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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曹操扶起程昱以后,把老头让回坐席,看看帐下诸,想起一个事来,不由开口问道:“志才那里有半个月没来议事了吧?们谁新近看过他?他身体如何了?”
与戏志才交好的乐进听后回答道:“末将昨日去过志才先生府上。他身体倒是有些起色,只是……咳咳……”乐进说着掩饰地轻咳了几声,给几位同僚一个:“明白的”眼神,而后就闭上嘴巴,开始装木头。
场的几个会意的将领一愣后反应过来既是一阵哄笑:谁能想到那位战场上以计破敌,刀柄火光巍然不惧地戏大先生竟然是位及其惧内的主呢?且这位高夫当真是个及其彪悍的物,才不管来府上拜访的是将军还是军师,是刺史还是郡守呢。但凡敢扰了她家男静养,立马横眉立目,没带一声好气的下令哄。走的快了还好,走的慢了,搞不好她真会下令仆役拿扫帚往外扫的。
曹操也笑得很是欢乐,说来他也是被高翠下过逐客令的众员之一,只是家根本没当回事。这会儿看着手下哄笑更是挺体贴的交代:“既然他那身子还没让他夫完全放心,那就让他多养养吧。这段时间不要去上门打扰他了。”
众将点头应诺后,见曹操已经摆手示意,才各自带笑得行礼退出
作者有话要说:这场天灾在大纲里一直都放着,我纠结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以一种温和的方式描述。史书对其记载是:兴平元年蝗虫起,百姓大饥,是时谷一解五十万,豆麦二十万,人相食吱,白骨委积,臭秽满路。我已经改了物价,但实际上没什么实际用处。
我想:我是一个庸俗而老旧的人。我仍然相信只有善好才是我们最终应该要追求的。剖开生存的残酷与灰暗的现实,把残缺的人性展示到人们面前这应该也只是一种手段而非目的。
另这章写到曹营时候我才欢快起来,十胜十败里有句说曹操:公以至心待人,推诚而行,不为虚美,以俭率下,与有功者无所吝,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愿为用,此德胜。
曹操这人真的挺可*。看他们营和袁绍营中气氛就知道,最后曹操赢,一点也不偶然。
哦,最后依旧伸手要评论,要收藏。
94、鄄城有公执着身
在戏志才的府上的书房里,本应该是好好休养着的某位军师,这会儿却躲着老婆孩子偷偷跑到书房,从成堆的公文里随手抽起一卷竹简文书打开细阅,阅完后眼睛弯起,摸着下巴,脸上浮现出淡淡笑意,只是嘴里却毫无同情之态地说了句:“啧啧,可惜范县的大户喽,这次可得让文若整惨喽。”
引他发感慨的文书上是一条范县治政的回报。屯田之事遭蝗灾突袭,成效立减,而县内百姓也跟着饥寒交迫,但城中大户商行却趁机哄抬物价。这现象要是在太平年代,早就被朝廷下令打压了。而在乱世中,各路诸侯忙着争地盘争兵马,忙着拉拢各地世族豪强,根本无暇顾及这事。
但是放在范县让荀彧看到就不成了。荀文若先生在灾变刚起时,就下了一条颇令人惊异的政令:“凡天灾人祸之年,有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者,杀无赦。”政令下去以后,各个地主大户,世家商人很是不以为然,虽表面恭恭敬敬地冷眼观察,但心里却嗤笑:切,你荀文若是不是脑袋被蝗虫啃了?不抬物价我们赚谁的?天灾之年不抬价难道丰收年抬价?当我们傻子呀?
于是人家根本没拿那条政令当回事,还是该干嘛干嘛,仿佛荀彧就是个摆设。哪知道荀彧他还真把自己当摆设了,政令颁出后,这位爷跟忘了自己下过什么令一样,该忙忙,该闲闲,压根儿没有打算执行政令的意思。地主们放心了:就说嘛,你荀文若自己还是世家出身呢,怎么可能不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要办我们?那就是在砸你们自己家的门路。于是更加放开手脚,明目张胆的违令违法。
结果半个月以后,老几位家忽然收到一封请柬,居然是荀彧诚邀他们赴宴。几个老滑头商量后觉得此事可行:怎么说荀彧也算半个自己人,应该不会做什么唐突事。于是收到请柬的众位很安然地赴宴去了。谁知酒过三巡,上首的荀彧忽然起身,收了一脸一脸温润笑意。拿着一卷竹简,当着满庭宾客的面朗声念出四十几个名字,然后杯子一摔,呼啦啦几百个兵丁涌入厅中,荀彧声音利落:“把刚才念到名字的全部锁拿下狱。”
紧接着就是一阵枷锁上脖,镣铐上手的声音,所座宾朋还未及反应就被拽到了大狱里,连给外头招呼支应一声的机会都没有。而厅里剩下几个也战战兢兢地看着荀彧:我去,敢情这姓荀的在这儿等着人呢!这这……这哪是请人吃饭?分明是鸿门宴嘛!
