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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鸾扁了扁嘴:“既然三日后起押第一批,那就一定有第二批了?”她才不信那个知州会满足于不功不过的成绩,他正等着要再压柳同知一头呢。
“曹四爷”笑笑,也不再瞒她:“第二批还未有下文,若你们能出一把力,知州大人自然会领情。”
明鸾忙笑道:“那就行了,不知这第二批是否已经定下了起程的日子?你告诉我,我好赶在那之前回来。”
“大概要到下个月了吧,那时候秋粮也下来了。”
“我明白了。”明鸾满脸都是笑,“多谢曹四爷相告,那我赶紧回家告诉家人这个消息。”说着便要起身走人。
“且慢。”
明鸾脚下一顿,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什么事?”
“曹四爷”微微一笑:“章姑娘,我们商号后日清早有船去广州,若你不嫌弃,不妨与我等同行?彼此也有个照应。”
明鸾眨了眨眼:“不必麻烦了吧?茂升元已经替我们备好船了,多谢你的好意。”再次转身打算闪人。
“那么……”
明鸾又是一僵。
“曹四爷”站起身,踱到她面前淡淡地道:“若是结果不尽如人意,姑娘还请放宽心,毕竟令外祖家也有力所不及之事。令尊即便能参加科举,成为秀才,姑娘一家也不会过得比如今更好了。”
明鸾瞥了他一眼:“多谢提醒了。这种事自然是尽人事听天命的,我只要尽我所能去做了,也就无愧于心了。”
“这话说得好。”“曹四爷”展颜一笑,倒显得比平日更俊朗了几分,“上回在路上见到姑娘,攀谈几句,就觉得姑娘是个难得的豁达性子,与别家女儿大不相同,今日再见,更叫人惊叹了。”
明鸾皮笑肉不笑地道:“谬赞了。若没什么事,我就先……”
“且不慢走。”“曹四爷”伸手拦了一拦,“有些事想要与姑娘商量。”
明鸾的脸微微拉长了半分:“什么事?天色不早了,我祖父还在等我呢。”
“放心,只占用姑娘一点时间,马上就好。”“曹四爷”拍了拍手,便有个婆子抱了一个一尺来高的麻布袋过来放下,很快又退了出去。“曹四爷”打开袋子,露出里头的物事,居然是马铃薯,不过是连着茎叶根的。
明鸾正疑惑他拿这东西来做什么,便听得他道:“这是上回在路边见过的那几种海外奇花其中之一,应该是叫马铃薯,又叫土豆。我在自家庄子上试种了一些,这是其中一袋收获。看它的形状,若是用来做粮食,应该是食用茎块的吧?”
明鸾点点头:“这是当然了,这东西应该产量挺高的,可以当主食吃,不过要注意搭配其他食物。”
“曹四爷”目露疑惑之色:“我也听说此物产量应该不低,但不知何故,庄子里的人精耕细作,却只是收获平平?姑娘是否知道其中决窍?”
明鸾立刻警醒过来,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怎么可能呢?我不懂,只是听说过这是一种高产的作物,别的就不知道了。”
“是么?”“曹四爷”笑了笑,“真奇怪,从认识姑娘那一天开始,姑娘说话的方式就让我觉得耳熟,我有位长辈也是这般说话的。”
明鸾自然知道他那位长辈是谁,但也因此更加疑惑:如果说这个人只是曹泽民的堂兄弟却不是欧阳伦门下,又怎会见过欧阳伦呢?果然这人还是他们一伙的吧?便哂道:“这种搭讪方式只适用于初次见面的人,曹四爷不觉得对我一个小女孩说这种话很奇怪吗?”说完又用一种看变态的目光睨着他。
“曹四爷”愣了愣,很快就明白过来了,顿时哭笑不得。他叹了口气,道:“章姑娘,你不知道,此物乃是我一位长辈极力要寻找的东西,只可惜找到的时候,那位长辈已经去世了。无人知道该如何种植它,如何让它成为高产的粮食,造福百姓。既然姑娘听说过它的事,不知能不能为此出一分力?”
明鸾虽然很有兴趣在古代种一下马铃薯,却无意跟安庆大长公主手下的人多接触,便道:“我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能出得什么力?曹四爷一定能找到更好的种田能手去侍弄它的。天色不早了,我真的要走了。”
“曹四爷”上前一步:“姑娘连试一试也不愿意么?若能种植成功,也可造福我大明百姓啊!”
