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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微笑着点头,手捋着胡须淡淡开口:“兵不厌诈嘛。今晚子时三军批孝,明日撤军。文则(于禁,字文则)断后。”
于禁低头恭谨地领命应诺,然后一言不发地出门准备去了。
夏侯惇眨着露在外面的右眼看向戏志才,很是佩服地说了句让戏志才哭笑不得的话:“志才先生,某家真是佩服你。刚被人阴,片刻功夫就能想着阴回去,你们脑子到底都是怎么长的?”
戏志才偏过头,掩饰地轻咳了一下。然后一脸严肃的跟夏侯惇说:“元让将军现在‘身受重伤’,还是早些让人搀扶着回去休息。切记,您现在‘身受重伤’呢!”
夏侯惇点点头,没敢在玩笑地记下装病的任务,很是“虚弱”的由两名亲兵扶着出了帅帐。里头曹操和乐进,戏志才二人细细的商量了诈死的细节以后,也很老实的开始了自己装死的行程。
第二天吕布和陈宫登上濮阳城头往外一看,对面曹营三军缟素,士气低迷,一拍溃然之色。吕布眼睛闪亮地看着陈宫:“先生好计谋。昨日丑时布得细作相告,言那曹孟德突围之时被火烧伤,不治而亡。他族弟夏侯惇昨日亦被曹性伤了眼睛,现下也是身受重创。我料曹军眼下必是无心恋战,不如就将兵而出,击破曹营如何?”
陈宫听后皱着眉摇摇头:“将军不妥。眼下曹营虽是士气低迷,但营盘之中发生此等大事,军中诸将必定会增强防守,贸然进军只会徒增伤亡。倒不如按兵不动,以观后事。我料那曹营经此一事,必会无心濮阳,返师鄄城。到时将军可乘新胜,派人追击,必可事半功倍。”
吕布想了想,摸着下巴刚要点头,就见一旁一向寡言的高顺忽然出声:“我觉得其中有诈,将军还是谨慎为好。”
陈宫闻言,呼吸一滞。吕布也是皱皱眉,瞧瞧城外一片惨淡的曹营,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高顺,很是不耐地摆摆手说:“能有什么诈?曹孟德昨日被我军杀的打败,他哪里就那么容易想出下一折谋计。我意已决:着令薛兰,李封,一见曹营回退,就立率所部军马随后追击,定要把这支军马给我尽量多的留在濮阳!”
高顺听完低下头,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地说道:“若是兵败,谁去接应?”
吕布拳头骤然握紧,深吸一口气才压住自己胸中翻涌的怒气:还未出师就预言兵败,高顺胆子不小,居然说出这种动摇军心的话。你是不是嫌脖子上的东西长得太结实了?吕布瞪着高顺,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一句:“不用接应。若是真的兵败,本将自将亲自迎敌。”
高顺沉默。也不知道是放弃劝诫,还是真赞成了吕布的点子。
等到傍晚时分,吕布又收到细作线报,说曹营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拔营,趁夜撤兵。吕布听完看向一旁面无表情听完线报的高顺,淡笑着说道:“他都趁夜才能撤兵了,我还怕他做何?你还担心什么有诈?”于是当天夜里濮阳城门打开,薛兰,李封带着所部紧随曹兵,在濮阳城南五十里处与断后的于禁短兵相接。
战斗进行到大半夜,已经撤退出濮阳八十里地的曹操帅帐才接到于禁探马给的线报,看完以后不由不顾伤势的抚掌大笑:“文则干的漂亮!”说着把军报往旁边一递,戏志才趁手接过后,瞧着动作慢了一步,正一脸好奇看着自己的乐进和夏侯惇,不由淡笑着展开。浏览一遍后心头一乐,语气松快地念叨:“于禁报:于禁断后,于濮阳城南三十里处遭遇吕布所部。与之激战,生擒主将薛兰及其副将李封。余部溃散回退,于禁率部追至城南,克吕布城南二营。现薛兰,李封着人看押,后续处置待明公裁夺。于禁顿首。”
他念完,就觉得帐中气氛为之一振。先前紧张低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轻松和喜悦。一边的夏侯惇听完眼睛里闪着兴奋和不甘,指指自己左边缠着的绷带,很是不满地跟戏志才说:“都是志才先生出的好点子,不然我早就跟文则一起上阵厮杀了。哪里用的着守在这里跟个娘们一样装病呀。”
话音落地,诸将都是一阵哄笑。戏志才抵着唇轻咳几声,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倒是戏某的不是了。戏某这厢给夏侯将军赔礼。”说着就真要给夏侯惇拱手作揖,夏侯惇被唬了一跳,正要站起身躲开,就听戏志才摸着下巴相当认真地思索:“不过元让啊,你说你装一回病就能让文则生擒吕布两员大将,听说他那里还有‘八庭柱’,干脆以后咱们对战吕布,你就都装病,没准儿八庭柱也能手到擒来呢?”
