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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说起来……连着吃了一个月的青菜萝卜,也颇觉痛苦呢!”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眨了眨眼睛、挠了挠头发,似乎是因为自己爱吃的事被人发现而略有些不好意思。
叶远低咳一声,全当没有看见,垂下眼帘,目不斜视:“姑娘一心铸剑,想必是无暇费心饮食,城主……颇觉过意不去,便命我将三餐送来,在下只是奉命行事,姑娘不必言谢。”
话音刚落,少女立时就是“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叶远愣了愣,略微抬头,就见少女略略歪了歪头,正满脸好笑地看着自己:
“即便只是奉命行事,叶兄这般辛苦跑腿,这一声谢也当之无愧。至于叶兄方才所言……城主颇觉过意不去?这肯定不是他跟你说的原话吧!我猜……”少女微微蹙起眉,很是用心地想了想,忽然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而后敛了笑意,将手背到身后,一脸面无表情地冷冷道——
“叶远,去醉仙居买了三餐送去。”
——那语气,那神态,和叶孤城平日说话时简直是毫无二致,也和……叶孤城今早吩咐他时一模一样。叶远一下子怔在原地,一时间竟是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作答。叶丹歌脸上的冷漠却是一下子全数褪去,恢复了原先的模样,笑盈盈地仰着头看他:
“他肯定是什么前后语境和原因解释都没有,突然间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冷冷丢了一句话出来叫你来办吧?”
少女眨了眨眼睛,看着叶远怔愣的模样,脸上立时就带上了一点点小小的得意,一副“你看吧,我就知道!”的神色,伸手将食盒递给叶远,语气还是一片轻快:
“不管他是过意不去也好,生怕我吃得不好、没力气铸剑也好,总之都是一番好意,我铭记于心。眼下我不便出门,还请叶兄代我向城主道谢。”
叶远接过食盒,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终于还是没有作声,默默地点了点头。
叶丹歌略略后退半步,对着他又施了一礼,道了一声“多谢。”
叶远微微侧跨半步,没有受全这一礼,丢下一句“姑娘吃完后将食盒放于原处,我自会来取,不必亲自出门归还。”后便纵身上了屋顶,而后身影飞快地消失不见。
叶丹歌仰起头看了眼屋顶,又往客栈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了铸剑室。
第9章 借住
第九章
借住
或许是因为一日三餐都吃得格外丰盛和满足的缘故,手头这柄寒铁剑虽是到目前为止打得最难最辛苦的一次,但叶丹歌却是觉得前所未有的惬意和专注,无论是每日里接连不断的高强度锻打,还是一日三餐,对她来说都像是一种享受一般,甚至……每每吃过饭后,好像连挥动铁锤的动作都觉得轻松顺手了不少,到了十一月的时候,十五次折叠锻打终于全部完成,叶丹歌放下铁锤,看着钢材上那一层极其不显眼、若不细看几乎难以发现的钢花,拍了拍手,满意地笑了起来。
折叠锻打完成之后,下一个步骤就是灌钢——所谓灌钢,就是将两块经过折叠锻打的钢材夹住一块硬质的钢材,通过炉火烧融和捶打使它们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以柔铁为剑身,以钢为刃,正是刚柔并济。
剑炉内的火焰已经彻底变成了金黄色,整个屋内的空气都似乎已经因为高温而产生了扭曲,叶丹歌深吸一口气,将夹在一起的三块钢条放进炉内,然后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将它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进了炉内——这是灌钢中最重要的一步,叫做“渗碳”,通过加入一些特殊的东西,可以改变钢铁的硬度以达到最理想的效果。至于这加进去的东西,每一位铸剑师都有自己独特的秘方,而叶丹歌所用的,自然就是藏剑山庄绝不外传的秘法。
炉内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即便是坚硬如钢条,也很快就在这样的高温下变得柔软了起来,叶丹歌目光微动,抬手就用铁钳飞快地将钢条从炉中取出,下一刻,熟悉的捶打声就已经再一次有节奏地在这室内不停地响了起来……
一旦将全部心神沉浸到一件事中去的时候,时间好像就总是过得特别快,一晃眼就已经进了腊月,而这个时候……叶丹歌已经接连完成了接下来的几个步骤,摆在案上的钢条已经经过几番修整,隐隐能看出是一柄剑的雏形了。
接下来对于剑形的修整都是不需要加热的“冷锻打”,叶丹歌熄了炉火,打算去吃午饭,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顿,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了件外衣披上,而后才开了门——江南的冬天虽然并不算特别冷,但室外和铸剑室内的温度却堪称是天壤之别。
叶丹歌现在对于叶远送饭来这件事依然是习以为常了,披着外套径直就去了厨房,却在看见空无一物的灶台时一下子就愣住了,有些意外地揉了揉眼睛,又四下里环视了好几圈,确定了实在是没有那个熟悉的食盒,这才止住了动作,微微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是……怎么了?出事了?
