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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重重叹了口气,只觉胸口哽住什么东西一般,我目光自各个桌上扫过,眼见竟多是白日里上山的村人。
得,全军覆没了!我也无心与他们计较,当下只故技重施,一掌掌拍上所有桌子,直惊醒各个被蒙住心智的家伙,而他们也是一脸愧色,尽数灰溜溜自我眼前逃走。
局面便清晰起来。没走的只剩下院子里十七八个女子,很显然她们并未想到我会出此招,竟都原地杵着不知该如何反应。
锐目瞧那些呆愣在原地的女子们。我拍拍手,等着该发生的事发生,果然就见一个脸上似乎拍了二斤粉的女人,当先反应过来,竟是“啊”的一声,举拳朝我冲过来,别个女子便也紧随其后,口中狂呼乱叫着朝我冲来。
好嘞,就拿你们练手!我还生怕没人敢送死呢!
我不动,直等到当先的女子离我还有丈许远,手方一拍腰,那腰系的银铃便“嗖”的一下飞出,竟是一化十十化百,成百上千的银铃“叮铃铃”朝领头的女子迎上去。
“噗噗噗”一连串响,那女子被银铃瞬间就打出十七八个窟窿。便扬起一片血雾,血雾散尽,女子也消失不见,却是化作一团黑气,直朝二楼紧闭的窗奔去。
跟随着女子冲过来的便都怔了怔,有后退的迹象。但我怎能容?便控制银铃方向,将各个都打爆。一时间场面竟是万分血腥,却是胳膊腿乱飞,耳朵眼睛齐舞了。
但她们只是幻象。对待魔界这些幻化出来的害人精,我怎能手软!
不多时便战事毕。我立在原地,转身再转身,提中气朝二楼紧闭的窗子大声唤:“有种就出来单挑!”
便见那扇窗慢悠悠开了。
☆、自己人
随着那扇窗缓慢打开;我的心也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那一瞬间有无数念头闪过,我甚至揣测;会见到一张无比熟悉的、白蛋壳般的脸。
可事实上;什么都无。
只有一扇大开的窗;内里漆黑一团,使这扇窗看起来更像个择人而噬的恐怖巨口。
窗后有何?会是地狱?抑或天堂?
我定定地盯住那扇窗,生怕它会突然长了腿跑掉。但不管我怎样盯着,它就是动也不动;似亘古开始便已是这副样儿!
只觉浑身僵硬;连脖子都难以转动,我强行将目光自那扇窗抽回。暗暗捏拳;就轻轻地叹了口气。脚尖一点地,身子已似个飞燕儿般凌空而起,直奔那扇窗而去。
我自大开的窗投入漆黑一团的屋子内,仿若一只飞蛾扑火。只不过这只飞蛾是提了小心,并在双手灌满了真气的。
身子甫一入屋,我忙缩头弓腰,朝着黑暗中的地面落下。前腿弓后腿蹬,这种姿势可以最大限度减少被偷袭的几率。
再就势一滚,更是咕噜噜滚出好远。我知晓,做这一切,只为不会轻易成为被攻击目标。
本以为我已是个老江湖,这一连串动作足矣彰显我的进步。可我立即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甚至愚蠢到无比滑稽!
在我满地乱滚的当口,本漆黑一团的屋内猛然间灯火通明。乍然大亮的环境,加上飞速的运转中,我依稀瞧见一个人。
她正端坐在一张红檀木桌子后,饶有兴味地瞧着我。
突然就不知是否该继续滚下去!
我进退两难,便只好保持着仰面躺在地上的样儿,伸手朝那女子打了个招呼:“早啊。”
“已经不早了。”
那女子抿唇朝我笑,头上插着的一朵珠花便乱颤起来。我这才注意到,此女年纪应该不小了,却丝毫不现老态,反而身上多了几分风韵。显然她年轻时应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此刻虽年华不再,却仍可自眉眼间,看到几分当年的影子。
不过这样一个女人,绝不会令整个王村的男人拿命赴约。
便忆起方才在院子内的失神,以及差点稀里糊涂抹了脖子的丑事。我暗道此女恐怕魔功早已万分高深,达到可以勾人心魂的地步了。
就又加了几分小心。
她自然不知我心思百转,只是指指我,柔声问道:“累么?”
言罢便抿唇。我知她是在笑话我这副狼狈样儿了,偏要厚着脸皮,应答她。
“有点累,不过心更累。”
“哦?”
“王村最近出了个会中蛇蛊的女人,所以我心累。”
“我的心突然也累了。”
“呃?!”
