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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借着他来敲打谢云,也是在告诉谢云,他心里什么都清楚。
这样的话,谢蓝河自然没有资格回应,也无法回应,所以垂首立在一旁,是少年人少有的安静和沉稳。
方文建不免又打量了他一眼,谢蓝河和方玉辉的年纪相仿,两人虽都是世家子弟,但谢蓝河却不能同方玉辉相同并论。只是他们进入长香殿才多长时间,这少年的身上的气度就已经有明显的改变,那双眼睛里的愤恨已然收起,身上亦多了几分宁静。虽在他眼里还显刻意,远不如谢云那等让人看不透的安宁淡定可比,但这少年终究是比方玉辉早一步学会收敛情绪隐藏心思。
谢云放下笔,却也未转头,只是一边欣赏自己的画作,一边道:“何必跟个后辈说这些,他想同谁来往是他的事,我从不过问。”
方文建这才转过身,看着谢云道:“白广寒怕是都要自身难保了。你确定一定要混这趟浑水?”
谢云轻轻摇头:“几日不动笔,竟有些生疏了,雪意太浓,春意倒是不显了。”
方文建接着道:“你执意如此,却不知柳璇玑会如何打算。”
谢云这才抬起脸。看了方文建一眼:“方先生要去璇玑殿吗?这副瑞雪迎春图我正想请璇玑看看,不如一块去。”
长香殿七位大香师,柳璇玑和谢云是旁人默认的一对儿,这里说的一对儿并非是指男女之间的一对儿,而是长香殿但凡有什么决定时,谢云总是同柳璇玑站在同一边。柳璇玑有什么事,谢云亦是尽力帮忙,但是,这两人却又没有真正走到一起。
谢云从来不招事,除去净尘外。长香殿的大香师,就属谢云最安分。以往有什么事,十有八九都是柳璇玑给招来的,谢云基本是被动地,无可奈何地出手,所以,很多时候,都会给旁人一种错觉。似乎,谢云是听命于柳璇玑一般。
方文建那句话是警告,也是试探。试探柳璇玑是否也参与其中,同白广寒联手,究竟是谢云的意思,还是柳璇玑的意思。
但是,谢云的态度太坦然,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愈加让人看不透。
方文建微微眯起眼,虽一直以来。谢云在几位大香师当中显得太安静,但他从未小瞧过谢云。如果。柳璇玑也参与其中,那么,白广寒就等于是同开阳殿和璇玑殿联手,再加上净尘……方文建眼神沉了几分,被景府送来,正巧又死在方家的那个丫鬟,已经被查出,同谢府也有点联系,但无论是白广寒还是景府,都对此视而不见,再加上傀儡人一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白广寒,是下了破釜沉丹的决心。
是真的怀疑他,还是,只是想借他的手?
方文建离开后,谢蓝河才悄悄松了口气,刚刚,方文建同谢云对视时,他真觉得呼吸明显变得困难。
顺过气后,谢蓝河开口道:“方先生应当不会就此作罢。”
“即便他想作罢,也是不能了,白广寒已经将他逼到这份上。”谢云说着又拾起画笔,在那副画上添添补补起来。
谢蓝河迟疑了一会,低声问:“广寒先生到底想做什么?”
谢云添完最后一笔,又欣赏了一会,才开口道:“求一条出路罢了,破釜沉舟之势,我也不得不退一步啊。”
谢蓝河诧异:“什么?”
只是谢云却没有与他多做解释,反而是忽然问了他一句:“你可是中意天枢殿那丫头?”
“什么?”谢蓝河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张了张口,有些尴尬地道,“并无此事,先生是听了谁说的这等话?”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是什么坏事,那小姑娘也确实生得可人,不过……”谢云说到这,停了一下,转头看他,“你若是没有这等心思也就罢了,若真有,还是早些断了好。”
谢蓝河又是一怔,迟疑了一会,终是忍不住问:“为何?”
