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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安见花倾染不说话,便想要放弃,只是,却是贪恋她身上的温度,索性一狠心,埋头朝着她的唇深吻了下去。
花倾染看上去明明是毫无生机,失去知觉般的瞧着,但在慕容安靠近的时候,她却是下意识的转过头去。
她不愿意,她真的不愿意,不愿意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任何不属于萧墨离的味道。
即便她觉得,就算被人强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真正发生之后,她还是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被抽空了一般。
反抗不得,又不愿接受,最后,就只剩下伤害。
不管是伤害自己还是伤害别人,都在所不惜。
慕容安有些清醒,抬起头,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愤怒的开口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做爷的女人,就那么委屈了你?”
花倾染木然的看着他,眼神依然冰凉,但是慕容安却看见她的眼泪。
这么久以来,慕容安从未看见她哭,可是,这一次,他却看见她哭了。
她的眼泪就那般顺着眼角流下,无声无息。
慕容安心中一阵慌乱,起身,离开贪恋的温度,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这般,一时间竟是无法开口。
他在想,或许,他真的逼她太紧了。
他将她扶了起来,抬手拭去她的眼泪,也不想说什么了,只抱她入怀,安慰着她。
他却没有发现,她手中紧紧攥着那把簪子,而簪子的尖端已经将她的掌心扎得出血了。
直到慕容安感觉到怀中有些湿润,这才松开花倾染,一低头,却是瞧见她的一只手被鲜血染红,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慕容安大惊失色,一把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说,打开她的掌心,这才瞧见她紧攥着一根簪子,而她的掌心已然扎了一个血窟窿。
“你找死吗?”慕容安怒吼一声,额上青筋跳动,被气得不轻。
慕容安正要将簪子拿走,花倾染却猛然将簪子握住,护到胸口,不住的摇头道:“不许拿我的簪子!”
“你没看见这簪子弄伤你了吗?”慕容安低吼。
花倾染却只是摇头,道:“我知道。是我自己要扎伤自己,我要自己记住,这一生绝不会忘了他,永远都不!慕容安你死心吧,我与你,永远都不可能!”
她说的决然,刻骨,就连笑容,都带着几分惨然的感觉。
“你故意扎伤自己?”慕容安又是郁闷的问道,问完之后,他却又觉得自己多余了,她肯定是自己扎伤自己了。
“是啊!我还在想着,这簪子扎在心口的痛会不会也不过如此?”花倾染说着,又慢慢的摊开掌心,看着那根带血的簪子,忽然温柔的笑了笑。
慕容安却是满满的震撼。
他无法想象,若是他刚刚真的对她怎么样了,她是不是真的会寻死?如果她真的死了,他才真的是一生都无法心安。
他险些……逼死了她!
有了这个认知,他便是抬头看向花倾染,眼中悲伤、感慨,各种复杂交织在一起。
她竟然宁愿死,也不肯顺从于他!
在她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想着那样一个人。
他能怎么办?
他只能等,等她忘了心里的人。
可是,这个期限该有多长,他又能等得起多长的时间,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恐慌。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慕容安也害怕失去了?
最终,他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翻身下床,命人打了些热水,又去药房拿了些伤药来,亲自帮她清洗了伤口,上了药,包扎了起来。
而自始至终,花倾染整个人都处在飘忽的状态,目光呆滞,眼神迷茫,表情更是冷如寒冰,毫无变化。
慕容安忽然就觉得,其实这样看来,他已经在慢慢失去她了。
当她成了这般模样,他留她在身边,还能有什么用处?
待慕容安离开之后,花倾染的目光才慢慢的变得清澈,痴痴的望着门口,看着那珠花簪子,心中才好受了那么一点。
左手掌上缠着厚重的纱布,举了举,发现有够累的。
表情木然的瞧着自己身上的一切,忽而就轻笑出声。
“又何苦呢?”她低声叹了一声。
明明,分开便是皆大欢喜,可为什么,慕容安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累?累着了自己也就罢了,殊不知,越到后面,他们之间就越会是死局,解不开的死局。
其实,她不恨慕容安,就算被慕容安逼到死亡,她也不恨。
他有他想要的,她也有她想坚持的,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交集。若是不幸死亡,她只能说,是她没有福分,是她与萧墨离缘分尽了。早已经历过生生死死,如今,又怎么会再有什么可恐惧的?就算害怕,也不过是怕失去他罢了。
就当,她是以这种方式博得同情好了,如此一来,慕容安应该不会再管她了吧!
