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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说完,便见萧怜月猛地翻身坐起,哭着道:“是,我知道,奶奶比我温柔端庄,又会写又会算,真正是才高八斗腹有诗书气自华,我和人家比,算个什么?既如此,你还来我这里做什么?不如就和奶奶好好儿过日子,我做摆设行了吧?”
“你看你又来了。”池铭无奈,萧怜月就是小性儿这点不好,正要劝慰,就听萧怜月哭道:“我从小儿被卖进青楼里,从没有人真心教导我,便是学了那些琴棋书画,也不过是为了将来哄男人用的,真正的好知识,我能学到什么?似我这样人,早该明白自己就是个可怜虫,总有一天,爷玩腻了,过了新鲜劲儿,就该弃如敝履的。偏偏我自己蠢,还信了你的话,想着将来能白头偕老,如今看来,这可不是个笑话呢?”
“怎么就成笑话了?我对你的心,难道你不知?”池铭叹了口气:“怜月,你还要怎的?你拍拍良心说,湘月对你还不好么?寻常人家的妾,哪里能有这样尊重……”
“她尊重我?”
却不料萧怜月听了这话,险些气得跳起来,先用手抚着胸口,抚了好一会儿,见池铭惊讶瞪着自己,觉着这戏做的差不多了,方惨笑一声,身子轻轻晃了晃,喃喃道:“三年多了,从嫁进你们池家那一刻起,到如今,三年零四个月二十八天,我过得是什么样日子你知道吗?是,我贪财,我小性儿,我还爱嫉妒,这些我都知道,谁让我喜欢你呢?喜欢你,又怎能不紧张?我知道你素日里也有些看不起我,别忙着说话,我知道你的心,你是爱我的,只是爱和看轻本就不是一回事,你是喜欢我,可你不喜欢我的性情,你觉着我势利。我也知道自己这毛病,又能怎么办?从小儿动辄挨打挨骂,就总想着等有一天有了钱,有人疼我的时候,要怎么怎么样,长久以往,自己就变得势利了,改也改不过来。只是虽如此,你总该知道,我嫁给你是心甘情愿的。你素日只看着我的缺点,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你能看见我这些短处,却看不见她的?池郎,都说人无完人,凭什么她就那般完美,我却满身缺点?你都不想想的吗?你真以为我不会装?我只是不肯装罢了,我常想着,咱们相爱一场,无论我是什么样儿的,小性儿也好大度也罢,你都会爱我,既如此,我装什么呢?只是我没想到,我不装,却是有人装,而且装的那么好,那么高明。”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湘月在我面前都是装的?”池铭眉头皱的死紧,摇头道:“怜月,你这话可是错了吧?是不是你误会了什么……”
“我没误会。”
却听萧怜月大吼一声,站起身满脸是泪道:“我难道是傻子吗?连个好赖都分不清?从前我为什么忍着?是因为我知道她在这个家里,就是个摆设,你不爱她,也是因为我而冷落了她,所以她素日里在我面前那些冷言冷语,我就都忍着,想着她也是二八年华的女儿家,却嫁进来就形同弃妇,心中怎能平衡?我已有了你,还和她计较这么多干什么?所以我忍着,让着。只是我终究也是人,心里也会有气,不过是怕你难做,所以不肯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罢了。我想着日子长了,她认了,我也能少受些气,可如今又怎么样?她渐渐得手,占着上风,竟连你都觊觎起来,就如同刚进京那一天,你还记不记得她在厅堂里大大方方说晚上一起吃饭?我实在气不过,就顶了她,结果偏那么巧,就让你听到了。事后我想一想,分明之前颖儿那蹄子跑到她耳朵边说了什么,然后过一会儿,她便温存起来,似这样的陷阱,我防不胜防,更何况又要防到什么时候去?这也罢了,我也豁出去忍着,反正我还有池郎你。可是这几天,我才知道我有多么天真,你分明是已经觉得她比我好,日日在那里,我……我忍到现在,却是连自己心爱的人都要让给别人了,我……你叫我还怎么忍得下去?”