怎么说也是蒙他们照顾、送了好几个月的饭,若真有事,自己也绝不可能袖手旁观,只是以叶孤城的脾气,想来也一定是不喜欢别人多管闲事的。叶丹歌挠了挠头发,正犹豫着是不是应该过去对面的客栈看一看,却忽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传来。
少女愣了愣,回身去门口开门,而后——看着站在自家门口的两人,脸上一瞬间就染上了几分意外:
“今日……怎么劳城主大驾,亲自送饭来?”
叶丹歌看了看拎着食盒的叶远,又看了身上的冷意简直要比这寒冬腊月还要渗人的叶孤城,实在是颇觉受宠若惊。
叶孤城看了她一眼,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没有说话。
叶丹歌歪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他,略带些疑问地转头看向叶远:“叶兄?”
“叶姑娘,”叶远低咳了一声,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回过头看了看毫无表情的叶孤城,略一犹豫,却到底还是开了口,“实不相瞒,客栈的掌柜今日回乡过年,客栈便歇了业,我们……”
话还没有说完,叶丹歌终于已经是再也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对面客栈的掌柜并不是杭州人,每到腊月都会歇了业回乡过年。事实上每到腊月,大家都赶着回家过年,就算是本地人,多半也无心生意,杭州城内在过年仍然还开张的客栈一共也就那么几家,现今只怕是早就住满了无法回家过年的人。
当代绝世的剑客、堂堂白云城主叶孤城,居然被客栈“赶”了出来而且还无处可住——这种事,任是谁听到了,也不可能忍住不笑的!
叶丹歌越想越是觉得好笑,一双眼睛早已经弯成了月牙的模样,几乎要笑弯了腰,却忽然觉得浑身一凉,骤然间如坠冰窟,忍不住摸着手臂打了个寒颤,咬着唇硬生生地忍住了笑意,有些掩饰性地低低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柔声道:
“我这里倒是尚有几间空着的客房,两位若不嫌弃,可暂且住下。”
叶远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向着叶丹歌拱了拱手:“多谢叶姑娘。”
“不必言谢,这几月多蒙两位照顾,我正于心有愧,”叶丹歌笑了起来,侧了侧身让出些空档,做了个请的手势,“屋外天寒,两位还是进来说话吧。”
叶孤城这回终于是有反应了——微微颔首,居然难得地道了声谢,抬脚跨进了门。
叶丹歌颇有些受宠若惊地摇了摇头,看着他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又想起他一时间无处可住的事来,到底还是忍不住,抬手用衣袖微微遮住了些自己的脸,对着叶孤城的背影无声地笑弯了腰,余光一瞥却是恰好看到叶远也跟着走了进来,略略歪了歪头,对着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脸上满满的都是揶揄。
叶远脚下微微一顿,立时就别开了视线,低下头目不斜视地跟上了叶孤城。
叶丹歌看了他一眼,略有些不满地鼓了鼓腮帮子,返身回去关上了大门。
……
叶孤城和叶远就这么暂时在叶丹歌这里住了下来——事实上,这两人的入住对于叶丹歌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影响,反正除了吃饭睡觉和早起练剑之外,她所有的时间几乎都是在铸剑室里度过的,而她早上练剑时也从未见过叶孤城,想必是去了别的地方练剑。至于三餐……叶远仍旧和先前一样,按时去醉仙居买了三餐回来,只不过这一次买的就是三人份的饭菜了。有时叶丹歌得了空,也会和两人一起吃饭,但更多的时候,都是叶远将她的那一份单独分出来放在灶上温着,等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