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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着池铭,也万万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
想到此处,便觉着无言以对,好半晌,方叹口气道:“你说的没错,只是……只是你当日,终归是答应了她,难道如今你就不肯守诺了?”
池铭淡淡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敢说一诺千金,然而却也以诚信为要。我既知道她的性情,又要家宅相安,怎会不把话说在前头?当日为她赎身之前,海誓山盟之际,明明也问过她,是否能够答应我的条件?她满口里说得好。安分守己,尊重大妇,公婆瞧不上她,她也绝不会心存怨怼,会好好孝敬公婆,绝不兴风作浪。她信誓旦旦说此生只以我为要,绝不给我添一点烦忧,定要夫唱妇随琴瑟和鸣。可是你看看,她做到了哪一条?我那时就和她说过,我爱她,却不愿她恃宠生骄,若是她想着有我的情爱,便要在后宅中横行霸道仗势欺人,那我宁愿不要这份情爱,也绝不抬她进门,明摆着是容忍不了的,又何必耽误她?她指天指地和我说绝不会,若是这样做了,尽可以让我将她扔出门去。如今,她答应我的没一样做到,倒是发誓赌咒说绝不会做的事情一样不落,我还要信守承诺么?我让她在这府中衣食无忧,将来若是她有了更好的选择,要求去,也会洒然放手,难道我这样做还不够?”
兰湘月无话可答,她只是忧虑池铭不肯亲近萧怜月后自己的处境,又不是不讲是非道理。池铭这番话的确是发自肺腑,且字字句句都占在理上,她能怎么说?平心而论,萧怜月这么作,也就是池铭这个人,重情义信诺,又是个多情温和的,不然换做别的男人,早已将她赶出家门,甚至是直接打死了。
一时间室内静谧无声,过了好一会儿,兰湘月才叹了口气,点头道:“我都明白了,日后也不会再迫你定要去爱她。只是如今却是要用着她,你又要如何做?既是心死了,还要利用她么?”说到底,兰湘月虽然痛恨萧怜月的所作所为,但或许因为两人都是女子,又因为这个社会对女人多残酷,所以偶尔也是忍不住会为对方着想一下。
只她这却是现代人的思维了,池铭根本无法理解,诧异看着她,好半晌才摇头苦笑道:“这固然是利用,只是湘月,你以为她会反对么?带她出去做客,带她出门逛街,买东西,在人前宠着她,这种事情,即便她知道都是利用,也是巴不得的,你以为世上似你这般心如止水的女人有几个?”
兰湘月仔细一想,可不是吗?萧怜月便是这样性格的人,因一时间也无语了。却见池铭站起身道:“好了,时候不早,你也该歇了,我仍是去书房睡吧。”
兰湘月点点头,起身将他送出门口,这里回过神来,却见梳风站在她身后。轻声笑道:“奶奶,爷便是这样的人,他说对萧姨娘死心,那必定是死心了,难道奶奶还不肯原谅他么?”
“从来没有恨,哪里来的原谅?”兰湘月知道这丫头的心思,冷哼一声道:“你别以为,你们爷如今对萧姨娘死心,你这蹄子就可以拉郎配了,我是什么性情的人你自然该清楚,我只将他当朋友,没办法把他当丈夫,一天过不去这个坎儿,就别想我和他做名符其实的夫妻。”
梳风笑道:“奴婢自然明白奶奶性子,恰是因为明白,奴婢才会对爷和奶奶的将来有信心,奴婢就不信,爷精诚所至之下,奶奶岂能心如草木?嘿嘿,奴婢等着那一天,奶奶可千万抻着爷一点儿,您常说的,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珍惜,最好您能抻个三年五年,或是十年八年也行,把爷抻的一辈子捧您在手心里,疼宠呵护到白头,那才算是奶奶的本事呢。”
我圈圈个叉叉……
兰湘月震惊的看着梳风跑走的方向,整个人都无语了:这鬼丫头到底是哪一派的?抻池铭个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她是要让她们主子做和尚吗?那要是自己要抻一辈子呢?这丫头还会向着自己说话吗?
