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怜月娇嗔道,池铭也忍不住得意,脸上全是笑容,却拿手扇了扇,贴着萧怜月耳边道:“呀,好大的醋味儿,敢情今儿的西湖醋鱼里没有汤,全都是醋对吧?好了,这个让茂城所有男人嫉妒的男人,一颗心却只在你身上,如此说来,你岂不也是茂城最幸福的女人?是不是?”
“若非如此,我肯对你这么痴心吗?”萧怜月叹了一声,将头贴在池铭胸前,喃喃道:“你们男人的山盟海誓有几个做准的?那么多姐妹都和我说,不能这么信你,偏我这颗心,就系在了你身上,人人都说那段明睿好,我却觉着他连你一根头发都比不上。自古以来都说痴心女子负心汉,我这样的痴情,一旦你变了心,那便是世间最凄惨的下场,我能不怕吗?兰家姑娘若是庸碌,也倒罢了,偏偏她是那么好的,我……我怎能不担心?将来你就是喜欢她,也是人之常情,她又是正妻……”
一面说着,早已珠泪滚滚,池铭心中觉着这未必是真话,但听爱人如此信誓旦旦说出来,仍不由为之感动,连忙又搂住了,好生安慰了一番才罢。
且说兰家,之前沈氏带兰湘月姐妹去陆府赴宴时,兰录也恰巧出外谈生意去了,直过了五六天方才回来,一进门,沈氏看见他满面春风的样子,就忙迎上来笑道:“老爷这次的生意定是谈得顺利,瞧高兴的。”
兰录笑道:“不单单是生意谈的顺利。从回来茂城后,接连遇见了几个老朋友,都对咱们家的月儿赞不绝口,向我打听她的庚辰八字,听说她已经定了亲,个个都惋惜不已,只说错过了。夫人啊,我起先还奇怪,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月儿和你去陆府赴宴,在那宴席上做了两首好诗,可谓是技惊四座,连那京城来的段公子都赞不绝口,这真是怎么说的?我素日里只顾着在外面奔波忙碌,竟不知道月儿还有这番才华,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啊?”
沈氏脸上笑容越发热烈,心中却腻歪到了极点,心想你个老不死的,听见你女儿大放光彩就高兴,她都是定了亲的人,你还关心做什么?你怎么不想想你二女儿都叫你大女儿给压得抬不起头了呢?她什么时候有这个才情?我也想知道啊,问谁去?早知道她有这份本事,你以为我当日会把她留在二楼大放异彩吗?
在心里好一番咒骂,才总算消了这股气,敷衍了兰录几句,就见兰湘月和兰湘雪姐妹从门外进来,分别给父亲请安,兰录原本就觉着对大女儿有些愧疚,如今又知道大女儿这下算是才名远播,给自己大大的长了面子,因此更是心花怒放,将此次出去沿路买的几样好东西尽数交给兰湘月挑,又好好夸赞勉励了一番,方让她们姐妹回去。
兰湘月昨晚贪看小说,直到后半夜才睡,这一大早是被芙蓉从被窝里拖出来的,此时只想回去补一个回笼觉。却不防刚回到绣楼,就见颖儿扑过来跪在她脚下,哭着道:“姑娘,姑娘求求你,救救小荷吧。”
“啊?小荷怎么了?”
兰湘月让颖儿这一嚎,顿时就把睡意都丢到爪哇国去了,忙让芙蓉把颖儿扶起来,就听她抽抽噎噎哭道:“奴婢这几日也没见着小荷,问别人,也都说没看见。刚刚老爷回来,姑娘去前边了,奴婢知道二姑娘肯定也过去的,所以就偷偷去了二姑娘的院子,想问问小荷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挨打了?谁知进了院子,才得小雨偷偷告诉我,说是那天从陆家回来,二姑娘把小荷和月牙儿都打了一顿,小荷是最惹二姑娘厌恶的,不但挨了打,还拿针在她身上扎了小半个时辰,只把小荷疼得在地上打滚哭嚎,在床上躺了一天,血把褂子都染透了。结果第三天,二姑娘就又要她服侍,姑娘,再这么下去,小荷就没命了,求姑娘救救小荷吧。”
兰湘月一听,真是怒从心头起。暗道那兰湘雪才多大年纪?竟然恶毒到这个地步。当下只觉着怒发冲冠,转身就要往兰湘雪屋里去质问她,却被芙蓉死死拉住。
芙蓉先是瞪了颖儿一眼,骂她道:“你倒是有闲心去关心别人,自己过好就得了呗。二姑娘屋里的丫头哪个不受气?就是小荷一个吗?你若要管,管得过来?还是说,你倒是能做主不给二姑娘伺候的人?你要这么厉害,还来麻烦姑娘做什么?自己就去找二姑娘说啊,看看把你给能耐的。大姑娘死了一次,才换来今日这么个局面,过去过得那些日子你都忘了?如今就敢跪着求她给小荷做主,你是不是让猪油蒙了心?嗯?”
