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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夫人说着就起身,崔文君没有任何表态,只是阴沉着脸坐在那,手里紧紧撰着那块玉佩。
而桃花夫人刚一出来,旁边那屋的丹阳郡主听到了动静,以为是崔文君和桃花夫人的谈话结束了,便也灭了香炉里的香,然后趁着薛氏还恍惚的时候,从屋里出来,叫住桃花夫人。
桃花夫人不得不停下:“妾身忽然有急事要去般,管家回给郡主和崔先生安歇之处,有所怠慢,请郡主莫怪。”
“夫人客气了。”丹阳郡主行了一礼,然后问,“姑姑还在屋里?”
“是。”桃花夫人点头,就不再多说,笑了笑,便转身离去了。
丹阳郡主觉得有些奇怪,便走到原先那房间门口,却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停在门口往里问了一句:“姑姑,我可以进来吗?”
屋里没有回应,丹阳郡主等了一会,又问第二句,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偏这个时候,薛氏已经回过神,也从那屋里出来,并找到她这儿:“郡主怎么在这?我刚刚品香入了神,真是难得的,与我之前用的香都不一样……”
薛氏正说着,那房间内忽然传出一句:“我乏了,莫进来打扰我。”
那声音语气都平平,但听到的人,心头却是莫名一寒,薛氏不由就收了嘴里絮絮叨叨的话。
丹阳郡主忙应了一声“是”,然后就请薛氏一同在这园子里走走,刚刚已经品了香,这会儿正好赏花。薛氏心里有些不满,亦有些狐疑,但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就是说不出反对的话来,甚至连问一句都不能。
……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桃花夫人已经离开半个时辰了,丹阳郡主有心打听,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她的疑问。而此时,就连薛氏都觉得不对劲了,她总觉得桃花夫人似乎在瞒着她盘算什么,可就在这时,桃花居的管家却忽然找过来,告诉她,方玉辉到桃花居找她来了。
丹阳郡主一怔,薛氏亦是诧异:“辉哥儿?他怎么会来这?”
这个时候,方玉辉不应该在摇光殿吗?难道是方文建大香师让他过来的?为什么?
丹阳郡主想不通此事,心里却隐隐生出几分不安,便也同薛氏一块找过去。
方玉辉进了桃花居后,就被下人请到西面的客房这。而就在薛氏和丹阳郡主走进西面的客房时,桃花居的大门再次打开,迎回桃花夫人,以及桃花居真正的主人,谢云大香师。
两人将走到崔文君这时,桃花夫人低声道了一句:“夫君,崔先生此时非常愤怒。”
“我知道。”谢云微微点头,然后看了桃花夫人一眼,“辛苦你了。”
桃花夫人淡淡一笑:“为夫君鸿愿,妾身辛苦些事应当的。”
两人已走到那房间门前,谢云停下,为桃花夫人拨了拨鬓角的发丝:“我进去同她说。”
桃花夫人点头:“夫君且安心,妾身明白。”
她不是他心里的人,却是最懂得他的人,亦是最能帮得到他的人,所以很多事情,他都能放心的交给她。
谢云放下手,踏上台阶,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若从天空往下看,便会看到,桃花居和桃花林之间有一堵高高的围墙,崔文君谢云方玉辉等人在围墙这边,白广寒和安岚在围墙那边。
一道高墙隔出两个世界,意图越界者,从来代价惨重。
第305章 白夜
时光回溯的香境本就及耗费精神,若在香境内又受到情绪上的冲击,那对大香师来说,其精神上的消耗是正常时候的数倍,并且同时还要承受心理上的重压。
此时此刻,崔文君就是处于这种非常不利的状态。
照常来说,此时崔文君不应该见谢云,因为,此刻的她,无论是精神还是情绪,都明显不稳。大香师的敏遂度以及所施香境的强弱,是受心理和情绪的影响的,如果其中一方心绪不稳,情绪起伏过大,就绝不可能别的大香师面前占优势,并且还及可能被对方趁虚而入。
但此时崔文君根本不可能顾及这些,她向来是个骄傲又执拗的人,认定的事情,即便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她若无这等心性,当年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家族,高仰着头一路前行,最终踏上玉衡殿的巅峰。
谢云推门进来的时候,崔文君的脸色依旧苍白,呼吸也比平日沉了几分,不说大香师,即便是丹阳郡主,也能一眼就看出崔文君此时很是不好。
如果谢云想对崔文君不利,那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不过,他当然不会这么做,且不论他同崔文君的关系如何,单凭这里是桃花居,是他谢家的地方,他不仅不会对崔文君不利,也不会允许别人对崔文君不利。
所以,他进来后,没有急着说话,先拿出一丸安神的星沉点上,然后才在崔文君面前坐下,温声道:“内人若有失礼之处,崔先生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崔文君却直接问:“你和他,来往多长时间了?”
