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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样要受罚。”
金雀气得顿脚:“真是。什么破规矩!”
两人说着,就已经走到品香室这了,王华比她们还要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瞧着安岚后,目中即露出恨意。在他王家,虽王新墨只是他叔叔。但他家里很多事都是由说了算。王玉娘的死都没弄个明白,尸体竟就被送出去了,他甚至不知道该找谁说理去。他一直觉得,王玉娘的死跟安岚有关,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但这并不妨碍他记恨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他当上源香院的香使,总有机会为玉娘讨回公道的,王华心里如是想着。
三人默不作声地分开站着,一会后。连喜儿也过来了,见人都已到齐,便命人开门。
昨日五人,今日之剩下三人。
进去后,遂觉得品香室似更加空旷。
今日,他们当中,最终谁会被淘汰?
三人分别落座后,心里都不约而同想着这个问题。
王华心里已有底。桂枝亦清楚自己胜算很大,只有安岚,似乎什么依仗都没有。
片刻后,王掌事过来了。身后依旧跟着石竹和石松两人。连喜儿忙走过去,王掌事没多说,目光在案几后面那三人身上扫了扫,正要开口说:那就开始吧。却这会儿刘玥从外头进来了,并请王掌事出去,说是有事询问。
王掌事似早料到会这样,给连喜儿递了个眼神,就同刘玥一块出了品香室。
连喜儿这下却是有些为难了,她知道王掌事刚刚递给她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之前王掌事也已经示意过她了,无论发生什么事,第三场考试都照常进行。可是,今儿一早,王掌事刚交代完她,刘玥也暗中给她传话,白香师现身之前,不得考试。
她马上要离开这里了,真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任何人,可是眼下的情况,却让她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
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熬,连喜儿感觉自己接过石竹递过来的,封了口的大信封时,手都在发抖。
从拆开信封,到将里面的题拿出来,她一字一字,慢慢看完后,还不见刘玥进来。连喜儿知道再耽搁不得了,只得闭了闭眼,然后才睁开眼睛道:“开始吧。”
于是监考的香使将考卷发下去。
王华接过,看了一眼,然后自信满满地提笔;桂枝看清楚考题后,面上也露出喜色,亦那笔沾墨;只有安岚,接过考卷后,依旧同昨日一眼,迟迟没有动笔。
王新墨,果真是下了决心。
他是个最会权衡利弊的男人,即便心里再怎么垂涎安岚,但安岚在他眼里,终究是个物件儿。只有安岚屈服在他脚下后,他才会施舍一点儿甜头,在这之前,他不可能拿实际利益去讨一个物件儿的欢心。
香使的位置,就是要留给愿意听他话的人,至于不听话的,他自有手段对付。
王新墨在品香室外同刘玥说话的时候,也在留心香室内的考试,他知道,这场考试,安岚只会交白卷。他的考题很简单,就是某年某月某日,寤寐林内曾进行过一场斗香,参与斗香的香品有六种,问最终胜出是哪一种香。
香使需要清楚各种关于香的讯息,这甚至比对香的了解更加重要,所以王掌事的这个题,也不算超出范围。
桂枝写完,放下笔后,转头看着安岚,无声地冷笑。
……
天枢殿内,杨殿侍忽听到百里翎打断他的话,心里一惊,忙收住口,欠身询问地看向百里翎。
百里翎想了想,就问道:“王掌事出的是什么题?”
白书馆一懵,这个他还真不清楚,王新墨是直接报到杨殿侍那边。杨殿侍心里也有些发懵,他因之前收了王新墨一匣子好香,因此对这等小事自然没有为难,直接就答应了。谁会想到,百里大香师竟会在这个时候问起这个,两人冷汗涔涔,相互看着,都不敢开口。
“都不知道?”百里翎眯着眼,笑了。
“大香师,我这……”杨殿侍想要解释几句,只是百里翎却摆摆手:“我也不用知道他的题。”他说着就从桌上拎起一串葡萄,让赤芍拿个盘盛着,然后才道,“将这个带回去给那几个孩子看一看,然后让他们就着这个挑一款香。”
杨殿侍和白书馆都有些懵了,这是百里大香师亲自出题吗?
