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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去找隐匿在草丛中的蛐蛐去了,柳尘鸢看他撅着屁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赵书贤则搂着她,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走”就不管哀嚎着的赵庭云走了。
两人有说有笑——主要是柳尘鸢在说在笑,而赵书贤只负责听——一点点走远,忽然,赵书贤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看向“柳尘鸢”。
柳尘鸢猛地惊醒,一坐起来,就听见了锁链撞击的声音。
她茫然地低头,发现自己的手上捆着锁链,另一端系在床头。
锁链不长,但也不算太短,她的手有一点可以自由活动的范围。
她轻轻咳了一声,喉咙有点痛,她想起昏迷前,是赵书贤掐着她的脖子,想要置她于死地。
结果她却做了一个这样的梦!
梦里她和赵书贤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相处融洽,甚至可以说都的上是恩爱……怎么会有这样的梦,简直比之前梦到姜蕴死了还可怕……
赵书贤伸手帮她揉脑袋?
柳尘鸢稍微回想一下,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最重要的是,那梦给人的感觉太过真实,尤其最后梦中的赵书贤回头一瞥,简直像是在看现实中的柳尘鸢!
她打了个哆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她没有死。
赵书贤最后放了她一马。
她还在开始的房间里,这个房间窗户和门都紧闭,只能透过一点微光,依稀晓得外面应该已经是第二天的白天了,柳尘鸢呆坐了一会儿,有人轻轻敲了门。
“谁?”柳尘鸢害怕地看着门的方向。
“刘姑娘,我是这附近的农妇。”一个声音有些苍老的女人道,“几位军爷让我来伺候您。现在我可以进去么?给您送饭来了。”
“哦……”柳尘鸢稍微松了口气,“进来吧。”
门被人推开,一个打扮朴素的农妇慢慢走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粥,几个小菜:“刘姑娘,现在没什么好东西,你随便吃点吧。”
柳尘鸢点点头,看着农妇把饭菜摆在她面前,她小心地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外边怎么样了?”
农妇道:“快午时了呢,外边?外边没怎么啊,军爷们都离开了。”
柳尘鸢“哦”了声,试探着道:“我,我手上的这个,可以解开吗?”
农妇看了眼那锁链,道:“我哪晓得啊,我就来给你送个饭而已。”
柳尘鸢应了声,低下头,慢慢喝起粥来,农妇耐心等她吃完,又把盘子都收走了,走之前,农妇语重心长地说:“姑娘,这些军爷保家卫国也不容易,你……你就忍忍吧。”
她有点不忍心的走了,柳尘鸢一时间竟然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
“老大,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房子曾趴在床上,欲哭无泪地看着眼前的赵庭云。
赵庭云摇摇脑袋,头顶嘘嘘乱晃:“有点印象……不过不记得了!”
吴略之站在旁边,不耐烦地说:“跟你说了老大记不清了,还问,还问!”
房子曾大大的叹了口气:“算了,好歹老大还活着……妈个巴子的,都怪姚墙那个贱人!老大对他那么好,他居然为了个女人反了!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大你说对不对!”
赵庭云茫然地说:“啊?我不知道……新娘子是好东西!新娘子也是女人!”
房子曾瞪大了眼睛:“新娘子?!吴略之,老大这样还能娶老婆啊?!不会是皇上安排的吧?!”
“……”吴略之头痛的厉害,“没娶呢!老大喊着玩!”
房子曾一脸莫名其妙:“这也能喊着玩?”
他看着赵庭云心不在焉的样子,叹了口气:“老大这样要多久啊……这怎么打仗啊,哎。话说,皇上呢?”
吴略之说:“帐篷外面呢。”
房子曾有点心虚:“呃……”
“你也是贱得慌。”吴略之说,“都跟你说了老大没事,非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你以为你脑子很好使呢?说了老大脑子出问题不能打仗,所以索性说老大死了,你想啊,等老大病一好,再天兵天将一般忽然降临,那对咱们这边该多有利啊?!对敌军的震撼该多大啊?!这么好的法子,生生让你们这群猪给毁了,脑子还没好呢就要来打仗,也不晓得会不会出问题……!”
