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她短暂的眩晕后,遂想到最紧迫的问题。景炎就在她跟前,她紧握住他的手,发觉他掌心的温度依旧灼热,她的脸色当即一变:“公子!”
如果是以往,甚至今天之前,她若知道自己能将香境的时间坚持到四个时辰以上,定会非常激动,可此时,她心里感觉到的,除了担心就是紧张。
景炎却笑了,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同他一块躺到床上:“四个时辰,比我想象中的好,当年我初学香境,莽莽撞撞,不知死活,也仅坚持了四个半时辰。”
安岚此刻完全没有心思同他比较这个,在他身上扑腾了几下,才稳住自己的身体,即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公子的烧还未退?若是那人过来,当如何应对?”
“是啊,一出来脑子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在你的香境里当真是舒适。”景炎完全不见一丁点担忧,一开口就是眉眼含笑,手抚上她的脸,并且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几分不正经,“叫人怀念,真舍不得出来!”
“公子!”安岚目中现出几分恼色,却不知是因为他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还是因为他话中故意夹带别的意思。
景炎笑出声,胸膛微微有些震动,安岚此刻正好覆在他身上,撑着他的上身,手掌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那力量,莫名地让她脸上发热。
“不用担心。”景炎摸上她的头发,脸上的笑褪去,只含在眼中,“今夜他不会再有别的动作,且安心睡吧。明天的事,明天起来后再想。”
安岚一怔,不解道:“为何?”
“即便是大香师,能力也并非是无限的,他隔着这么远窥视你的香境,并一直试图影响你的心绪,甚至要控制你的情绪,所耗费的精气神,是你十倍之巨。”景炎顺着她的头发,在她耳垂上轻轻捏了捏,“所以任他有再大的本事,他也不得不暂时歇战,否则他就只能在我面前露出真实身份。”
安岚听后,怔了一会,才总算放了心,随即身上一软,便躺在他怀里,闭上眼轻轻舒了口气。
“睡吧。”景炎在她后背拍了拍,然后微微起身,将她整个抱到自己床上。
“公子。”只是他给她盖上被子时,她却睁开眼,低声问,“公子可猜得出,他现在在做什么?”
景炎在她身旁躺下后,才道:“连夜赶去合谷。”
安岚不解,转过脸:“为何?”
如果真是耗费了很大的精神,不是应当先休息吗,为何反要连夜赶路。
“他不愿露面,之前又已确定在这路上不能真正奈何我,自然要在合谷那边抢占先机。”
“那,他会怎么做?”安岚觉得自己才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只是她问出这句话后,等了好一会,却还不见景炎回答,她便微微起身,仔细看了他一眼,才发觉他竟已经睡过去了。
那样俊朗的眉眼,只有离得这么近的时候,才能看出他眉眼间有几分疲倦。
她默了一会,才又轻轻躺下。
第328章 旧物
方二老爷从玉衡殿出来后,将下台阶时站住,似在想什么,一会后转身看着送他出来的丹阳郡主。
丹阳郡主敛裙行了一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眉宇间隐隐带着几分郁色。
方大太太之死,她母亲出面同方家交涉了几次后,目前为止,基本上两边都在这件事上得到想要的东西,因而,方家再不会有人过来烦崔大香师,就连方文建大香师也默认了此事的结果。
她并非同情心泛滥,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等人命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的事情,只是,区别在于,现在她也是这件事的利益获得者,而以往则都只是旁观者。这份利她不能不接,甚至因此心里还隐隐有几分期待,但同时心里亦因此而生出郁气,久久难安。
她如今终于能体会,来长安之前母亲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她既然是生在崔家,未来无论是入宫还是入长香殿,其实都一样,或许,唯一的差别是一个是她憎恶的,一个是她渴望的,但都不会是纯粹的。
