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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能够读懂人的思想,使人梦魇,使人软弱堕落。有时候它甚至能通过一个人的眼睛来观察那个人周围的环境。它的影响甚至延伸到了教堂和神父中,腐蚀那些神父和长老。它的阴影挥之不去,已经在神父镇为恶多年了。”
“腐蚀神父?”
“是的,特别是那些意志薄弱的,它让那些神父去传播它的邪恶。我的哥哥安德鲁,就是做锁匠的那个,就生活在神父镇,他不止一次地派人告诉我那里发生的事情,让我提高警惕。班恩腐蚀了人们的灵魂与意志,使人们按它的意志去行事,邪恶堕落大行其道,而正义与良知的声音却再也听不到了。人们变得贪婪与残酷,四处为恶,抢劫那些穷人和弱者。在神父镇,每年要交两次什一税。”
我知道什一税是什么东西。在家的时候,我们农场每年收入的十分之一要作为赋税交给教会,这是本地的法律。
“每年交一次就已经够受的了,”史布克继续说道,“要是两次的话,那就连勉强糊口都很难了。这使人们又一次陷入彻底的恐慌与贫困之中,与当时那些塞甘迪人的境遇没有什么区别了。这是我所见过的程度最深、最为邪恶的黑暗之一。但是这种黑暗的日子不会持续太长了,因为我要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结束它。”
“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我问他。
“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确定该怎么做。班恩是一个极其危险而又非常狡猾的敌人。它能够读懂我们的思想,我们还没做,它就已经知道我们的想法了。”
“但是除了害怕银器之外,它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女人会使它变得很紧张,而它总是尽力避开女人,它不能靠近她们。但如何利用这一点来对付它,我现在还没想好。”
史布克经常告诫我要提防女孩子,特别是那些穿着尖头鞋的女孩子,所以我已经习惯了听他说这类的事情。但是现在不同了,我已经知道了他和梅姑之间的事情,所以我就在想,他经常让我提防女孩子,这会不会和梅姑有什么关系呢?
师父给我讲的并没有完全打消我的疑惑,反而让我更加迷茫,首先神父镇的那些教堂,还有神父和圣会,他们都是信仰上帝的,他们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而且如果他们信奉的上帝是那样强大的话,又怎么会对班恩的恶行视而不见呢?为什么他会允许它腐蚀那些神父的思想,任由邪恶在镇子里蔓延呢?我爸爸是一个教徒,虽然他从来不去教堂。实际上我们家里没有一个人去教堂礼拜,主要是在农场里干活,即使在星期天也没有休息,我们每天忙着挤牛奶和干其他杂活,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教堂。我突然想知道史布克是不是一个教徒,特别是妈妈已经告诉了我史布克以前是一个神父。
“你信上帝吗?”我问他。
“过去是的,”史布克回答道,他似乎在斟酌着一个最严谨的字眼。“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上帝的存在,但是我最终还是改变了。小伙子,你看,当你活到我这么大时,你就会对很多事情产生怀疑。现在我也很难说自己信还是不信,但是我仍然保持着一个开放的头脑,随时接收新的思想。”
“但是我要再给你讲一些,”他接着说道,“在我一生当中,经历过两三次生死的考验,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既然干了这一行,就要与黑暗势力做斗争。虽说不是百分百的无所畏惧,但也可以说得上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每当筋疲力尽的时候,我一想到这些,身体就又重新充满了力量。至于这些力量是从哪里来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了新的力量后,我就有了一种新的感觉,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站在我的旁边与我并肩战斗,我再也不是孤单一人了。”
史布克顿了顿,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我不相信他们在教堂里面鼓吹的那个上帝,”他说道,“我不相信那个长着白胡须的长老。但是我相信有某种超自然的东西在注视着我们,如果你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就会站在你的身边,给你力量。这就是我的信仰。好了,小伙子,起来吧,我们已经在这儿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了,最好还是快点上路吧。”