兰湘月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对芙蓉道:“颖儿有友爱之心,这很对,你训她做什么?”
☆、第十九章
芙蓉叹气道:“姑娘啊,她是有友爱之心,这没错,错就错在她不该把这事儿说给姑娘听,让姑娘跟着生气上火。这家里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的?姑娘从前十几年,过的是什么样日子都忘了?从前别说丫头被针扎,就是被活活儿打死,这小蹄子也不敢来你面前说,徒惹伤心罢了。不过是她如今看姑娘似是硬气了些,就要张罗着替小荷求救。我也知道她是好心,姑娘也好心,可事儿不是有好心就能办成的,姑娘这会子怒气冲冲去了,要和二姑娘怎么说?二姑娘就是要虐待小荷,您又能怎么办?”
“我……”
兰湘月发现自己还真是被芙蓉给问住了,因皱眉道:“我不信爹爹就不管这种事情,二妹妹如此任性狠毒都不管,这……这府里是什么?是火坑吗?”
芙蓉冷笑一声道:“老爷是好人不假,可那是对旁人,对咱们这些下人,老爷但凡上一点心,二姑娘和太太也不至于这么大胆。也别说下人了,姑娘且想想你从前过得日子,老爷若是精心些,您至于受那些委屈吗?如今您到老爷身边,说二姑娘虐待丫头,那又怎么样呢?老爷怕是反而要怪您多事,就算不怪您,二姑娘一口咬定丫头做错事,所以罚了打了,姑娘怎么办?万一太太再吹吹枕头风,说是姑娘如今有了名声,便恃才自傲了,到时反而让老爷对姑娘存了心,于事情又有何益?到那时,恐怕小荷就不是挨针扎了,二姑娘狠下心,皮能给她揭下一层来。”
一番话说得兰湘月无言以对,颖儿也不敢再哭闹,似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悄悄儿站起身退到一旁,忽见兰湘月叹了口气,喃喃道:“照这么说,这事儿竟然就这么算了?”
“自然要算了,不然又能如何?归根结底,是我们下人的命不值钱。”却见芙蓉苦笑一声,替兰湘月轻轻捶打着肩膀,一面道:“姑娘也别伤心,不独咱们家,全天下都一样,奴才就是奴才,和牲畜无异。摊上那宽厚人家,是运气;摊不上,也是自己的命。终归宽厚的人家和慈和的主子还是少数,奴婢和颖儿能摊上姑娘这样的主子,已经是上一世里烧了几辈子高香得来的福报,这就该偷笑了,哪里还顾得了别人呢?”
兰湘月默然不语,颖儿见她不开心,连忙也上前拉着她衣角哭道:“姑娘,都是婢子不懂事儿,芙蓉姐姐说得对,是婢子考虑事情不周到,反而让姑娘伤心为难……”
不等说完,便见兰湘月猛然站起身来,对芙蓉和颖儿坚定道:“虽然你们这么说,只我如今还是不能眼睁睁这么看着。”话音落,见芙蓉急急地要说话,她便抬手道:“芙蓉,你不必多说,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绝不会鲁莽行事的。不管怎么样,事情要做,无论怎样艰难,只要做了,或许就可以有一丝希望得到好结果,但若是一点儿都不做,那就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我不和妹妹吵,我过去让她挑东西总行了吧?”
她这样说,芙蓉也无奈了,知道自家姑娘是主意已定,因只好和颖儿替兰湘月换了衣裳,兰湘月就让她们两个捧了刚刚兰录给的那些新奇东西,往兰湘雪的院子来。
兰湘雪也恰好是刚刚回屋,此时正坐着生闷气,抱怨父亲偏心。忽听人报说兰湘月来了,这二小姐想也不想便大叫道:“不见不见,就说我在母亲那里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便听门外一个声音笑嘻嘻道:“我不信,编谎也要编个像样些的,爹爹回来了,太太有心留你在她屋里搅局么?你若说你是掉进了茅厕里出不来,这我还差不多就信了。”
随着话音,兰湘月自己便掀帘子走了进来,只把兰湘雪恨得,豁然起身咬牙道:“你……你好不要脸,我不让你进来,竟然还这样登堂入室,给我滚出去。”
“我若是不滚呢?”兰湘月微微一笑,淡淡道:“妹妹去爹爹面前告我啊,就说姐姐没礼貌,来了妹妹院子,妹妹都找借口不肯见她了,她还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