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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阳痛呼,立马放开了楚涟漪,旁边人一个耳光扇在楚涟漪的脸上,“贱人,你敢。”
这一巴掌用力极大,楚涟漪又是个柳絮身子,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最后一刻,心里只想,那些在庵外奉命守护的侍卫又去了哪里?
也算是楚涟漪她们福大命大,正是关键时刻,庵外的侍卫有四人冲了进来,他们都是唐楼精挑的好手,以一敌三也不是问题,只是金阳一众人数几多,两方面僵持不下,那王府侍卫白玉楼护了太妃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敢惊扰我禹王府太妃,不想活了吗?”
金阳旁边的一个纨绔公子一听,心里这才犯了嘀咕,又是禹王府,难道还真是惹了禹王府的人他见这出来的主子和丫头都是倾城倾国的容貌,绝不像普通富商家能养出的,这些侍卫拳脚功夫也极好,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只因金阳说她们不过是富商家眷,平日里什么女人他们没玩过,可是这别人家的娘子,又是如此倾国倾城,一听金阳所说,便也心动了,又想着京里有什么事是他们摆不平的呢?这等强人的刺激,他们最是喜欢,这才跟了来,不想今日闯下大祸。
金阳还在一旁蒙住眼睛一边喊道:“停什么,还不给我打死他们!”
那纨绔公子却一把拦住,“金兄,你眼睛受了伤,我们还是速速回京给你医治才是,不然落下毛病可就不值了。”那金阳不肯,那些人却拖了他迅速离开,也不敢留下姓名。
敌众我寡,白玉楼等人也不敢追,他对太妃行礼赔罪,“属下来迟,请太妃责罚。”
太妃如今还吓得有些愣神,半晌才道:“起来吧,你们的罪自然要等到王爷来罚,今日在庵外伺候的侍卫都死了吗,让这些人闯入了庵内?”
“小的不知,小的等从山上下来,只见庵门打开,心里怕有事,这才贸然闯进来,不想却看到那些人。只是今日应该在庵外守卫的侍卫一个一没见到,小的也觉得奇怪,小的立刻去查。”
太妃挥挥手,让他们立刻去查。丫头们这才赶紧扶了楚涟漪回房,只见她半张脸肿得桃子一般大,手腕子也脱臼了,又是上药,又是接骨,忙了好一会儿,都是余惊未了。
那边唐楼晚上接了消息,立刻动身前往雨润庵,一路车马狂奔,那时京城已经宵禁,还是喊开城门这才出得城。
等唐楼到了雨润庵,已是半夜,他下了马径直就去了楚涟漪的房里。房间里点着小蜡烛,流风、回雪靠在一边不敢睡,一见唐楼进屋,这下整颗心放了下来,迎了上去道:“王爷。”
“嗯,王妃怎样?”唐楼轻轻走到床边。
“一个晚上都在喊疼,这才刚睡着。”回雪尽量压低声音。
唐楼点点头,在床头坐下,让流风、回雪二人回避。他看袄楚涟漪安然地躺在床上这一刻,整个心这才放下来。
唐楼仔细端详着楚涟漪,只见她脸上的乌肿还没消,手腕上肿红也没退,睡着了还皱着眉,好像极痛苦。唐楼只觉得自己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捏碎了似的,他比楚涟漪痛一万倍,他小心翼翼捧在手里都怕弄疼的人,如今却遭此大难。
唐楼想想就怪自己,怪自己为什么要同她吵架,为什么就不让让她,明知道她说的都是气话,自己怎么就不阻拦她,不让她来雨润庵。一个月里,他夜夜都睡不着,转辗反侧就是想着她,怎么他就不能早一日来找她,如今却让她如此担惊受怕。
唐楼又看了楚涟漪一会儿,这才去了太妃屋里,太妃刚醒,见唐楼来了,这才稍微心安了,“你可算来了,去看了你媳妇吗?”
唐楼点点头,太妃又道:“她倒是个勇敢的。”
唐楼扶了太妃坐下,“娘,儿子不孝让你受惊了。”
太妃点点头,“可查出都是些什么人了,那些侍卫又是怎么回事?”
