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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不醒,试问如果是你自己给自己下毒,你是准备赔上性命么?”
沈凝烟好像听明白了,但过了一会儿,又不解道:“那为何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叶昔迟看了她一会儿,轻声道:“年前家母生辰,曾有人赠来一支极其珍贵的千年灵芝,能解百毒。回来之后姐姐一见到家母,就求她用千年灵芝救你,你才能捡回一条性命。这三日你一直处于昏睡之中,虽无感觉,但情况反复,并不理想。好在如今已无大碍,只要多加休息,不日便能痊愈。”
听他这么说,沈凝烟才后知后觉自己这次真的伤得很重。
她颔首,再次道谢,“小姐与公子的救命之恩,我一定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叶昔迟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她瞧着,仿佛是在思考什么。
沈凝烟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读不懂他眼里的含义,只得低下头玩被子。
许久之后,叶昔迟才缓缓开口道:“既然你不愿告诉我你的名字,那我重新给你取一个新的名字如何?”
沈凝烟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于是便点了点头。
叶昔迟唇角微扬,“如今正是紫荆花开的日子,紫影山庄遍地都是紫荆花,故也以此为名,不如就叫你……”
他停了下来,沈凝烟犹豫着接口,“紫荆吗?”
她觉得紫荆这个名字虽然没有沈凝烟三个字好听,不过勉强也能接受。
不料叶昔迟却优雅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狡黠的笑意,“不可。紫荆听起来太像风尘女子的名字,也不好听,还不如阿花喊起来顺口些……唔,阿花倒是不错。这样吧,你以后就叫阿花。我身边正巧缺一个懂事乖巧的丫头,阿花,等你伤好了,就跟在我左右伺候,你可愿意?”
沈凝烟的嘴角微颤,陪在他身边她自然是十二万分的愿意,可这个名字……
“我可以换一个名字吗?”
“可以。”叶昔迟微笑,“琴棋书画、梅兰竹菊之中尚缺两人,阿竹或者阿菊,你挑一个喜欢的便是。”
沈凝烟的脸色并不好看,“……还有别的吗?”
叶昔迟托腮,想了想,“小竹?小菊?或者……小花?”
“……”沈凝烟终于妥协,“那还是叫阿花吧。”
☆、第五章 出行
夜色无边,万籁俱静。
又是一年紫荆花开时分。
踏着皎洁的月色,沈凝烟漫步在紫影山庄的小径上。微风拂过,树叶簌簌作响,枝丫轻摇,花瓣翩跹而落,垂在她的肩头发梢,绘作一幅动人美景。
沈凝烟探出手去,将一朵紫色的小花捻在指尖。微微仰头,银白的月光透过指缝倾洒在她的脸上,细细密密,星星点点,好似夜空中闪亮的繁星。
此情此景,美不胜收。
不远处的一株桃树下,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背对着她,负手而立。身姿绰绝,颀长如竹。肩头静静地躺了几片粉色的花瓣,随着他转身的动作,花瓣抖落,粉色夹杂着紫色,还带了点点绿意,满地皆是碎花落叶,犹如花海。
见他的目光定格在自己的身上,沈凝烟呼吸一窒,脚步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
“公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沈凝烟轻声询问。
叶昔迟微微一笑,眸色清明如月,殷红的唇瓣轻轻张合,“我在等你。”
我在等你。
仿佛春风化雪,在心底软软地漾开了一片。
沈凝烟瞥开视线,忽然就不敢看他。
这样的场景,和无数次梦中的相遇不谋而合。
他在等她,等她长大,等她为他穿上火红的嫁衣,然后牵着她的手一起回家。
沈凝烟低声道:“小姐让我转告公子,出门在外,若是遇上麻烦,万不可逞强。山庄在四处都有分铺,只要公子一声令下,我们的人自会出手相助。”
“好。”叶昔迟点头,朝她走近了一步,道,“有你在,我很放心。”
沈凝烟的脸色又是一红,明知道他的话没有任何弦外之音,可还是忍不住为此心跳加速。
正在沈凝烟胡思乱想之际,叶昔迟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举步向前走去。
“公、公子……”沈凝烟不知所措地跟上了他的步子,目光划过他的手,嘴角漾出盈盈笑意,“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叶昔迟道:“回房。”
沈凝烟不解,“啊?”