这个他,当然不会是指桃花夫人。谢云心里明白,便道:“最初,安丘先生在长香殿做客的那段时间。我便已认识安丘先生。安丘先生离开长香殿后,与我的往来也未曾断过,只是见面的机会少了许多。崔先生问多长时间的话,这么一算,应当有十七八年了。”
崔文君面无表情地看着谢云:“当年他接近白夜,只是为了天枢殿。”
谢云目中露出几分同情:“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何必再问。而且……你应当也猜到,当年安丘先生本是看中你的,若非白夜暗中助了白纯一臂之力。如今安丘先生与你应当是一对神仙眷侣了,长香殿也不会是如今这副模样。”
崔文君神色微变:“你说什么?”
“这些年你太执着与寻找那个孩子了,竟没有回头想一想当年之事。”谢云叹了口气,缓缓道,“白纯是白夜特意安排进入玉衡殿的人,若没有安丘的出现,即便你能继承了玉衡殿。也脱离不了白夜的影响,并且,以白夜的手段,你在那个位置坐不了多长时间,崔家对长香殿的影响力定会被逐步消除。”
崔文君抿着唇,没有开口。她并非没有想过。只是,从白纯真正背叛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斩断了那份情谊,就算白纯是白夜的人又如何,那也改变不了即成的事实,也挽回不了她们的情谊。
“当年白夜继承天枢殿的时候,谁都没想过,他会有那么大的野心。不过是个市井出身的少年,身后没有任何势力,却幸运入了长香殿。可在方家、谢家、崔家,甚至京城里的几位王爷都向他传达善意的时候,他却选了满身铜臭味的景公。天枢殿的大香师,如若不愿为任何势力差遣,只要他认认真真待在天枢殿,安安稳稳受香殿的供奉,旁的人也不会动他,偏他就要逆天而行,妄图掌控整个长香殿。”谢云说这话时,温润的脸上不见愠怒,只是眼神微凝,却说不清是赞叹,还是嘲讽。
崔文君似还沉浸在安丘带给她的震惊当中,而且这些往事她并非不知道,所以依旧沉默。
谢云便接着道:“谢家和方家的根基就在长安,白夜轻易动不得;天玑殿与道门关系密切,他也不敢妄动;天权殿当时虽无主,实则已在他的掌控下,净尘那个小和尚又是白广寒捡回来的,他们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如今你我皆已知晓;璇玑殿与他的关系本是不错,再说,柳璇玑原先就是个丫鬟,同他是一类人,兴许早已结盟;而玉衡殿,虽一直由崔氏掌控,但崔氏的主要势力在清河,正好当时你同崔家的关系又不怎么好,因而玉衡殿自然成了他的下一个目标。”
崔文君看了谢云一眼,柔和的五官,却透着一股冷傲之色。
谢云对上她的目光:“所以白纯才会在那么恰当的时机出现,只是白夜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安丘的出现,一下子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不过,后来他应当也察觉到安丘的目的,因而白纯不仅破坏了你和安丘先生的关系,还带走你的孩子,并且……还要了那孩子的命!白夜很清楚,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打击到你,也才能给白广寒争取到时间。”
崔文君面上的血色似全都冲到双目中,她紧紧抿着唇,牙龈几乎咬出血来。
“长香殿将再次掀起血雨腥风,我知道崔先生想独善其身,不屑参与到这些事里,只是……”谢云说到这,似在斟酌用词,微微停了一下,然后才接着道,“如果当年不是白夜帮忙,白纯绝没可能带得走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也不会因此枉送性命。所以,谁是敌谁是友,崔先生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