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媥姬眨眨眼睛,轻笑着直起身,也不再动郭嘉衣带,而是褪下自己身上纱织舞衣。舞衣下,曼妙身材裹着鹅*肚兜,映着葱青色水绸裤。金簪步摇也被卸掉,过腰青丝倾泻而下,丝丝缕缕缠绕在玉色手臂间,夕光一照,别样暧昧。
郭嘉笑闭上眼睛,扭过头去,声音中满是无奈纵容和委屈控诉:“又招,又招?是自己说……喝酒以后不许碰吗?”
媥姬懵了:她想到自己被当做别人。不过却也没当回事,反正事成了奉孝先生就得纳了她。只是她到底没想到,自己被当这个人还曾给奉孝先生下过这么一条古怪规矩。看他这样,不会真遵守吧?
媥姬是绝对想不到:
拜蔡妩后世被灌输优生优育思想所赐。郭嘉醉酒后虽然不至于再被赶去书房,但对于夫妻之事上,蔡妩还算是严防死守:听说父母一方醉酒后有孩子免疫力会比较差。东汉这会儿医疗落后,孩子夭折率还是挺高。蔡妩心里想是即使子孙缘份未到,那也得时刻准备着。要么不生,要么就生个健健康康、活活泼泼。要真养个跟他爹身子一样孩子,那她这辈子不得操心死?
只是媥姬是不知道这事。她很诧异地看着一脸幽怨表情却已经闭眼转身郭嘉,脑袋愣了愣,手脚才继续动作。只是心里却暗自嘀咕开:奉孝先生他不会是个惧内吧?
不过她手刚碰到郭嘉,就被郭嘉一把攥住腕子,媥姬站立不稳,一下扑倒郭嘉榻上。散落头发轻轻痒痒地覆上郭嘉脸颊、脖子。
郭嘉全身一僵,眼睛豁然睁开。伸手抚下额上一缕发丝疑惑地放在鼻间,嗅完垂眸,捂着眼睛低声而笑。
媥姬不明所以,却见郭嘉带着迷离醉意撑起身子。眼神虽然依旧恍惚,但神志似乎已经清明。跟她说话声音带着丝压抑沙哑,正很不满地控诉:“姑娘……刚才当真……让郭某空欢喜一场。”
媥姬愣怔:原本还很是暧昧和暖气氛因为这一句话一下子消散无踪。
她还没搞懂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从开始到现在她只说了一句,怎么这人就忽然清醒地反应过来了呢?
郭嘉狠狠地晃晃脑袋,抵着额角,带着股痞气和调侃笑眯眯地说道:“姑娘,早晚天凉。若再不穿上衣服,郭某可当不成柳下惠了?”
媥姬眼一闪,也不起身,就着床榻做了个极具诱惑地撩人姿势,声音柔柔地道:“媥姬奉命伺候先生,巴不得先生不是那坐怀不乱之人。”
郭嘉像想到什么一样,一副失落模样:“原来是奉命而来啊,在下还当是姑娘亲身仰慕郭某,芳心暗许,今次主动投怀送抱呢。”
媥姬一噎。来冀州这么多文士里,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说话这么没着没调。公则先生那句:“才华满腹,将来不愁不平步青云”到底靠谱不靠谱。怎么她看着奉孝先生这模样不像颍川大才,倒像个浪荡公子哥儿呢?
郭嘉手指指了门口,很是惋惜地说道:“看来还是郭某魅力不够,留不住美人喽。”说完又躺回去,眼一合,送客之意明显。
媥姬站起身拿了衣服,却不见走人。而是一咬牙,一闭眼,一副豁出去姿势地看着郭嘉:
“奉孝先生说哪里话?媥姬奉命而来?自当应命行事。”
郭嘉闻言睁眼,很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但随后就很无辜地来了句让媥姬气浑身发抖地话:
“美人心意,本不应辞。奈何郭某福薄,在下着实消受不来姑娘身上那股西域美人香。姑娘若是不嫌,郭某愿做纤把引荐给郭公则大人,只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媥姬咬咬唇,手握着衣服,深吸口气才平息心中小火苗:时下冀州闺秀最流行西域胭脂香到了他这里竟成了无福消受!
只是到底见惯了欢场男人故作姿态,媥姬声音依旧柔如流水,媚若青丝:
“奴家本就是奉公则先生之命而来,先生这般,让奴家……奴家如何自处?”说着眼里竟含了水汪汪一睛泪,挂在卷翘睫毛上要掉不掉,看着相当惹人怜惜。
郭嘉眯眯眼,摇摇晃晃坐起身把人家衣袖一角递过去,看样子是在示意人家擦泪。
只是他动作却完全有些不符:此人屈膝拄着脑袋,边欣赏美人儿落泪,边作头疼思考状地为美人儿解忧。
静了有好一会儿,媥姬那里都快装不下去了,郭嘉才满是打商量语气,试探着跟眼前美人儿开口陈述:
“既如此,倒着实难办。啧,郭某倒是不介意姑娘。只是嘉已有妻室。将来若事冀州,必要接起前来,嘉之内眷性情可不如姑娘这般柔弱似水。到时万一……哎,姑娘,愿意做第一个为郭某打架女人吗?”