唐楼一听到消息,立刻就赶来了雨润庵,一路上还没来得管这些,不过早就有人去查了,“娘亲少怒,想必已经有消息了。”
果然庵门口早就等着白玉楼等人了,一听唐楼召唤,立刻进来禀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将他二人都看管起来,这金大人不管教他儿子,便由我来帮他管教管教,其他人也全部给我看管起来,这件事我自会进宫向皇上说明。”
如今唐楼还顾不上这些,他吩咐了事情,又直接去了楚涟漪屋里,她还没醒,唐楼就这样靠在她床头,他也是一宿都没睡,可却丝毫没有睡意。
楚涟漪是惊叫着醒来的,“唐楼,唐楼……”她彼时全身都在发抖,仿佛遭遇了极大的不幸。
唐楼听她叫得凄厉,眼圈不由一红,“涟漪,涟漪,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唐楼将轻轻拍打着楚涟漪的背脊。
楚涟漪睁开眼睛,看见唐楼果真在眼前,她那泪珠子便怎么也忍不住了,那眼泪一颗一颗地顺着她颊边往下流,眼睛就直直地看着唐楼,满是委屈、不满、责备,看得唐楼心一揪一揪的。
“涟漪,涟漪,你没事就好,咱们再也不吵架了。那董氏我不过感激她哥哥,就只当我这辈子对不起他们,来生再还,我再也不去看她了好不好?”
楚涟漪此刻想的哪里是这些,她看见唐楼就跟看见主心骨一般,这才明了,她这辈子是断然离不开他的,楚涟漪扑入唐楼的怀里哭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儿来?”
唐楼抚着她的背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回去我给你做牛做马可好?”
这话逗得楚涟漪立刻便笑了,那伤痛便扔在了脑后,“这可是你说的。”
唐楼自然一切都一切都应下,两个人这下便算是正是和好了。当日一行人就下山回了王府。
唐楼安顿了楚涟漪,又找了太医分别给太妃和楚涟漪把了脉,这才放下心来去处理那两个男女。以前不调查,居然不知道他眼皮子底下出了那么多骇人听闻的事情。
当花氏同金阳一同被带到唐楼面前的时候,金阳挣脱挟制他的人,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扇了花氏一个耳光,“贱人,你害我。”
花氏捂住脸,看也不看金阳,泪怯怯地苦笑道:“不知王爷唤妾来所为何事?”那模样无处不在述说委屈,她堂堂一个禹王侧妃如今被人当众刮耳,唐楼居然还无动于衷。
唐楼冷着脸,“你对王妃做了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妾不懂。”花氏又是一番苦笑,“王妃她终也容不下我么?”那表情仿佛高居世外,早就预料到了主母一旦得宠,就会收拾小妾一般,将一切的罪过都先推到了楚涟漪身上。
唐楼看了看金阳,那金阳如今早就吓破了胆,一股脑儿地将罪过又都推给了花氏,“回王爷,我都是受这贱人挑唆才行下那事的。这贱人与我说王妃乃是京城富商的小妾,又说她生性风流,到了暑日就爱去那雨润庵小住,顺便会情人,还将王妃的行踪透露给我,不然我哪里知道王妃那日会在雨润庵。”
“你血口喷人,我同你素昧相识,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给你讲那些。你,你对王妃做什么?”花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如果不是事先知情,想必人人都将被她的演技所欺骗。
只是她一下就点出金阳做了什么,那明显就是提醒唐楼楚涟漪之受辱。这年月一个女人的名节便是她的命,也是她夫君的命,就算唐楼再爱惜她,可是也断然不会将绿帽子戴在头上满街走的。
花氏楚楚地看着唐楼的脸,可怜地笑道:“王爷让我当着陌生男人对峙,既然不信任我,我还有何话可说。王妃的事情,总要有人出来承担,王爷既然打定主意要让我受了,那我也就忍了,只愿年年清明,王爷还能记得让人给我烧点儿纸钱便是。”一番话说得可怜可悯,俨然就是说唐楼冤枉她了。
唐楼只想不到花氏行事如此恶毒,而他居然从没看出过,心里自责,难免就更是嫌恶她,与她多说也不愿,只抬眼示意一旁的福泉。福泉领会,一小会儿就抱了一个孩童进来。
花氏一见那孩子,顿时就变了脸色。那福泉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婆子,看那模样打扮,便像是替人接生的稳婆。
一行人对着唐楼行了礼,唐楼才对那稳婆道:“你且说说这孩子的生母是谁?”
那稳婆直指花氏。
花氏如今一脸惨白,少了凄风苦雨,多了惊吓战栗,万事皆去的空茫。
“你可还有话讲,不守妇道,居然同唐忠私下苟且,还陷害王妃。你且说那恩哥儿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做下的,你若老实交代,这孩子我还能留他一命,否则……”
事到如今,花氏知道狡辩也无用,心里藏着那么多事,也想一吐为快,就想看看唐楼知道后能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