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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在宋智峰面前的失态,让金凤懊恼的彻夜难眠,她虽然瞧不起宋智峰,却也清醒的察觉,他绝不是一个胸无点墨的废物,心底或许已在怀疑她,所以,今日她的沉默固然是在思念家人,也是怕在宋智峰面前泄露太多。
从醒来到现在,已经有十多天,可姚金凤依然对这个世界感到十分陌生,每一日醒来,总期盼能看到流苏悬挂在帷帐外,能听到丫鬟服侍在身旁的声音,但日日失望。
这一夜,姚家的三个人同时失眠。
隔日,王雪来叫姚金凤起床吃早饭,却遭到拒绝,从未遇到女儿赖床的时候,她感到新奇,凤儿虽然懂事,但太过懂事又让她担忧,终于见凤儿与同龄女孩一样会撒娇不起床时,心底感到高兴,虽然女儿的那声声拒绝算不得撒娇。
姚金凤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舒了口气,转而,又十分烦躁的用被子盖住头。
过了几日,王雪发觉女儿的转变,虽说非常听话的去宋家做客,但回来后,从来不提宋智峰,而且饭吃的越来越少,经常闭门不出,人明显的消瘦下去。
“凤儿。”王雪叫住饭后准备回房的女儿。
“妈妈,有事情吗?”姚金凤有些无精打采。
“凤儿,有什么心事,可以和妈妈谈一谈吗?”
姚金凤站在原地,咬着下唇,没有吭声。
若告诉他们,她根本不是真正的姚金凤,他们会觉得这是天方夜谭吧?
王雪暗叹一声,起身拉过女儿的双手,一起坐到沙发上,抚摸着女儿白皙的手指,柔声说道,“凤儿,妈妈看着你一日日的消瘦,真的非常担心,有什么事情真的不能和妈妈说吗?是智峰对你不好?若是这样,妈妈不会再勉强你去宋家。虽然希望你们能结缘,但我更喜欢女儿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姚金凤垂着头,露出半边脸,红润的下唇被咬出一道痕迹,贝齿慢慢松离,但半晌,又咬出下沉,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她与宋智峰言谈甚少,近日尽是忧色自然与他无关。
“凤儿……”从来不知女儿能固执到这般程度,王雪也不知能再说什么,只能一声叹。
“妈妈……我想回去看看奶奶,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和奶奶一起。”
姚金凤开口,轻声打破沉寂,但微微垂着头,藏起眸子里的紧张不安。
她终究没有继续保持,也许可以借着王雪的疼惜,回到金水镇,见到李医生,找到回家的路,再也不用痛苦的面对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绪。
“想看奶奶?”王雪迟疑着,想要看出女儿的真正想法,可女儿一直低着头。
姚金凤点点头,没有多做解释。
若真思念奶奶,王雪愿意女儿回去小住两日,但她怕女儿放不小那个老师。
“这事,容我和你爸爸再商量一下,好吗?”王雪没有应下,也没有否决,把事情推到了老姚身上,待问过那个老师的去处,再决定吧。
有些失望,姚金凤以为依照王雪对女儿的宠溺,会得到同意。
看着女儿不声不语的态度,王雪为之心忧,也罢,就算答应又如何,自己陪同在左右,想来他们也无见面的机会。
王雪想了片刻,又笑道,“我倒忘了,这几天你爸爸也忙得厉害,这种小事也没有必要去惹他心烦,过两日,我陪你回去吧。”
回去?姚金凤抓住这两个字,当即抬起头来,满目惊喜的看着王雪,瞬间,笑靥如花。
“谢谢妈妈。”
相较之下,王雪的心底便有些不安,尤其是金凤的强烈反应让她格外担忧。
但难得见到女儿开心的笑容,王雪也陪着笑了笑。
金凤开心的回了房间,唇角一直挂着笑容,在梦中也是笑容不退。
☆、第十一章 首部手机
慈祥的老人看到照料多年的孙女归来,心底倍感激动。
姚金凤任由老人抱住,听着老人缓缓诉说着对自己的关怀话,时到情浓处,也陪着老人轻声啜泣。
王雪看到祖孙两人偎依在一起的画面,为之动容,凤儿不忘养育之恩,念情义,是姚家的骄傲。
姚金凤耐着性子陪了老人一日,第二日,忍不住提出要答谢李医生。
王雪不解,女儿为什么会想起见那个医生,其实,她对那个医生印象不深,但既然女儿要表达谢意,她也不好阻止女儿的感恩之心。
到了医院,王雪带着金凤找到李医生的办公室。
“李医生,希望没有打扰到你的工作。前几日,我女儿得您照顾安然出院,今日前来,特来表示感谢。”王雪近前,开声,优雅的表达谢意。
姚金凤跟随在后,努力抑制着那份澎湃不止的情绪,稳住声音,“李医生,那几日金凤不知礼数,冒泡您的地方,希望您不要在意。”
看到来客,李医生微微一笑,没有任何惊讶,好似早已预料她们的到来,“王夫人,您客气了,照顾病人是医生的本职工作。姚小姐,看到你的精神状态胜过从前,我也可以放心,那些琐碎小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王雪赞赏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李医生,年轻有为呐!”
