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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并不像科学那样精确。”
“是的,但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我们很幸运发现了那幅画。它一定是在一次失窃中被盗的,而失窃时间一定是那个星期三晚上,因为它不可能在周三之后。因为在此之后泰勒的公寓没有人单独停留过。格雷,是吗?只有在我接到麦克·威尔逊那通愚蠢的电话的时候,你单独在楼下待过。”
格雷摊开手,尽力掩饰自己的震惊,“不过才几秒钟。”
“调换一幅那么小的画需要多长时间?”
“我怎么知道。”
“理查德·汤逊也不知道。他说他只是在昨天才收到那幅画。”
“那是他说的。你认为阿南·奥哈根能证实这一点吗?”
“你和我一样清楚,我永远不会问那样的问题。但我的调查之所以有进展是因为一个一个的证据被塞进了汤逊的手中让我去发现。”她将手中只吸了一半的烟扔到地上,用脚踩灭。“你到底怎么了,格雷?你,在我心里,在所有人当中,是最值得信任的。看在上帝的份上,在我和我的同龄人还懵懂不知事的时候,你就与PSP斗争了十年。但你不满你一手帮助建立起来的新制度,是这样吗?你一点不信任警察,不信任我,所以你要罗织这一切去陷害一个清白的人?你到底在捍卫什么,格雷?”
“阿曼达,我向你发誓,汤逊不是清白的。他与一个人的死有关。”
“但不是泰勒。如果我在审讯室问那个问题,他回答不,你会告诉我什么,格雷?你会告诉我他在撒谎吗?”
“你已经有你所需要的所有证据。即便没有我的证词,这些证据在法庭里也是站得住脚的。他是一个帮凶。他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但你不能证明这一点,你不能证明他就是真正的罪犯。不是吗?你没有证据。所以你设计诬陷了他。”
格雷没有说话,思考着内心这突如其来的内疚感是从何而起。
“不错啊,格雷。”她说。“你抓住了你要抓的人。但杀死泰勒的真凶呢?他依然逍遥法外。他杀了人,但他却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泰勒可能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但他有权利受到公正的对待。”
“泰勒不是被谋杀的。那真是一场事故。而且他如果没做那些事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是什么意思?”
格雷从他的口袋里慢慢掏出他的多媒体掌上电脑,打开它。杀死泰勒的凶手的脸出现在显示屏上。格雷键人几个指令,改变了年龄特征显示程序。显示屏上凶手的脸又开始逐年变化,但这次不是按从十八岁到八十岁的顺序,而是往前倒退了八年。丹尼尔·苏丽文的脸出现在显示屏上。
“哦,妈的。”她轻声说。
“他发现泰勒在强迫他的姐姐与其发生性关系。”格雷说,“所以那天晚上他潜入了那辆路华一英格诺的后备厢中。他一定是从衣帽间的窗户爬进去的,甚至看见了他们在床上。泰勒听见了响动便起身查看。丹尼尔把他推下了楼梯。一个小男孩的愤怒被他亲爱的姐姐的遭遇点燃了。”
“她包庇了他。”阿曼达说,“她把空调温度设置到最低,从录像机中取走了晶体,擦掉了自己的指纹,然后开车带弟弟回了家。”
“对。”
“你一走进苏丽文的别墅你就知道了,是吗?”
“那个可怜的孩子那样害怕,我只是奇怪为什么没人注意到这一点。”
“我要再抽支烟。”
“你不能再抽了,它们会要你的命。”他静静地看着她。
她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过了好长一会儿,她把烟交给他,“你留着它们。别去告诉卫生监察啊,嗯?”
“我现在可没时间去。我得办一场葬礼。”
“是我认识的人吗?”
“我的岳父。他死于交通事故。”
阿曼达愣了一会儿,“保重,格雷。”
“你也保重。”他跳上越野车,开出了警察局停车场。他最后看了一眼后视镜,只见阿曼达挺直了肩膀,昂首走进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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