等到她心死,或者,装得差不多的时候,慕容安也许也会考虑放过她了。
为了离开,任何计策,她都在所不辞!
想着,她不免轻笑出声。
眼中,再也没有了苦涩与悲凉。
……
萧墨离一行人已然到了澜苍江附近,便是入住了澜苍城。
东南方,空气异常湿润,很是温暖。
萧墨离来到澜苍城之后,已有二十多天,却是一天都没有闲着。
他带领士兵去安顿那些灾民,将带过来的物资分发下去,派了一部分士兵去修建大坝,其余的人便是为那些灾民建造新屋。
澜苍城主贾不平,年过半百,膝下唯有一女,名唤贾若若,年方十八。
萧墨离来到澜苍城当日,便是贾不平亲自领着贾若若去迎接的,而萧墨离入来到澜苍城之后,贾不平更是想尽办法想让女儿来伺候萧墨离,不过可惜的是,贾不平一直都没找到机会。
久而久之,贾不平也只好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只等一个机会。
十一月初一。
萧墨离回到澜苍城的住处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暗影吩咐下人替萧墨离打好热水什么,便让无关紧要的人都下去了。
等到只有他们两人之时,暗影才娓娓道来。
“主子,梦绕派人去了南安,并未查到夫人的踪迹,但是,却有一件奇怪的事。”暗影对萧墨离道,“南安皇帝新纳了一名贵妃。”
“南安皇帝本就好色成性,这倒没什么稀奇,但是,这女人是谁?”萧墨离淡然回道,但是,他也知道暗影既然拿这件事来说,肯定是有所原因的。
“这女人,主子你也认识,是顾心恬。”
“顾心恬?”萧墨离冷淡的重复着这个名字,便是想起来当日北东临皇帝宫偏殿所见,疑惑的道,“是她?”
暗影点头,道:“对!说起来,这顾心恬还真是好本事,她先是勾引了慕容楚与慕容汉,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致使这二人在街头混战,一死一伤。本来这顾心恬必死无疑了,岂料南安王亲自接见这顾心恬,还纳了她为贵妃,而活着的大皇子慕容汉,从此被幽禁。”
萧墨离眸色微凉,透着一抹凉薄的笑意,只道:“看来,不出两月,南安必定易主了。”
“嗯?”暗影不解,不由得追问道,“主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萧墨离淡淡的回答着,径自走到木架前,拧了拧毛巾,擦了把脸。
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但是萧墨离做起来,却显得那么优雅。
暗影依然不解,追着到了萧墨离身边,好奇的追问道:“那么……主子,你说,会是谁推翻南安王?又会是谁成为新的王?”
“自然是镇北王。”萧墨离没有看暗影,拿下毛巾,继续放入热水中拧了下,又擦了擦手。
暗影仔细想着,便又道:“镇北王到现在都还在东临的边疆呢!”
萧墨离轻声笑道:“暗影,顾心恬为什么要去南安?”
“自然是使美人计混乱南安皇室。”
“那么,南安混乱了,顾相会怎么做?”
“攻打南安,灭亡南安!”暗影猛然想起,“顾相这个老匹夫想灭了南安来重新夺得东临皇帝的重视?”
“对。”萧墨离不可置否的回道。
“那么,南安该是会成为东临的囊中之物,怎么会落入镇北王的手中呢?”暗影顿时又不解了。
“因为有一个人,不会让顾相成功的。”
“谁?”
“镇北王之子。”
“那个六君子之一的镇北王世子慕容安?”暗影再一次困惑了,只道,“奇怪了,这镇北王世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啊!主子怎么能断定他是改变一切的人?”
“我说是直觉,你相信吗?”萧墨离忽而放下毛巾,转过脸看向暗影,低低的问道。
暗影一阵错愕,旋即点头,道:“属下信!主子判断从未失误过!”
萧墨离唇角轻扯一抹笑容,只道:“飞鸽传书给梦绕,让她小心些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