这等夸奖,李医生并非第一次听到,早已宠辱不惊,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姚金凤在王雪身后,紧紧盯着李医生,希冀寻个机会单独说两句,但奈何一时半刻想不到借口。
“李医生,我们就不打扰了。”王雪拉着姚金凤离开。
姚金凤着急的看着李医生,离开的步伐不干不脆。
“等一等。”李医生忽的开口,姚金凤松了一口气。
“还有什么事情吗?”王雪不解道。
“是这样的,”李医生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本来已经忘记的,今天见到令千金才忽然想起,姚小姐离开医院的时候遗留了几份手稿在这里,既然遇见了,这些手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姚金凤听得出手稿指的是那封家书,物归原主?是什么意思?找不到西楚吗?
王雪不明白女儿的手稿为什么会留在医院,侧首看向女儿。
“是有这么回事,那几日烦闷时候的涂鸦小作,难得李医生能记住,不知道此时那些手稿被李医生放在什么地方呢?”姚金凤自然珍惜李医生递出的借口,“妈妈,不如你去给奶奶买药,我和李医生拿了手稿之后就在这里等你。”
“不远,就在楼上。”李医生回答道。
“那样,就很快咯,妈妈,那就这样吧,你快点去买药,奶奶一个人在家会着急的。”姚金凤没等王雪考虑太久,就立即替她做了决定。
“好吧,你不要乱走,我很快就回来。”料想着,这短短的世间也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老姚也说过,那个老师早已经离开金水镇,两人不会见到,王雪嘱托两句后,放心的离开。
待王雪转身离开,姚金凤立即扑上前,握起粉拳,击打着李医生的胸膛,边打边骂,“你不仁不义,丢我一个人面对姚家父母,你知道我有多怕被他们发现我不是他们的女儿吗?还有,他们竟然替我安排亲事,若非他们的身份,我早就逃走了,才不要委屈的生活在那里……你快点帮我想办法回去啊,我要回西楚国,我不要留在这个地方……”
捶打累了,姚金凤一股脑儿将近日的遭遇像土豆子一样倒给李医生,要求李医生尽快帮她回西楚,而且她不要再回F城。
李医生依然是微笑着,任由姚金凤发泄般的敲打,静听她前言不接后语的叙述,没有发辫任何意见。
“喂,快点为本宫提供建议,本宫不要留在那个鬼地方,见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末了,姚金凤重声强调着。
见到李医生,姚金凤性情又恢复到刚醒来时的嚣张,作为贵妃时的习惯又冒了出来,指挥人从来不手软。
李医生双臂交错放在胸前,挑眉看着姚金凤眉飞凤舞的样子,与刚进来的时候判若两人,一点都见不到跟在王雪身后时的乖巧。
“我也没有办法,找了很多人,都没有办法将书信送达你说的那个地方,不过,我会继续帮你。”
“那就好,若本宫重返西楚,不会亏待你的,介时,定会封你为宫廷御医,容你继续为本宫效命。”姚金凤十分看好李医生,提早安排好以后的路。
李医生倒也不提醒金凤的误区,由着金凤继续胡乱幻想以后的生活。
“叮铃铃……”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李医生转身接电话。
这一声响把姚金凤惊醒,才觉得自己竟没有防备的对李医生说着贴心话,但细细想来,也怪不得她,往日在宫廷里,她能依赖的也就是金钱买通的那些宫女太监以及太医,若能将李医生带回宫廷,对她而言,确实添了一大助力。
此时的金凤,仍念想着能回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