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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这是哪里都不知道,连路都找不到,周围还有野兽出没,所以,即使木屋门不锁,她还是不敢逃,只能这样乖乖地呆在木屋里。
他回来了,带回一只野鸡,还是活的。他在矮柜下一阵翻腾,找出一根绳子,栓住野鸡的一只腿,又出去了。两分钟后再进来,他洗了手,随便那么一擦,把铁盆里泡着的筷子捞出来往桌子上一放,铁盆里的水倒掉,揭开锅盖,拿铁勺把锅里的肉捞出一大半装进铁盆里,摆到桌子上。
锅从火上拿下去,填了木柴,坐上烧水壶,他又去翻腾那个矮柜,出来了一双筷子、一只中碗、一个盘子,外加一瓶酱油。弄完这些,他往桌前一坐,拿起筷子,“吃吧。”
叶梅迟疑地把桌上离自己最近的盘子拽到面前,“这是晚饭?”连个主食都没有,看来是要吃肉吃到饱了。
他点头,拿过唯一的中碗,夹了一大块儿肉进碗里,用匕首剔肉吃。
做为肉票,哪能有太多的要求,再说对方都炖肉给她吃了,她哪能不知足。她挑了个瞅着最小的骨头肉夹进盘子里,等肉的热气散了一点,埋头吃起来。拿肉当饭吃,她这是第一次。不过,这肉真的很好吃,炖的时间也长,很容易就能咬下来,这顿肉,她没少吃。
吃过饭,这个男人抱进来一些木柴,点了油灯放到桌子上,窗户从里边用木板钉上,又出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从外边锁了门。
没有洗碗液,热水倒是很多,叶梅把少得可怜的餐具放进铁盆里用开水烫了两次,投了一次,塞进矮柜里最上边的一格上。
中年男人走了好久都没有回来,叶梅用来时用的床单裹住自己,把男人的夹克扔在身上,略微蜷缩着身体躺在皮毛垫子上。听着外边呼呼的风声,她有点害怕。炉子里正在燃烧的木柴偶尔发出噼噼啪啪的轻响,她是既希望中年男人回来,又怕他回来,很矛盾。他不回来,她会自己一个人在深林中的木屋里觉得害怕;他回来,她又担心到时孤男寡女的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即使他表示自己是婆婆的旧友,但谁也不敢肯定他不会有歹念。
她起来加了一次柴,在内心矛盾中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后睡着了。外边野鸡咕咕地叫着,她心里有事,睡得不是很沉,很快就醒了。桌上的油灯还亮着,她侧耳细听,除了野鸡不时发出的咕咕声倒是没有什么其它特别的声音。她坐起来,过去看炉子,都快灭了。劈柴底下倒是压着一点干树皮,她把树皮扯成小块儿,放到炉中的余火上,拣最小块儿的劈柴往上边压了几块儿,坐上水壶。
她躺回皮毛垫子上,盯着炉子发呆,有点不敢睡。不知道过了多久,炉子里的木柴终于着起来了,屋内的温度又慢慢回升,让她不再觉得冷。这个夜很漫长,她睡睡醒醒,不时起来看炉火,折腾到天亮。
天亮了,她也不那么怕了,炉子里填了满满的木柴,往烧水壶里填满冷水,裹着床单再次入睡。这次她睡得比较沉,睡饱了,眯缝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因为睡硬地板,腰有点酸痛的感觉。
外边有劈柴的动静,她慢悠悠地坐起来,炉火还在着,阳光从窗户射了进来。她一惊,定睛一看,窗户上昨夜钉上的木板没了,桌上的油灯不见了,再看身上,除了她自己盖在身上的床单和那件夹克外,还多了一条半旧不新的被子。
她忙爬起来,穿上鞋,在衣服外披上那件夹克,走过去推开门。外边的太阳很好,她眯着眼睛抬头看去,太阳正在头顶上,原来已经是中午了。
男人在右边木制笼子前的空地上劈柴,笼子里关着昨晚他拎来的那只野鸡。
她看了一阵儿,拉紧夹克,去左边的灌木丛方便回来,洗脸漱口,忍着饿,喝了半杯开水。
男人进门,拎起不知何时放到矮柜上的背包扔到叶梅的脚下。
叶梅不解地打开背包的拉链,往里一看,有牛奶,有面包,下边好像还有别的零食。她把钢化杯里剩一点的水喝掉,拿出一包牛奶倒进杯子里,坐到炉子上。面包也很凉,她拿了一包摆到炉子附近,准备等下温乎了再吃。
她吃东西的时候忍不住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他回头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没有敢再问,沉默地吃自己的东西。
过了一阵,这次他主动说话了,“你怀孕了?”
