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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发问的机会,这才坐立不安的。
白素才一住口,我就竖起两只手指,表示有两个大问题要问。白素也作了一个“请问”的手势。
我在发问之前,先叹了一声:“我不明白,木兰花和你所说的一切,正是我们多年来在合力探索的事,为甚么你一直瞒著我,不对我说?”
白素像是料到了我的第一个问题必然如此,所以她连半秒钟都没有考虑,就道:“这个问题,等我把事情的经过讲完之后,你自然会明白,就算你仍然不明白,我一定负责使你明白。”
我听得她这样说,只好闷哼一声,自然不能再问下去了,于是,我提出了第二个问题:“我们是在争论女野人红绫是不是我们的女儿,我看不出你说的那些事,和这个争论有甚么关系。”白素望著我,我等著她的回答,她却只说了两个字:“同上。”
我要呆上一呆,才知道“同上”的意思是,第二个问题和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一样。
我不禁大是恼怒:“这算甚么?你不是中间休息,让我先问的吗?”
白素叹了一声:“是,但在你未曾知道全部经过之前,我也只能这样回答 我给你发问,是因为我知道你性子急,不停下来让你问一问,你会憋不住。”
我只好苦笑,这些年来,白素对我的了解之深,自然无人可及,所以我伸手在她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表示暂时接受了她的答案。
白素于是继续叙述。
白老大、大满和铁头娘子赶去见“神仙”,白老大是认为“神仙”大有可能是到他居住的那个山洞中去了,那个山洞,自然也就是烈火女居住的山洞 白老大何以会落脚在烈火女的山洞之中,自然有它的因由,此处不赘。他们忽然看到一个小孩子站在路中,那又是十分险峻的山路,一不小心,就有粉身碎骨之虞,大满和铁头娘子,自然大是奇怪,失声叫了起来。
白老大却一点也不奇怪,他笑著道:“这是小儿,别看他两岁不到,但自小在山里窜惯了,并不碍事。”
大满和铁头娘子又是惊讶,又是佩服,他们想起白老大在离去时,曾听得有孩子的声音叫“爹”,自然就是眼前这个小男孩了。
大满立刻夸奖,那时,小男孩 留著“三撮毛”的白奇伟,转过身来,一见到白老大,就叫:“爹。”
叫著,白奇伟已向白老大疾奔了过来,神情惶急,脸上还有著泪痕,叫的声音,也充满了哭音。
白老大在刹那之间,由满脸笑容,变得神情骇然莫名,因为他已从小孩子的神情中,看出一定发生了极不寻常的变故。
他迎上前去,一把抱起了白奇伟,连声问:“叫你自己回去,你怎么不回去?怎么啦?甚么事?”
白奇伟那时,不足两岁,语言只在起步,并不能表达心意,他只是唔唔呀呀,一点说不出甚么名堂来,白老大空自急得连连顿足,见问不出所以然,便迈开大步,向前赶路。
大满和铁头娘子一见这种情形,也知道已有变故发生,他们急急跟在后面,想对白老大有所帮助。
可是白老大的行动比他们快,地形又熟,许多险之极矣的地方,白老大抱著孩子,一掠而过,两人却要绕路。
第十三部:另外还有人看到了
所以,等到大满老九和铁头娘子,赶到一个山洞口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只看到山洞口有不少裸裸人,都在向天行礼,跪拜不已,而在山洞之中,传来了一下听来愤怒、悲痛之极的吼叫声,简直震耳欲聋,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可是一听就知道那是白老大发出来的吼叫声。
紧接著,白老大抱著孩子,疾窜了出来,大满和铁头娘子正待进洞去,几乎没和白老大撞了一个满怀,这是白老大扑出来时,带起了一股劲风,这才使他们知道趋避。对两人来说,白老大的行动,实在太快,人影一闪,已在三丈开外。
两人发一声喊,一起又追了上去,他们仍远远落在白老大的身后,一直到了那悬崖上,才看到白老大抱著孩子,身形挺立,向下面看著。两人赶到,也向下看去,不禁呆了一呆,就这么一个来回,下面的那个“大铁饼”已经不在了!
