪就直接骑在庞家树腿上,用酒瓶子抵着他颈动脉窦,然后落下脸来,几乎与他相贴,“庞家树,我早知道你是个畜/牲。却原来还是我错了,你不是畜/牲,你是连畜/牲都不如!”
庞家树想回嘴,却碍着那酒瓶子的嶙峋,终是不敢出声。
兰溪笑着伸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庞家树的脸颊,“孙子,我问你,我姐的事儿是不是你做的?”
庞家树不想回答。兰溪也不着急,缓缓加重手劲,将一下一下的拍打变成了耳光。庞家树急了,“你住手!再打,我也反击了!”
“你来啊。”兰溪居高临下睥睨着庞家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