夏侯惇一噎,也不理众人的哄笑,手指戏志才转看向曹操,模样有点像弟弟跟老哥告状,又有点像唯恐他哥真答应这条莫明其妙的要求。没了溃兵压力,又新得捷报的曹操很是好心情地忽视了夏侯惇的眼神,淡笑着沉吟说:“若真如此,也不是不可一试的。”
和马嘶箭鸣,斧钺钩叉正打得火热的濮阳不同,榆山这里依旧太平安逸。郭奕捣乱的本事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纯熟,这孩子招猫逗狗的性格也渐渐显露。而且小家伙儿开始不耐烦整天窝在榆山对着那几个熟悉面孔,他开始缠着柏舟要求出谷。
柏舟一次可以推拒,两次也能勉强,三次四次以后,小郭奕开始眼泪汪汪扮可怜,揪着柏舟的衣角,拿着双酷似郭嘉的眼睛巴巴地看着柏舟,只把柏舟寒得后背发汗,浑身冒冷。万般无奈地开口:“公子,不是柏舟不带你出去,而是你太小,就是想带你出去主母也不同意的。”
郭奕眨眨眼:“不让我娘知道不就行了?”
柏舟嘴角一抽,断然地摇摇头:“不行。这是不能瞒着主母的。”
郭奕沮丧地放下手,很是失落地跟柏舟说:“其实奕儿觉得娘亲知道以后,肯定不会让奕儿跟着去了。不过,总是要试试看。”说完郭奕仿佛又恢复了活力,攥着小拳头,没等柏舟反应一转身就跑到正厅去找蔡妩说要出门的事了。
蔡妩那会儿正忙给郭奕做今年的冬衣,眼看着就到入秋转凉,小孩子身量长的快,郭奕去年穿的那个今年已经嫌小,不能再穿了。等到见到儿子低头绞着手指,一步一挪地走到自己面前时,蔡妩还愣了愣,然后很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奕儿?碰到什么事儿这么为难?”
郭奕抬头,跟受了委屈似的眼泪汪汪地看着蔡妩,蔡妩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被谁欺负了(这个“谁”特指代:郭嘉)。就听郭奕软糯糯地开口:“娘,为什么我们要一直呆在这里?这里没有您说的酒肆茶坊,没有您说的书铺饭庄,这里连跟奕儿一起玩耍地小孩子都没有!奕儿长那么大,都不知道阳翟城的城墙到底有多高,有多厚;不知道老家的府邸是几进几院;不知道集市上到底有多少人叫卖。娘,为什么呀?咱们为什么非要在这里住着?”
蔡妩被郭奕问的愣神,张张口却不知道到该说什么。有些心疼地郭奕搂在怀里,轻拍着儿子后背:“奕儿想出去吗?”
“想。可是怕娘会担忧,所以还是不要了。”郭奕安安静静地任由蔡妩抱着,奶声奶气地答着蔡妩的话。蔡妩垂了下眸,摸摸儿子后脑勺:“如果你想,那就去找柏舟叔叔吧。你只要能像说服娘这样说服他,那以后娘就让你随着他一道出去。”
郭奕眼一亮,挣开蔡妩怀抱看着蔡妩眼睛问道:“真的?娘不骗我?”
蔡妩郑重其事地点头:“真的。不骗你。”
郭奕听完,脸上露出个梨涡灿笑,欢呼一声,撒开小腿向门外跑去。还没跑出门就“嘭”的一下撞到抬脚进门的郭嘉身上,满不在乎地抬头揉揉脑袋冲郭嘉笑笑,喊了声爹爹就又转身跑开了。
郭嘉挑眉看着儿子背影,疑惑问蔡妩:“你跟他说什么了?他乐成这样?”
蔡妩眨眨眼,淡笑着答道:“也没什么,就是允了他以后可以跟着柏舟一道出谷罢了。”
郭嘉呼吸一滞,眼睛瞧向蔡妩手里的小衣,脸色变得有些复杂。蔡妩等等见郭嘉没有说话,不由疑惑地抬头,却见郭嘉一步上前,抱住自己,语带愧疚地说:“是我对你们母子不住。”
蔡妩愣愣,放下手里的活计回抱住郭嘉,下巴支在他肩膀上,含笑地开口:“你今天吃错药了?说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
郭嘉轻笑一声:“让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跟着我在这山谷里吃苦受累,你不嫌弃?”
蔡妩眼眨了眨,环着郭嘉的手也悄默声地来到郭嘉身侧最好掐的软肉下,脸上带着妩媚地笑意,声音和煦如四月春风地问道:“那夫君此言,妾身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夫君自己嫌弃了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