待那两人捧着那串葡萄毕恭毕敬地出去后,百里翎才打了个呵欠,看着从刚刚到现在一直一言不发的景炎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这样的题?”
景炎微微浅笑,慢条斯理地道:“大香师的心思,我如何能猜得到。”
百里翎扬眉:“白广寒那厮的心,你也猜不准?”
“他我就更不会猜了,我只管照着他的吩咐行事就行。”景炎摇头,随后才问,“怎么有兴趣插手下面的事?”
“随便唬他们玩。”百里翎说着就又摘了粒葡萄丢进嘴里,却这会儿忽然看到白广寒从厅外经过,他一怔,不慎将那粒葡萄整个吞下,差点卡在喉咙里。咳了几声后,他赶紧起身往外走,景炎只得也跟着起身出去。
第044章 选香
殿外已候着一辆马车,车厢古朴,殿中侍者将脚凳放下,躬身垂脸侯在一旁。
百里翎出了殿中大厅,正好白广寒走到车旁。
长香殿七大主殿,每殿各有其特色。
天玑殿古树盘踞,绿荫成林;天枢殿山瀑飞溅,聚水成池。
阳光照在粼粼碧波上,反射出耀眼的雪光,雪光穿过腾升的水雾,落在那一袭白衣上,刹时模糊了他的容颜。
九天之下,有君一人,白衣胜雪,遗世独立。
百里翎和景炎出来时,他只是偏过脸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就收回目光,转身上了马车,旋即马车跑起,往殿外去。百里翎下了台阶后,看着已经离去的马车,有些不甘地微微眯起眼:“他是要做什么去,走得这么急,连一句话的功夫都不耽搁!”
景炎摇头,百里翎遂看了他一眼,景炎无奈一笑:“他是大香师,某只是一介商人,凡夫俗子而已。”
百里翎打量了景炎一眼,一样是玉树临风,风姿卓绝,只是眼前的人笑容和煦,眉眼清晰,明显比刚刚那人多了几分人情味。
“你比他可爱多了。”百里翎哼了一声,从鼻子里道出一句。
景炎嘴角边噙着两分笑意,微微欠身:“多谢大香师夸赞。”
……
斗香,名义上比试的是香,实际上比试的是人。
只不过以香为媒介来比较个人本事,及地位的高低。
因而,长香殿的香师,绝不仅仅是会和香,除了会和香外,还要会品香,会咏香。单这一个品字。就已包罗万象,再一个咏字,则更能展现一个人的才情文采与心境。
所以。长香殿大部分人,耳濡目染多年。即便已学会和香,但多数也只能止步于香使,无法融入那自诩风流的勋贵圈,登不上那香师之位。
当然,大香师不在此规则中。
香师必须遵从规则,大香师则可以无视规则。
所以白书馆在寤寐林的斗香会上,因心境被打乱。生怕在众人面前出现过激表现,于是只得咬牙压制怒气退出斗香,如此才能保持好形象。
而百里翎无论在哪,都不会收敛自己举止和喜好。即便放荡形骸,也不会让人生厌,只会让人心生膜拜;白广寒无论对谁,都一副清高孤傲,不可一世的模样。对此,一样无人敢生出一丝不满。
安岚看着考卷上的那几个香品名,心里生出浓浓的无力感。
她虽不曾亲自参与过斗香,但这些年,已从安婆婆那了解到。斗香斗的,不仅仅是香。眼前的这几种香品,她并非全然不知,但是,她对当时的情况却是一无所知。这几种香品,任何一种香都有可能最终获胜,端看放在什么人手里。
所以,她现在,写出的答案,只能完全凭运气。
可是,运气这种东西,如此虚幻,无迹可寻。
好运让人如此嫉妒,无需任何付出,上天就将你的所求送至面前。
当年,在杖下奄奄一息时,遇见那个人,已用尽了她此生的好运。
在香院这些年,她一步一步走至今,每件事的结果,不是她竭尽努力才换得的。
刘玥没有再进来,白香师也迟迟不见出现,炉中那炷香越烧越短,这场考试顺利得让人绝望。
当真,要止步与此吗?
真不甘心啊!
安岚提笔沾墨,却久久无法落笔,努力了这么久,竭尽所能,费尽心思,甚至……见死不救,却也只能让她走到这里!
婆婆曾说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所以,她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