她愣了一下,轻轻地嗯了一声,搞不懂他是怎么知道的,还有,晚上去了哪里。
他沉默了许久,说:“今晚送你回去。”
她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没有理会她的错愕,径直走进用木板隔开的里间,老半天没有出来。
吃过东西,叶梅忐忑地等待着他所说的晚上快点到来。
等待是难熬的,傍晚的时候,他热了昨天的肉吃,而叶梅跟着他吃了一块儿肉,喝了一包热牛奶,吃了两片面包。
他再次把窗户从里面钉死,点了油灯给叶梅,锁了门出去。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他回来了,开锁进门,拿了些东西,让叶梅拿着手电,吹熄油灯,带上门,落了锁。
这时候的叶梅外面穿着男人的夹克,头上是白天他给买回来的地摊上卖的帽子,穿着鞋的脚上还套穿了男人的长筒靴子。总之,造型古怪,但不会冻着。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天空稀稀落落地缀着几颗星星。叶梅紧张地坐在马背上,双手藏在男人过长的夹克袖子里,紧紧地抓着马鞍,不敢乱动一下。
男人牵着马的缰绳,脚步飞快地穿梭于林木中,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前方隐约出现一条羊肠小道。他停下,把马栓在一棵树上,扶着叶梅下马,从树后推出一台摩托车,带着叶梅走了两三分钟,来到羊肠小道上,发动摩托车,带着叶梅顺着这条小道开了出去。
男人摩托车开得飞快,在夜里呼啸而过,冷风刮得脸微微刺痛。叶梅侧身坐在他后边,用藏在夹克长袖中的双手抓着男人后腰的衣服,整个上身躲在他后面避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一个小时,也可能两三个小时,车速减了下来。叶梅稍稍从他后边探出身子,借由摩托车的车灯,她看到的景物感觉有些熟悉。
摩托车停了,但没有熄火,男人说:“下车。”
叶梅身体有点僵,动了动腿,动作迟缓地下去,“这是哪里?”
“到了。”
叶梅有点不敢相信,借由摩托车的车灯观察四周,仔细辨认。
“往前直走,还有五六十米就是大门。”
叶梅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他,“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男人从摩托车上下来,“靴子和衣服还我。”
叶梅弯腰脱下靴子,之后是身上的夹克。男人迅速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骑上摩托车,掉头,飞快地离开。
叶梅呆了一下,转过身,往前方不远处的大门走过去。当她按响门铃时,门房的灯亮起来,紧接着是大门口的灯亮了。门房走出一个青年,看着叶梅的眼神有不解,“小姐,这么晚了,请问你找谁?”
青年不认识叶梅,叶梅也不认识该青年。她为把握起见,问道:“这里是东方家的宅子对吗?”
青年:“是。”
叶梅松了口气,“告诉卓少爷,我回来了。”
青年:“小姐,卓少爷不是随便谁都能见到的。现在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过来,如果有需要,请留下名字。”
回自己家,被自己家的保安挡着不让进,你会有什么感觉。别人不清楚,但此时的叶梅觉得很挫败。她搓了搓手,无奈地道:“我是少夫人,快点让我进去,我很冷。”
青年愣了下,留给叶梅一句请等一下,居然跑回了门房。
很快,宅子里各处的灯陆续亮起来,徐管家和霍一路从内宅里跑出来,到了门口,看到不停搓着手的叶梅,霍首先反应过来,“快点开门,没看到少夫人冻坏了吗?”
青年这下着急了,速度按开了电子门。
徐管家看到叶梅走进大门,差点老泪纵横,他从身上摸出手机,“老爷,老爷,少夫人回来了,少夫人回来了。”
霍对青年耳语了几句,脱下外套披到叶梅肩上,护着叶梅往里走。失踪了两天一夜的人突然半夜里自己回来了,爷爷奶奶都被惊动。
看到叶梅冻得痛红的脸蛋儿,奶奶心疼的不得了,用自己的手给叶梅捂脸。
爷爷倒是淡定许多,“没事就好。徐管家,赶快通知少爷。”
徐管家在一边报告着,“老爷,已经通知了,卓少爷马上就回来。”
霍把叶梅冰冷的双手捧在手心里,“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叶梅摇头,“不是我自己逃出来的,抓走我的那个中年男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