房子曾更加心虚:“说是这样说,我这不是怕……”
“怕怕怕,怕你个头!”吴略之痛心疾首,“皇上对咱们已经是够宽容了,姚墙当初皇上派过来的时候,也是一副人模狗样机智的样子,也没少帮咱们出谋划策,后面因为一个女人谋反纯属意外,皇上肯定也没料准啊!你说你是不是有病?自讨苦吃!”
房子曾说:“那确实,我当时其实做好了被处死的准备了……没想到皇上看起来吓人,其实还是挺好的嘛。”
实际上吴略之也有点惊讶,云十二军这次整体表现简直是挑战皇权,尤其是房子曾,诛九族都不让人惊讶,可皇上居然只赏了三百军棍……
赵庭云在旁边听的一知半解的,最后严肃地皱起眉头说:“你们不要欺负二哥!”
“……谁敢欺负他啊。”房子曾悻悻然道,“还不是当时老大你失踪太久了!”
赵庭云无辜地眨了眨眼。
吴略之说:“为了稳住你们,皇上最后还御驾亲征,也真是操碎了心。”
赵庭云虽然听不太懂,但总觉得自家二哥为了自己很辛苦的样子,他站起来,伸手隔着被子狠狠拍了拍房子曾的屁股,不顾房子曾的一声哀嚎,掀开帐篷帘,走到外边去。
赵书贤一身简装站在外面,负手看着前方,似在深思什么。
“二哥。”赵庭云凑过去,“那些人,我以前的手下,是不是惹你不开心了?”
赵书贤淡淡地道:“没什么。”
“小老头说,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没认真罚他们的。”赵庭云认真地说,“不用!狠狠的罚就是了!”
赵书贤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赵庭云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说:“二哥,新娘子怎么样了?”
昨天赵书贤把赵庭云丢出去后就没让他再见过柳尘鸢了,赵庭云还是挺不安的。
赵书贤:“还活着。”
赵庭云愁眉苦脸地说:“新娘子当然还活着……不过二哥你别吓她啊,你又不喜欢笑,看起来太吓人了,新娘子很容易被你吓到的!”
“庭云。”赵书贤没有理他,只伸手指向前方,“姜蕴和上官烟雨就躲在留荣道,这一回,你要辅助我把他们打回去。”
赵庭云点点头,又紧张地说,“可是,二哥你说过,我现在不能领兵……”
现在的赵庭云,也确实对行军布阵没有太大概念。
赵书贤平静地说:“听我的就行。”
***
柳尘鸢在屋里呆坐了两天,每天只能见到那个农妇,其他人连靠近屋子都不行,外边有两个士兵守着,那两个士兵也丝毫不敢往屋内看一眼。
第三天农妇来的时候,一边看着柳尘鸢吃东西,一边嘀咕道:“城外又开战了,又开战了!”
柳尘鸢眨了眨眼,抬起头:“是……是和闽国吗?”
“不然呢?”农妇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柳尘鸢说:“你是哪国人……?”
农妇道:“我哪国人也不是!我是禹州本地人,这禹州打来打去的,一会儿是闽国的,一会儿是赵国的,哎,我倒是都无所谓,只盼望快点休战就好啦。再打几次,人都得死光了。”
柳尘鸢茫然地点了点头:“是啊……快点休战就好了。”
赵书贤嘲笑过她,说她是被宠大的,才能说出不要打仗这样的想法,可是,这农妇分明也是一样的想法。天下的人,大约大多数都是这样的想法吧?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柳尘鸢轻声道:“闽国这回领兵的是谁呀?”
农妇说:“好像是闽王亲自出征的。”
柳尘鸢瞪大了眼睛:“闽,闽王?”
姜蕴!
姜蕴竟然亲自来了!难怪,难怪赵书贤会御驾亲征……
柳尘鸢的心跳的极快,低头轻声哭了起来,农妇一愣,惊讶地道:“你哭什么呀?”
柳尘鸢哭着摇摇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蕴哥,她的蕴哥来了!
柳尘鸢在心中暗自祈祷姜蕴大破禹州,旗开得胜,一路北上,拿回闽国失去的土地,然后……然后带她回家。
“说起来……”农妇忽然的出声让柳尘鸢回过神,却听见她感叹地说,“想不到居然真有女将军啊。那个上官烟雨,还是燕国的公主呢……闽王倒也是运气好,娶了个公主,还能帮自己打仗!”
作者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