谢云瞥了他一眼:“你不是白广寒的对手。”
谢蓝河愣住,谢云放下笔,接着道:“还有,春宴上,无论出什么事,你只需看着就行,别为她出头。”
这个她,自然是指的安岚。
方玉辉的机会被安岚抢走,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自然不难猜出,方家不会就此乖乖认了此事。所以,即将开始的春宴,对于安岚来说,绝不可能会顺利。
……
春宴的首宴被定于正月初九,地点选在寤寐林的桃花源。
宴席的一应大小事,几乎都有人代为安排打点,负责此事的人,本就是对此有及丰富的经验,安岚查看一遍后,便放了心,而请柬她也提前一天全部写好,并让人一一送了出去。
“安岚!”正打算去白广寒那交功课时,金雀却找过来了。
安岚一瞧金雀那神色,便命屋里的人都出去,然后让金雀坐到自己跟前来:“怎么?”
“陆掌事生怕你这边有人盯着,便将消息送到我那。”金雀低声道,“果真有人找到源香院那了。”
安岚即问:“都找了谁,说了什么?”
金雀便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然后有些担忧地看着安岚道:“怎么办?”
安岚沉吟一会才点头:“我知道了。”她说着就站起身,将往外去时又转头对金雀道:“你会璇玑殿去吧,这趟过来,柳大香师可知道?”
金雀道:“今日不是我当差,柳先生没那等闲心关心我的。”
安岚道:“无论如何,还是小心谨慎点好,你快回去吧,即便不是你当差,也保不准柳先生会使唤你。”
金雀依旧不放心:“那你……”
安岚道:“我自有打算。”
第254章 求见
她的过去并不是秘密,谁都知道她是从源香院出来的,之前曾是香奴。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清楚,她身为香奴的那些日子,都经历过什么。外人也不知道,当时的源香院在王掌事的控制之下,是什么样的一种氛围。所以她的这些过往,太容易被人添油加醋了,或许都不用添油加醋,只需如实道出,源香院有多少香奴香使同王掌事披着干亲的人伦外衣,干着龌蹉的腌臜之事,而当时的王掌事又是如何对安岚青眼有加。
这些都是事实,随便从源香院内揪出一个当差两年以上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这些事。虽然安岚不曾被王掌事收为干闺女,但是,这等事本来就不是公开的,谁又说得清究竟是收了还是没收,而就算真的没有收,就王掌事那好色的性子,又怎么可能看着一朵花在自己跟前而不去采。
身为香奴的时候,这些事都不算事,活着最重要。
攀上香使的位置后,这些事也算不得什么,谁会在乎,将自己的差事办漂亮了才是正经。
成为香使长后,这些事也撼动不得她分毫,因为源香院的陆掌事是她一手推上去的,陆云仙清楚她的本事,正尽力拉拢她,她俨然是源香院内真正的二把手。
可是,当她再往上爬,进入天枢殿,站到白广寒身边,成为天枢殿的继承人时。
曾经的那些不大不小的事,就变成了她抹不掉,也无法回避的污点。
想要对付她,或者对付先生的人。绝不可能忽略这些事。
即便这些事不会马上撼动她在白广寒心里的地位,但是,足够恶心到她。
她可以不在乎,但是,如今的她。已不再单单代表她自己。某种程度上,她代表了天枢殿,也代表了白广寒,所以,她身上的污点,便是天枢殿的污点。也是白广寒的污点。
她无所谓别人怎么看她说她,但她绝不能接受先生的名声为她所累。
金雀亦明白这一点,因而极为担忧地道:“分别找了源香院的谁,陆掌事都清楚,但是。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却查不出来。可能是方家的人,但是,无法确定。”
查不出是谁,就无法掌握目标,如此,敌暗我明,那么一开始就处于劣势了。
“为何不能确定?”安岚本是已走到门口了。听了这话就停下,“如今的源香院已经完全掌握在陆云仙手里,即便是白书馆也对她甚是客气。依她的手段,即然已经放人进去,怎么可能不清楚对方的身份?”
金雀摇头:“给我传消息的人未说得太详细,不过听那意思,似乎是有人截住陆掌事的手,陆掌事便不敢再往下查探。马上就收手了。”
安岚微微蹙眉,片刻后。轻轻一叹:“我明白了。”
“怎么?”金雀不解,“你明白什么了?”
安岚走出轩翥殿。看着香殿高飞的檐角,低声道:“源香院毕竟不是天枢殿的香院。”
金雀跟着出来:“安岚?”
安岚未免她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