“哎!本来我很好的,可是自从见到姑娘,就累的不行了。”
“呃……”
“姑娘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我该知晓何么?”
“你至少应该知道几件事。”
“呃?哪几件?”
“我是谁?你是谁?你为何而来?我又是为何而来?那些中了蛇蛊的男人为何中蛊?”
“你是谁我不知晓,但我是哪个我却一清二楚。而那些中了蛇蛊的男人无论为何,都轮不到你我用法术制/裁人家。你我修行初衷并非为了害人,无论多大的理由,都不该用在百姓之身。”
她就笑了笑,一双眼上下打量我,突然神秘兮兮说道:“伍,叁——”
我一听,当下头皮一乍。几乎条件反射般顺口便说:“拾,玖,陆,柒柒。”
话出口连我都吓了一跳。恐怕是最近听得太多这组字,所以变得神经兮兮了。
而吓了一跳的,显然不止我一个!却见那女子豁然立起身来,似发现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可再寻思,又觉她似乎松了口气。总之那一刻她的表情奇怪至极,令我难以用言语形容。
“算我没白来一趟!原来真的——”她突地皱眉,硬生生将后话吞回去。见我愣眉愣眼地盯着她瞧,眼神便似有意似无意地往窗外飘了飘。
我被她彻底搞糊涂,将要问,她却转移话题,问我:“你这是练的哪家功法?挺有趣的。”
言罢便指了指我。我本一直保持着仰躺的姿势,早就撑不住了。可人家真问到头上,又不好意思直说。便尽量在脸面上挤个笑,道:“不过普通修仙术数。若不是李岱求着我学,我都懒得应付呢。”
“李岱?”
她就微微高了音。
“是啊,太乙山玄空洞黑袍老祖,也是太乙山太乙观的掌门人。怎的,你们认识?”
女子又瞟一眼窗外,就摇了摇头,顺手拿起桌子上放着的茶壶,为自己斟一杯茶水,慢慢地饮着,好半响方道:“原来师从太乙山黑袍老祖……”
我见她明明神色有异,偏又吞吞吐吐,越发觉得奇怪,偏她只是说:“我对他略有耳闻。”
“哦。”
我点头,心中却糊涂。这女子欲言又止并不时瞄向窗外,难道窗外有何令她担忧?
正胡思乱想着,却见她立起身来,突然朝我伸手。我立时警觉起来,生怕她这便要开打。谁知她只是对我说:“地上凉。”
我不动。
她就又道:“放心吧,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对你用勾魂术。”
心思被看穿,我只觉万分尴尬,只好傻笑着将手递给她。便被她扯着起了身,而立在她面前不停搓着手,我突然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这人本就痴傻,一向是吃软不吃硬!此次下山除魔本做好了一见魔女,她动手我就生拼的心里准备。谁知自打入屋,人家不但没朝我吹胡子瞪眼,就连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的。这平和场面,倒令我觉得不好意思下手了。
就指了指那张红檀木桌子,我傻兮兮笑,道:“不如,咱们坐下谈?”
“好。”
她答应的倒是痛快。
于是便都围着那张红檀木桌子坐下,而她就低低叹了口气。在第三次瞄一眼窗外后,便半真半假的说道。
“姑娘方才那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可姑娘毕竟不是红摇。若姑娘经历过红摇所经历的一切,相信姑娘一定不会再想着帮那些臭男人。”
红摇?原来她唤作红摇。
这名儿怎的有股莫名的熟悉之感?我似在何处曾见过这样两个字呢!可思来想去偏忆不起,便作罢。我只闭紧了口,选择继续听下去。
偏她又不开口了,只是缓缓在脸面上绽开个笑。那笑容颇耐人寻味,随着那笑,她居然慢吞吞地挽起了袖管。
却见上头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我乍见之下的确心一抽,可旋即便想起,自那位专写热血男儿话本子的大侠一出《xx浪子》后,个个被情伤的女子都效仿书内那情场失意的夫人样儿,喜欢在自己胳膊上有事没事的划个十七八刀,好像弄得不够惨不忍睹,都显不出情深不寿似的。
犹记裴少玉那厮的那本藏书——《汉武洞冥记》中卷三曾记载:善苑国尝贡一蟹,长九尺,有百足四螯,因名百足蟹。……总之书里写到郭宪第一个吃了百足蟹,是勇者;当初给人的震撼想来一定不小。但后来效仿的呢?恐怕见得多了,便只能呵呵一笑,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