我捡起他的皮包跟在他的后面。不久我们就离开了大路,走上了一条小径,我们穿过一片树林,又走过了一片广袤的草地。那天的天气很好,但离日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时,我们就停下来准备过夜了。史布克的身体很虚弱,他已经精疲力尽,再也走不动了,看来他真应该呆在齐本顿先把病养好。
我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好像危险正在朝我们逼近。
第四章神父镇
神父镇就坐落在雷布河畔,是我去过的最大的地方了。我们从山上往下走的时候,前面的雷布河就像一条巨大的蟒蛇,在夕阳的余晖中波光粼粼。
镇子里面教堂随处可见,它们有的是圆塔,有的是尖塔,耸立在一排排矮小的平顶房中间。靠近镇中心的地方有一座山,山顶的右册建有一座大教堂。那个大教堂真是大,我这一生中见过最大的三个教堂加起来恐怕都没有它大。它上面的尖塔也是极其壮观,是用石灰石砌成的,几乎通体全白。它是那样的高,我想在阴雨天的时候,最上面的十字架一定会隐没在乌云里。
“那是世界上最大的尖塔吗?”我兴奋地指着那个尖塔大声问道。
“不是的,小伙子,”史布克少有地笑了一下,“不过它是本郡最大的,还有就是这个镇里的神父也是本郡最多的。不过我倒希望他们少一点,但这也不过是说说罢了。”
忽然之间,他脸上的微笑没有了。“说‘魔鬼’,魔鬼就到!”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然后拉着我穿过树篱的一个缺口躲到了树篱的后面。他把食指压在嘴唇上示意我不要吱声,和我一起蹲在那里,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还好,那段山楂树篱很厚,枝繁叶茂,但即使这样,我还是可以透过树篱,看清在靴子上面是一条黑色的长袍。很显然,是一个神父。
我们在那儿呆了好一会儿,直到那个脚步声渐行渐远,史布克才把我领回到路上来。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要躲起来,以前我们出门时遇到过很多神父,虽然他们对我们并不友好,可也没有藏起来的必要呀!
“我们要时刻保持警惕,小伙子,”史布克解释道,“一般的神父最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这里的神父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危险。你看,神父镇的主教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奎斯特的叔叔,我想你一定听说过奎斯特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专门猎捕巫婆的那个人吧。”
“是的,小伙子,就是他。如果他认准了谁是巫婆或是巫师就把他们抓起来,然后戴上黑色的帽子摇身一变成了审判的法官,而这样的审判一般都是草草收场的。第二天,他又会戴上另外一顶帽子,变成了行刑官,指挥烧死那个犯人。他由此名声大噪,每次行刑都会有一大群人来围观。据说他总是把火刑柱的位置放置得很恰当,目的是让那个可怜的人在死之前尽可能多地受折磨。按照他的逻辑,这种火刑的痛苦能让那个巫婆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进而祈求上帝的宽恕,在她死了以后,她的灵魂也将得到救赎。但这纯粹是瞎扯,奎斯特根本就不懂驱魔的知识,即使一个巫婆从坟墓里面爬出来抓住了他的脚踝,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是一个恶棍,就喜欢看到别人受苦。他之所以这么卖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变卖那些所谓的巫婆的财产据为己有。现在他已经变得家财万贯了。”
“问题就出在这儿,因为奎斯特认为驱魔人就是巫师,所以他也会抓我们的。教会不喜欢任何人卷进与黑暗邪恶势力有关的任何事情,即使你是驱魔人也不例外,因为他们认为只有神父才能那样做。奎斯特有逮捕人的权利,而抓人一般是由他的传教士武装队执行的。不过不用担心,因为我刚才说的全都是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奎斯特住在南面的一个大城市,远在本郡的最南端,而且很少到北方来。所以即使是我们被人发现了,他得到消息后,骑马的话也需要一个多星期才能到这儿。再说我们也是突然来此造访的,没有人会猜到我会参加一个四十年互相没说过话的哥哥的葬礼。”
但是他说的话丝毫没有使我感到心安。在我们下山的途中,一想到他说的那些,我就浑身战栗。镇子里面对我们来说充满了危险,人们只要看到他的斗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