谁知荀彧见人被带走后竟面不改色地回过神,温文有礼地对着剩下的人赔罪,然后很小心地透露:“我这也知道大家伙都有难处,这样不也是没办法嘛。其实我倒不是真想杀他们,怎么说我家也该算咱们中一员,咱们还是一路的不是?只要你们回去不再抬物价,我还是能想法子救人出来的。”
几位“漏网之鱼”一听赶紧把耳朵支楞起来,眼睛闪闪地望着荀彧。荀彧面色不见,声音温唇优雅,不疾不徐地提示:“诸位忘了,本朝有律令:凡判死刑者可以金赎。”座中几位一听,恍然顿悟:敢情搞了半天你就是要钱啊?行,这个不难,咱有的是,给就行了。结果这时也不知哪个倒霉孩子忽然冒出一句:“那要是没钱赎人呢?”
荀彧转头笑笑,捋着胡子温雅地答道:“太史公当年也是因为无金赎己吧?”
场中人呼吸一滞,反应过来冲荀彧满脸讪笑,拱手推脱着告辞离去。然后当天晚上就有被抓之人的家属带人抬着一箱箱的钱帛进了荀彧官邸,看的官邸守门士兵咂舌不已:心说这下子大人总算不用为军饷发愁了。谁知荀彧走出后漫不经心地扫了眼箱子,一言不发只拿眼神询问着来人。来人倒是机灵,低头恭敬地回答:“荀大人,这是五十万,您看能不能放家父出来了?”
荀彧皱皱眉:“彧听说如今谷一斛便是五十万。令尊大人姓名只和谷物相平?”
“荀大人的意思是……”
“荀某什么意思也没有。只是为公子枉担不孝之名惋惜罢了。”
来人咬咬牙,对着荀彧行了一礼后:“多谢荀大人提点,小子这就回去准备。”
如此情况对着不同的人发生不下几十次后,守卫看着仓房里渐渐堆积的钱粮和大狱里渐渐减少的人数,不由看着荀彧啧啧称奇:荀先生平日看着很温和很无害的一个人,敢情这温和无害的人阴起人来也是相当可怕的呀。
而负责给荀彧那边起草文书送往鄄城的副手看了以后也是不由一个哆嗦:搞半天荀大人下政令不是为了杀鸡儆猴压物价,而是要釜底抽薪酬粮饷啊。哎哟,这大人就是大人,要搁我我肯定想不出那么弯弯绕的点子。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给鄄城那边反馈汇报吧。
于是这番情形就被记录下来,以文书形式到了鄄城,然后又被曹操帐下刀笔吏誊抄后送到了军师戏志才手里,这才有了戏志才看到发笑的那一幕。
只是戏志才那声笑音未落,就听自己书房门“嘭”的一声打开,他家夫人高翠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边,看着他不言不语。
戏志才跟做贼被抓一样,“嗖”的一下把竹简藏在身后,然后看着高翠嬉笑道:“哎呀,毓秀啊,你怎么来了?怎么进来也不让下人通报一声?”
高翠冷哼一声:“我倒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在自家院子里走动还需通报了?怎么,你做亏心事担心我看见了?”
戏志才立刻摆手:“没有,没有的事。我在这里不过就是在榻上躺得闷了,随便走走,走走而已。”
“随便走走?随便走走你就能走到书房?姓戏的,你当我是傻子呢?”
戏志才赶紧一把捂住嘴,陪着笑脸:“不敢不敢。夫人怎么可能是……不是,是我说错话了。这就出去。”说着站起身,想趁着高翠不注意把竹简放回桌上,却被眼尖的高翠察觉动作,眯眼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戏志才动作一僵,来不及藏起竹简,高翠就已经来到身前劈手夺过,展开一看,不由脸色一黑,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夫君,声音古怪:“你如今行啊你,都敢背着我偷偷搞小动作了。说,这是什么?”
戏志才抵着唇轻咳几声,然后低头特老实的回答:“是范县文若下的政令。”
高翠不听还好,一听立马眯眼挑眉,身上火气腾腾上冒。一把揪了戏志才耳朵:“你又看文书!你又看文书!你老老实实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