大满和铁头娘子一起叫了白老大一声,白老大转过头来,狠狠地瞪著铁头娘子,他脸色铁青,目光凌厉如刀,样子可怕之极,竟令得铁头娘子连退了三步,捉住了大满,身子发起抖来,由此可知白老大此际的神情,是何等之凌厉可怖!
那时白老大的眼神,确然可怕之至,大满后来,在向木兰花叙述往事时,说到这一节,他满是风霜的脸上,居然大有惧意,他道:“那时,白老大的目光虽然不是射向我,可是我也能感到那如同利剑一样的锋利,真的是叫人不寒而栗,我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害怕……不知道为甚么他忽然之间,对铁妹子恨到了这样子!”
由于他形容逼真,当时木兰花也骇然问:“究竟是为了甚么?”
大满摇头:“我不知道,铁妹子也不知道,我们一直不知道。后来,听说白老大离开了苗疆,我和铁妹子一心想去拜见他,可是一想到他那时那种充满了恨意的眼光,我们就不敢。”
大满和铁头娘子两人,在白老大凌厉之极的目光逼视下,连连后退,白老大陡然伸手,指向铁头娘子,铁头娘子和大满两人,搂作一团,骇然欲绝,只听得白老大舌绽春雷,一声陡喝:“滚……快滚!再也别让我见到你!”
他指的是铁头娘子,喝的也是铁头娘子,但是结果是大满和铁头娘子一起在白老大的暴喝之下,转身就奔,白老大的神情太可怕,他们非但不敢与之为敌,连想解释几句都不敢。
他们这一走,一停也不敢停,唯恐再遇上白老大,一直到出了苗疆,才松了一口气,在他们走了之后,又有甚么事发生,他们自然不知道了。
白素说完了往事之后,望了我一下:“当时,我和木兰花,曾经有过讨论!”
我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先别将讨论的结论告诉我,因为在这时,我也有了一个隐约的概念,推测到了发生了甚么事。
我的神情,一定古怪之极 如果我的推测是事实,那么,一切发生的事,简直是一个荒谬之极的悲剧:本来可以绝不发生,可是莫名其妙,由于一些事先谁也不会注意的小节,或是看来全然无关的一些事,交集在一起,居然就出现了如此可怕的后果,那可以说是人生无常的典型!
本来,人的一生,就永远无法知道自己的一生,下一步会怎么样,也不知道,这一件事发生之后,对一生之中另外一些事的影响。而这个事件,如果我的推测属实,那真是阴错阳差之极!
我在思索的时候,白素一直望著我,等我吁了一口气,她才问:“你也想到了?”
我十分缓慢地点头,彷彿要做这个动作,十分困难。
我们两人又好一会不作声,才由白素先打破沉默:“铁头娘子在苗疆,乍遇我爹,两人身体亲热,铁头娘子大喜过望的情景,在一旁看到的,不止大满老九一个!”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还有令堂,陈大小姐。”
一时之间,我们都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而且双手互握,两个人的手都冰凉,我们都同时想像当时的情景。
白老大和铁头娘子相遇,白老大一开始,根本认不出她是谁,可是铁头娘子却热情如火,多少日子的相思之火,骤然喷发,她的娇躯,缠在白老大伟岸的身子上,这样子的亲热法,看在大满老九的眼中,已经令他双眼冒火,若是看在陈大小姐的眼中,她会怎么想?
陈大小姐当时怀著孕,孕妇的情绪本就容易波动,再加上陈大小姐的出身、脾性,都是骄纵惯了的,她又是念洋书出身,绝没有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的观念。让她看到了她的丈夫(白老大已和她同居生子),忽然和另一个女子如此亲热,在这个女子的动作神情中又看得出,她对他恋情之深,决非一朝一夕之功!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陈大小姐会有甚么想法?
那对她来说,一定是可怕之极的打击,那一刹那的痛苦,必然如同五雷轰顶,如同万箭攒心,如同天崩地裂,如同血液凝结!
如果她是一个普通女人,或许会立时现身出来,叱喝责问 若是那样,一切误会,也可冰释。但是她性格高傲,岂会如同泼妇一样吵闹?
推测在那时,陈大小姐的处境,必然是由生到死,再由死而悠悠醒转,身心所遭受的惨痛,有甚于下刀山,落油锅!她身心俱碎,那种痛苦,她不知是如何忍受过来的!
我和白素的推测,显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