第168章
池铭和兰湘月这番恳谈后;两人之间因为萧怜月而微微起来的那点隔阂几乎消散无踪;接下来为了宫中三座宫殿的事;池铭和兰湘月昼夜忙碌,这也幸亏当年兰湘月是财经专业的博士,不然就算有图纸和账目;也很难算得周详;更不用提估摸出大致用料,再由池铭去搞市场调查,彻底做到心中有数。
如此匆匆五六天过去,夫妻两个连朝堂大事都顾不上去关心了,情知谭阁老会把握时机;如今两人需要做的,便是尽可能多掌握一些资料。
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谭鸣费尽心机争取过来的这五天时间,让池铭做足了功课,不过这也是极限了,这几天四皇子党在朝堂上可说是节节败退,能支撑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奇迹了。有好几个原本信誓旦旦说要誓死追随明亲王的大臣,已经开始暗中和六皇子党派中人接触,这些自然全部被明亲王和谭阁老看在眼中,不过他们却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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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觉得四皇子党这一次的元气大伤是免不了了,这样认为的人中甚至包括明亲王自己,眼看五天过去,皇帝很显然已经熬到了极限,第二天肯定会出结果,明亲王一夜未睡,天亮起来,微微擦了擦通红双眼,便要去上朝。
明亲王妃担忧的看着他,轻声道:“无论如何,王爷的身体要紧,胜败乃兵家常事,父皇身体还好,怎么知道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即便这一次王爷不能力挽狂澜,也莫要太往心里去。”
明亲王点点头,心中却暗叹这哪里是容易的事。因怕妻子担心,倒反过来安慰了王妃几句,方坐了轿子前往皇宫上朝。
来到朝房,最先看到的便是庄亲王,此时被众大臣们簇拥着,面露笑容和大家寒暄着,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明亲王淡淡看了那边几眼,大臣中有几个人,立刻便不动声色的扭过头去。他心中冷笑一声,暗道若我这一次后还有机会翻身,这次事件倒是助我认清了几个人的真面目。
一面想着,再往东边看去,就见谭鸣站在墙根下,他身边也有几个臣子,只是大家面色沉重,俱都无言,比起庄亲王这里的热闹,实在是凄惨冷清。
明亲王便走过去,众人看见他,方神情一振,却听他低声道:“事到如今,恐怕已无可为。本王在这里感激几位老大人的支持,只是从今往后,大家还是各自以前程为要吧。本王身为皇子,也唯有尽忠报国而已。”
这话已经是很清楚的暗示出:从此之后,他不会再对皇位有企图了。这行事看上去似乎有些鲁莽,堂堂皇子,争了这么些年,不过因为这样一件事,便将皇位拱手让给别人,心灰意懒,这也太不靠谱了。
然而众人却都清楚:所谓的政治,便是如此,有的事情,看上去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是有的事,很可能一败涂地之后,就再也翻不了身。今次事件看着不大,然而影响之深远,不在局中的人是不会明白的。明亲王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一点儿都不奇怪。那庄亲王狡猾残忍,一旦此次让他得胜,只怕也不会留给这个皇兄什么机会,到那时,若众人还不肯抽身而退,最后便只能在明亲王这条船上一起沉没。
“王爷将吾等当做什么人?”
后果大家都清楚,然而如此重大的事情面前,既然有不要脸的墙头草倒戈相向,自然也会有刚正不阿的追随到底。因礼部的老尚书便正色对明亲王道:“您可是将吾等看做那边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吾等行事,向来只求问心无愧,若是有愧在心,余生即便活着,也是寝食难安,如此,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这话声音虽小,却是掷地有声,显然已经不是表忠心,而是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急得什么?还不到最后关头,你们一个个就沉不住气了?”
忽听谭鸣慢悠悠说了一句,几个人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他们所熟知的谭阁老,可不是个好脾气的。这几天在朝堂上舌战群儒,可以说是战意高涨,怎么今天眼看就要有结果了,他却在这里悠闲自在的不说话呢?这完全不该是他的行事作风啊。
“谭阁老!你可是有什么主意?”到底是亲王,即使心里“咯噔”跳了重重一下,明亲王的语气依然是云淡风轻的,就如同他刚刚说的那番话一般。
“王爷可听说过‘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说法?又或者是登高必跌重?呵呵呵,还有一个说法,王爷和各位大人未必听过,不过我却觉着说出来很是豪气,叫做‘谁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赢家。”
几位大人和明亲王面面相觑,好半晌,明亲王才小声道:“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