方二老爷看着丹阳郡主,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闭上了,便又转回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能为方家做的,他都已经做足了,剩下的就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了。
方玉辉确实是方家难得的好苗子,但还不足以让方家为了他同时跟谢崔两家撕破脸皮,更何况眼下情况还有景府和天枢殿在一旁虎视眈眈,所以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要为薛氏讨回公道的可能,方家几乎是一致决定,要在这件事上争取更多的利益以及争取更多的时间。
只是他们却都低估了方玉辉的悲愤。想到这,方二老爷忧虑地摇了摇头,昨天若非他大哥拦着,他那侄儿怕是要亲自冲到玉衡殿这找崔文君。人年少的时候本就容易冲动,更何况死的是自己的母亲,他那侄儿一直以来都是被宠着长大的,性子又那么骄傲。即便人不笨。甚至可以说得上有几分聪明,但仅是如此,也不可能算计得过谢家那几位老狐狸。让方玉辉得罪崔文君。再借崔文君的手解决掉方玉辉,从而打破崔家和方家暂时的和平,让方家彻底处于孤立境地,然后不得不转过头求谢家。这可是谢家最乐意看到的事。
所以,为了让方玉辉能舒缓心里的愤怒。也为了不让那件事为他人利用,方老太爷最后将薛氏并非方玉辉亲生母亲的事告诉了他。
方玉辉知道后,倒真是安静了下来,方府的很多人。包括方老太爷和方大老爷等人,都以为他是想通了,并接受了方家的决定。唯有方二老爷对此事心里总觉得不安。并且这种不安比之前更甚,他曾试图去找方玉辉。想安慰几句,顺便看看方玉辉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可谁向来与他关系亲厚的侄儿,如今再没有要同他交流的意思,因他是长辈的关系,方玉辉倒没有拒绝见他,只是见面后,方玉辉除了问安外,余的一句话都没有。所以方二老爷今日过来,除了跟玉衡殿交涉一些琐碎的事情外,主要是去见方文建一面,希望方文建能多多留意方玉辉。
可不想,他将心里的顾虑说与方文建听后,方文建只淡淡道了一句:“能不能过这道坎,只能靠他自己,旁人帮不上什么。过了,他的心性自然会更加坚定,在大香师之路上亦会更进一步。”
方二老爷沉默半响,又问:“究竟怎样才算是过了这道坎?”
方文建瞥了他一眼:“报仇一事,来日方长,他如今若能放下心里的仇恨,只求心中的道,便是过了这道坎。”
这不就是方家正在努力做的事,并且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已经让方玉辉想通了,唯有他不这么觉得,方二老爷叹了一声,然后告辞离开,他决定回去还得去找他大哥说一说此事。
……
不过两日疏于打理,竟有一株茶花生了虫,崔文君微微皱眉,拿起剪子将那朵已经盛放的粉色茶花剪下。
言嬷嬷遂将旁边的花瓶递过来,崔文君每次将茶花剪下,都不会马上扔。
崔文君看了一眼那青色的瓶子,开口道:“拿那个荣西山的白玉瓶。”
言嬷嬷先应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瓶子,有心想让崔文君多说几句话,开解一下心情,便笑着道:“先生不说,老奴都忘了还有那个东西,那好像还是前几年贵妃娘娘赏的,确实只有那个既润又透的白玉瓶才配得上这般娇嫩的茶花。”
崔文君面上恹恹的,未理她的话,倚在榻上,眼神似在看那朵茶花,又似什么都没有看。
言嬷嬷只得先转身去找那个瓶子,刚刚她也没瞎说,因以前白纯及喜欢拿白瓷瓶插花,所以这些年,崔文君寝殿内几乎看不到白色的瓶子,有的也都收起来。只是当言嬷嬷从柜子里拿出那个白玉瓶的时候,又发现旁边放着一个小香盒,便也一同拿出来,递到崔文君跟前道:“这可是先生前些年调配的香,老奴似乎没什么印象,也不知谁放在那柜子里的。”
崔文君看了那香盒一眼,眼神微怔,然后坐直起身,从言嬷嬷手中接过那个香盒仔细看了两眼,才道:“是我当年随手放进去的,我记得……这盒子里装着的不是香。”
见崔文君愿意开口说话,言嬷嬷微微松了口气,于是一边命丫鬟去备清水,一边顺着崔文君的话问:“那先生在香盒里装的是什么?”
崔文君打开那个香盒,便瞧着里头还有一粒拇指大小的灰色小丸子,她有些意外,只是随即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嘲:“想不到这东西还留着。”
见崔文君神色不对,言嬷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