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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丹阳郡主久久看着安岚,随后又看了看这周围的景色,忍不住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你去过江南?”
安岚摇头:“印象中是没有的。”
丹阳郡主大惊:“那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普安寺杜鹃花,江南名景,谁不知道。”安岚说着就看了看远处那座寺庙,“许多江南那边运过来的扇子和瓷器上,都绘有普安寺的杜鹃花。李夫人休息的这个房间内,也挂有一副这样的画,郡主没注意吗,其实这个香境很粗糙。”
丹阳郡主又是一怔,她没想到……可是,这样细密的心思,却更加令她诧异。
叶清清那边似乎有异动了。安岚便转头看着丹阳郡主,等着她的答案。
丹阳郡主沉吟片刻,开口问:“你,打算怎么合作?”
“先生说过,记忆只要拥有,就永远不会消失。忘记,是因为那些记忆沉底了,失忆,则是某些感情受到过大的刺激,暂时被封存住了。”安岚看着叶清清的背影。低声道,“我们现在还无法触及李夫人的内心,只能用别的法子诱出她被封存的情绪。”
丹阳郡主看了安岚一眼:“先生,跟你说过这些?”
安岚顿了顿,才道:“不是因为李夫人的事才说的,我跟郡主说过,我七岁之前的事情,全都想不起来了,因此,先生才与我说了这么几句话。”
丹阳郡主遂想起崔文君大香师,心里泛出几分异样之感,只是跟着安岚又道:“李老爷郡主见过的次数比我多,了解得也比我多,所以李老爷的角色,就拜托郡主了。”
丹阳郡主愣住:“你说什么?”只是她着话才落下,就发现眼前的人忽然变了样,几乎是眨眼的时间,眼前豆蔻年华的少女就变成颌带胡须,面带威严的男人,正是李殿侍长!
“这样的世界很美妙是不是。”安岚看了看自己已变得陌生的手,一声轻叹,“郡主别介意,我的能力只能勉强支撑这个香境,无法再凭空化出李殿侍长和李老爷,并同李夫人互动,所以只能你我来顶替了。”她说着就看向丹阳郡主,“郡主有困难吗?”
这是联手合作,又何尝不是一番较量。
丹阳郡主神色微凝,明艳的容颜慢慢淡去,娇小的身量开始拔高,纤细的身板逐渐膨胀,眼睛,眉毛,鼻子,嘴唇,衣服,腰带,靴子……甚至眼角处细微的皱纹,都没有忽略,说话间,再找不到之前的痕迹。
安岚看着眼前年过四十,面带忧虑的男人,心里暗暗吃惊,这是在她的香境,虽说她放了权,但丹阳郡主能如此自如地收放,所有细微变化都掌握的恰到其份,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她才知道,丹阳郡主的能力,远比她之前见识到的,甚至比她心里认为的,还要高!
丹阳郡主也看了看陌生的自己,然后微微皱眉:“这不过是个样子,能起什么作用。”
安岚道:“若我猜得没错,李夫人之所以会失忆,真正的根源,在这两个男人身上。而李殿侍长不想见李夫人,李夫人又不愿见李老爷,所以,我们干脆就将他们三人都放在一起,如此,李夫人应当能透露她心里的想法。”
“这怎么可能,清姨已将以前的事情尽数忘了,她平日里只是不愿看到李老爷,却不是见不到李老爷,眼下即便看见了,又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这里是江南。”
“那……又如何?”丹阳郡主的声音开始有些不确定,“即便你在香境里暗示她,时间和地点变了,但却改变不了她已经失忆的事实,她又怎么会将已经封住的情感道出来。”
安岚道:“她会的,她既然没有忘记李殿侍长,就证明她封存的那些感情依旧有缺口,她在渴求答案。并且她对答案的渴求,远远超过了对情感的封存,所以,她忘了所有,却依旧记得李殿侍长。只要有所渴求,外人就能有可趁之机,香境的本源不就在此吗。”
丹阳郡主怔了怔,不由打量安岚一眼:“你,为何这么确定?”