“怜月,你这是多心了……”打死池铭也不相信兰湘月是这样的人,只是萧怜月此时身子颤抖泪流满面,看模样简直就是濒临崩溃,听见这话,她便竭斯底里的叫起来:“好,是我撒谎,是我骗人,是我在这里耍阴谋诡计,走,你给我走,你以后再也不要来理我了,就让我死了更好,我……”
不等说完,整个人忽地就软倒了下去,池铭这一惊非同小可,幸亏人就在自己面前,忙一把搂住,又掐了半天人中,萧怜月方悠悠转醒,还不等说话,便见香篆和芳草都进来了,一看见这情形,都哭着扑上来。
“没事儿,大过年的,掉什么眼泪?不吉利。”萧怜月却又恢复了镇定的神态,只是看上去神情萧索,似是万念俱灰一般,然后温情脉脉对池铭道:“人说越是繁华灿烂的时候越容易伤感,这话真一点儿没错,我素日里觉着自己是个要强的,才不会去做伤春悲秋这种伤感的事,谁知今夜看着里里外外热闹繁华,又看着那篝火烟花相映生辉,竟然就生了伤感出来,无端端闹了一场,现在想想,真好没意思。”
“怜月……”
池铭也算是了解萧怜月的性子,然而今天晚上爱人这不同寻常的一番表现,就连他也不由得不疑惑了。萧怜月接着又催他走,他哪里放心?却听爱人淡笑道:“傻子,你以为我真会死了?你也太小瞧了我,多大点儿事,我就去死?当年红袖楼里多少陷害诡计,若这样就要死,我死八百回也不够。你去吧,只要你记着我心里委屈,日后多疼顾我一些,我也就知足了。”
越是这样说,池铭便更加不动,因低头思考了半晌,方抬起头沉声道:“怜月,你只说湘月是人前人后两面三刀,只是这宅子里多少下人?难道……”
不等说完,就听萧怜月叹了口气,将身子倚在大软枕上,喃喃道:“下人?是啊,下人哪有不说她好的?她本来就会笼络人,银钱人事的权力都在她手中,素日里恩威并施,谁不感激惧怕她?终究我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姨娘,除了爷的宠爱,什么都没有,就连公婆,也是极厌恶我的。更何况,以色事人者,能有几日好?这都是有数的,到那时,我失了宠爱,奶奶却还是正室的位置,这当中轻重,谁拎不清?”
池铭要说什么,却也不知该怎么反驳,忽见萧怜月挥挥手轻声道:“好了,爷回去吧,今天大年三十儿,你和她一起守岁,我却是累得慌,怕是不能守到天亮。”
池铭自然不肯去,萧怜月便推他道:“我忍了这么久,把你都几乎让给她了,这会儿却还让你赖在这里做什么?索性好人做到底,也许你去了她那里,她一高兴,日后对我还有点好脸色。”
因两人推了半天,萧怜月定要池铭走,池铭也不肯走,最后香篆便出主意道:“既如此,爷,奴婢看着姨娘也的确是累了,不如就让她安歇下来。您在书房,是守岁还是休息,都方便,如何?”
池铭觉着这主意不错,点点头答应了,便来到书房,须臾工夫,香篆也捧着簇新的被褥过来替他铺陈,正忙碌着,就听池铭喃喃道:“香篆,怜月说湘月是两面三刀,又说下人们都听湘月的,只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你是姨娘的贴身丫头,你告诉我,她素日里真的受气么?”
作者有话要说:请不要因为小池心软就又要大叫他渣他配不上湘月了。他到现在为止,喜欢的人还是萧怜月啊。他在外三年啊,纳了萧怜月进门到现在连半年都没相处上,哪有那么快就认清对方真面目?他心里偏向这个女人很正常吧?湘月闲妻做的逍遥自在,还没有意见呢。何况不管怎么闹,最后萧姨娘都是作茧自缚,把小池推开的更远而已。请你们耐心点,相信作者菌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香篆起身笑道:“爷既知道奴婢是姨娘的贴身丫头;还来问我?罢了,奴婢也不说什么。爷自己难道不会去试探?如今家里大小权力都是奶奶把持着,若奶奶真是那样宠辱不惊的;爷就试探下;让她把这些权力下放一些给姨娘管着;您看奶奶舍不舍得不就完了吗?再者;姨娘如今许是太在乎爷的关系;也的确每天恍恍惚惚的;俗语说,疑心生暗鬼,这样下去;就是没有事,也要琢磨出些事来。若是有些事儿管管,每天把心思用在那上头,奴婢觉着或许就要好一些。本来嘛,公说公道,一大家子的事儿,就分给姨娘管一些又怎么样?爷只得这一妻一妾,又不是大家族中三妻四妾,唯恐妾室们争宠,所以就由奶奶全把持着。爷您说对不对?”
池铭又一次皱了眉头,从成婚后,三房这大小权力的确都是兰湘月把持的,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