明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曹四爷这么爱护百姓啊,以前真是误会你们了。不过这种事不是我该做的吧?我也做不来。”
“曹四爷”怔了怔,苦笑道:“姑娘想必是在记恨我们师兄弟?其实……当年的事……”
明鸾摆摆手,露出嘲讽的神色:“当年的事我不想知道,反正知道了也不可能改变我们家如今的情形。你若真有空,不如多花些时间精力在种马铃薯上头吧,如果真的能造福百姓,流芳百世,也能给你那位长辈添加光彩。至于我们家,从来就没打算跟你们交好,这里头可有人命在呢。你要是真有心,不如先帮忙说服你们支持的那位知州大人,别总在我二伯娘的案子上做手脚,损人不利己!”说罢甩袖就走。
“曹四爷”愣在原地,微微皱起了眉头。随从自园门外走进来,看了看地上的马铃薯,轻声问:“郭四爷,她不答应就算了,您又何必与她一般见识?料想她一个小丫头,也不可能真知道如何侍弄这等新粮。”
“曹四爷”——也就是郭四爷郭钊叹了口气:“我不是烦心这个,原也没指望她真能答应,只不过是想探探她的口风,省得章家人做出什么傻事来罢了。没想到却引出她这一番话来。”他转身问随从:“前些日子二哥病重,我也没心情留意外头的事,究竟是怎么了?章敞不是已经得了科举资格么?怎的如今又说没有了?章放老婆又出了什么事?那个知州是不是又犯糊涂了?”
明鸾气冲冲地回到茂升元,没等多久,章寂与玉翟也都回来了,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明鸾有心问问他们是怎么了,但章寂与马贵说了一会儿话后,便一摆手:“回家!”明鸾只得套好马车上路。
路上,她将今日在华荣记的经历细细说了一遍,对章寂道:“祖父,那曹四爷说的是真的吗?朝廷真不会对大伯父下手?”
章寂板着脸道:“不可心存侥幸,朝廷不对你大伯父下手,不代表不会抓我们回去做人质,逼你大伯父屈从。那曹四只是说,如果你大伯父不是谋逆,就不会有事,可事实上……”他瞥了玉翟一眼,才继续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年悼仁太子不就是这么死的么?”
明鸾点点头:“您说得有理。我们还是要继续准备行囊,不过今天有了这一出,那曹四知道我要离开德庆去广州的事,倒要小心穿帮了。”
章寂不知道什么叫穿帮,但也大致明白她的意思,道:“事不宜迟,今日回去就给你二伯娘做一场祈福法事,做完了就让虎哥儿生病吧。最迟明日,你们姐弟俩就给我上路。”
明鸾犹豫地问:“我就这样走吗?我……我不放心你们……”
“没事。”章寂淡淡地道,“今日在柳家与柳同知谈了几句,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什么祸事。你此去也不是为了逃难,原是为求援去的。若能得指挥使司出手,将我等调去安全之地,与你大伯父、舅公们联络也方便许多,要出逃也更便宜。”
明鸾想了想,勉强应了,暗暗告诉自己要快些把事情办好,这样也不必成天提心吊胆的。
回到家,天色已经黑了。陈氏早已备好了晚饭,章敞却不知去了何处。章寂也不理会,只命开饭,陈氏与周姨娘立刻忙活起来。
玉翟回房换衣裳,明鸾跟了上去,拉了她一把,悄声问:“你今天是怎么了?在柳家可见着他了?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呀?是不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玉翟眼圈一红,道:“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他家不是好人!”扭头就要走。
明鸾一把将她拉住:“你把话说清楚了,他家怎么不是好人了?二伯娘的案子,若不是柳公子执意追查,能有新线索吗?能把沈儒平抓住吗?柳同知待咱们家也算不薄了,他怎么就成了坏人?!”
玉翟脸一红,自知失言,却还在嘴硬:“他家固然对我有恩,可他们不该纵容那个柳玦!你可知道柳家的侄儿做了什么?他居然跑到祖父与我面前来说,沈儒平必是冤枉的,沈家世代书香,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叫我们饶了他。真真笑话!他以为他是谁?柳家让这种人跑到我们面前撒野,还能是好人不成?!”
“啊?”明鸾睁大了眼,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傻瓜,“那柳同知父子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柳大人只是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