安岚沉默片刻,才道:“因为我从未渴求过答案。”
她甚至是拒绝答案,所以,即便是大香师,也打不开她心里的那把锁。
第196章 过往
李怀荣放下茶杯,面带忧虑地道:“在下年底之前须赶回江南,所以内子的事,所以,还是希望公子能多费些心,广寒先生那边,也盼公子能美言几句,这份恩情,在下定会厚报。”
景炎笑了笑,却没说什么,握着茶杯的手微顿,然后站起身,走到屋外。
李怀荣诧异,也跟着起身出去,便见景炎负手站在廊下,往内院方向看去。
李怀荣不解:“公子?”
“不用担心,尊夫人的事,这两天就能解决。”景炎收回目光,看向李怀荣,忽然一声轻叹,“不过尊夫人受此磨难,日后李兄自是少不了要分心照顾,除此外还要忙手里的庶务,一截蜡烛两头烧,想来真是不易。”
李怀荣微怔,景炎接着道:“只是江南那边的庶务对天枢殿来说甚为重要,广寒先生也极为看重,照理说,有李殿侍长在,倒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如今李殿侍长顾着江北的事已经足够忙了,再说,李殿侍长也一把年纪了,不比当年。”
李怀荣遂明白景炎的意思,其实,自三年前,李家开始起用后辈,接着李怀仁同他之间的联系也不再似以往那么密切后,他就知道,长安这边应是出了什么事。如今看来,果真不假,天枢殿的李殿侍长怕是要失宠了,景炎公子要代广寒先生从李殿侍长那收回天枢殿对江南庶务的主控权。
从长远来看,这对李家来说并不是好事,但对他来说,却是一个新的机会。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利弊太清楚了,于是李怀荣没有丝毫犹豫,即道:“公子有慈悲心,又有大才,在下恳求公子帮人帮到底。”
景炎瞥了李怀荣一眼。嘴角边噙着一丝笑意,眼神温和,深幽的眸子里似真的带着几分慈悲。
李怀荣微微弯下腰,以一种臣服的姿态道:“在下在江南所负责的庶务。多与天枢殿有关,心头甚是惶恐,生怕出差错,希望日后能向公子多多请教,但求公子日后能分心指点一二。”
……
叶清清在普安寺上完香后,一想到回去又要面对陌生的丈夫,就觉得胸口堵得慌,便撇下丫鬟,一个人出来走走。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总觉得自己过得浑浑噩噩的。明明没什么事,但心里怎么都挥之不去的郁气和愤怒究竟从何来?
她到底在愤怒什么?又在因何事忧郁?
她怎么就嫁给李怀荣了呢?
叶清清走到一丛杜鹃花前停下,她不是完全忘记李怀荣,她只是忘了自己嫁的人是李怀荣,忘了那十多年的婚姻生活。但是她记得成亲之前的李怀荣。也记得离开之前的李怀仁,她还记得,李怀仁是因为什么而离开江南的。是因为她,是为了她,替了她的罪过,被李家驱逐的!
但是……叶清清有些茫然地抬起脸,但是什么呢?
她想不起来了。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的,她只记得李怀仁走时的情形。
安岚慢慢走到叶清清身后,叶清清听到脚步声,警戒的转身,正要唤人,却看清自己身后的人后。一下子愣住。
好一会后,她才喃喃道:“子耀!?”
子耀是李怀仁的表字,此时的安岚在叶清清眼里,并非是如今的李殿侍长,而是二十几年前的李怀仁。
安岚沉默地看着叶清清。叶清清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你,你回来了!你,为何不说话?你是专门来见我的?”
安岚依旧没有开口,看着叶清清带着迷茫的表情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周围的杜鹃花以眼见得速度败谢,盛夏忽而转为寒冬,冷雾弥漫,脚下的柔软的草地化成厚重的青石板,九曲回廊露出原貌,浓雾凝聚成水,有池环绕,锦鱼成群。
安岚开口,声音低沉,带着蛊惑的味道:“这里是长安。”
叶清清怔住,猛地转头往左右看了看,面上的神色时而茫然,时而惊诧,好一会后才掩口道:“是,这里是长安,是锦鱼园,我,我我是过来找你的!”
安岚道:“为何找我?”
“我,我不知道,可是——”叶清清怔怔地看着“李怀仁”,“你给我的那封信,为何什么都没写?”
安岚看着她的眼睛问:“你希望我写什么?想看到什么?”
“你为何不叫我的名字了?”叶清清目中含泪,“你是还怪我吗。”
安岚心里一动,时间太短,蓝靛差不出太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