媥姬满头黑线,眼泪也瞬间回了眼眶,只是声音犹有恋恋不舍:“奉孝先生……当真不怜惜奴家……”
郭嘉踉跄地下榻,很巧妙地避开媥姬趁机贴过来身子。扶着床柱稳住自己,很是冤枉地替自己争辩:“可不敢这么说。怜美惜美之心,人皆有之。嘉有,公则亦有。所以就算姑娘回去,公则也不会多有怪罪。”说完抬眼,看看神色动摇,面带迟疑媥姬又紧接跟了一把火:“况嘉新来冀州,将来之事或未可知。姑娘跟,保不齐会受颠沛之苦喽。”
媥姬听完豁然抬头,眼睛眨眨,定定地看着郭嘉。最终却还是咬咬唇,给郭嘉行了一礼,迟迟缓缓穿上衣服,闷头沉默地走出去。
郭嘉长舒口气,“噗通”一下栽在榻上。眼睛一合,嘴里咕哝了句:“这就走了……真无趣……”然后转了个身,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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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郭图来访,把还在睡觉郭嘉从被窝里挖出来,带着一脸暧昧地问:“奉孝昨夜过得如何?”
郭嘉捞着水,边拿湿巾擦脸边含糊地答道:“什么如何?哦,说昨晚那美人儿啊?啧,一股子香粉味,熏得头疼。下次再有这好事还是别惦记了,实在是受不起哟。”
郭图眼皮一翻,鄙视地看着郭嘉,一副“真不懂情趣”表情。
郭嘉被瞧得浑身一抖,利落地转移话题问道:“这么早来府上不是就为这事吧?”
郭图摇头:“才刚来,还没看过蓟县风物吧。今日正好有时间,陪四处转转。早食就在外头吧。”
郭嘉点头,收拾好自己以后由郭图带着出府逛起了蓟县城。
一路上郭嘉走很慢。眼睛却没闲着,从道旁建筑到百姓衣着,从沿街商铺到来往行人都细细地收入眼底,人也不时停下脚步,或听人说话,或直接跟人闲侃,不着痕迹地打听些鸡毛蒜皮小事:比如大娘今年家里收成如何?冀州田地赋税怎么样?大爷家里几口人?孙子今年多大了?小儿子这也是要成家了?
一边陪着郭图很是配合,一言不发任由郭嘉折腾。柏舟却眼角抽搐:他实在想不出别人家养鸡数量多少跟他家先生留不留冀州能扯上啥关系?要不说人家是先生呢,光这脑袋思考回路就甩他几条街。
等到巳时时候,郭图带着郭嘉进了一所酒楼:外观气派,装潢豪华,看着颇为富丽堂皇。
郭嘉眼睛眯起,就听郭图在他耳边轻声解释:“这之前是韩文节产业。现下已经归于主公名下。只是主公自觉行商一事毕竟末业,所以此处一直交由后院女眷打理。冀州诸公,平日休沐闲暇时多会与此间,或呼朋唤友,或饮酒作赋。”
郭嘉听完心领回神,挑眉轻笑:“诸公是恐袁公众位夫人手头紧凑吧?”
郭图转看左右,发现四周没人后拉着郭嘉低声说:“枕头风这种东西,还真不能不当回事。不然哪天真吃了暗亏、受了绊子,哭都没地方哭去。”
郭嘉瘪瘪嘴,了然地点点头,抬脚跟着郭图进了大门。
刚到厅里,他就发现自己身边郭图神色变幻了下,紧接着想遭遇敌袭一般,戒备地盯向某个方向。郭嘉顺着他目光瞧去,正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白面微须消瘦中年人。
郭图咬着牙在郭嘉耳畔低声提点:“这是逢纪逢元图,亦在明公手下效力。”
郭嘉恍悟:上次坑韩文节就是这个人和公则想到一块儿去了?可是看样子,这两人相处似乎不怎么妙啊。
没等郭嘉仔细揣摩其中微妙到底在何处,逢纪那头就笑意盈盈地应了上来。先是跟郭图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接着看向他身边郭嘉,语中含笑:“公则身边这位年轻人看上去面生很,倒不知是哪位高才?”
郭嘉心里闻言,垂眸微笑:逢纪语气听着和善,偏偏重音是落在“年轻”、“面生”、“高才”上,好好一句客套话就成了绵里藏针交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