叶昔迟笑了笑,道:“这么晚了,当然是回房睡觉了,明日一早还要出门呢。”
可是……去睡觉……他拉着她干什么呀?他们虽然住在一个院子里,可还没有到同床共枕的地步吧。
跟着叶昔迟回了房,沈凝烟才发觉是自己多虑了,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满屋子凌乱……
椅子东倒西歪,水壶翻倒在桌面上,水顺着桌角洒下,地上满是被揉成一团的废纸球,还有屏风后面仿佛被强盗洗劫过的衣橱……
如果要问这屋子里还有哪块地方是干净的,那么就只有……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沈凝烟左右看看,吃惊道,“庄里出内贼了吗?”
叶昔迟半倚在屏风旁,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道:“那倒没有,只不过是我刚才回屋找了样东西而已。”
找什么东西能找成这幅模样?沈凝烟疑惑地望着他。
叶昔迟对她的眼神视若无睹,不咸不淡道:“我困了,先去睡了。阿花,你整理完屋子,也早些去休息吧。”
说罢,叶昔迟不顾她拧成一团的秀眉,悠闲自得地躺在了完好如初的榻上,还不忘放下了帘子。
青色的幔帐仿佛将两人隔绝在了两个世界,沈凝烟欲哭无泪地看着满屋子的狼藉,不由低叹。
她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他至于特地弄一个烂摊子出来给她收拾嘛!
翌日,在叶昔早的相送下,沈凝烟和叶昔迟再次坐上了离庄的马车。
沈凝烟将这一年所需的银票盘点好,连同昨夜为叶昔迟整理的几身衣裳一起放在了座位下的箱子里。见叶昔迟正出神地望着窗外,不由问道:“公子,我们为何不多休息几日再出来呢?”
昨夜刚回来,不到几个时辰又要离开,也难怪叶昔早会恋恋不舍地送了他们一段又一段路,直到快出紫影山庄的范围才折回。
叶昔迟收回目光,缓缓开口道:“晚几日还不是一样要离开,早与晚又有何不同呢?”
“公子,你有心事。”
叶昔迟的性子沈凝烟再了解不过了,这一路上他都没怎么说话,原因不外乎两种:要么就是他在动坏脑筋,要么就是他心情真的不好不想说话。
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应该是后者才是。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叶昔迟的眼神微黯,看得沈凝烟心底一揪。
沈凝烟道:“公子,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叶昔迟的嘴唇动了动,不答反问:“阿花,你如今也有十六了吧?”
沈凝烟一愣,他问这个做什么?但仍是点了点头,答道:“是。”
叶昔迟应了一声,旋即低头看着腰间那枚琥珀色的玉佩,指腹摩挲着玉佩上的细纹,良久,他才轻声道,似在自言自语:“寻常人家的女子到了你这年龄,也该嫁人了……”
沈凝烟不知道他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突然提及此事,但听他这么说,心里还是一急,他该不会是嫌她不听话要赶她走了吧?
她连忙挪到他身旁,可怜巴巴地将他望着,“公子,昨日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跟大小姐说你的不是。你、你昨日也已经罚了我了,若是还不解气,你随便吩咐什么都可以,洗衣拖地、生火做饭,只要我会的我都去做,不会的我也可以学。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叶昔迟诧异地抬起头,目光中似有不解,“我何时说过要赶你走了?”
沈凝烟把使劲憋出的眼泪硬生生地卡在眼眶里,茫然道:“那你方才还说……”
叶昔迟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阿花,你想到哪里去了!现在这种时候,就算你想走,我也不一定会同意,怎么还会反过来赶你走呢!”
沈凝烟吸了吸鼻子,顺便把眼泪也收回去一些。不赶她走就好,可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
叶昔迟无声地叹了口气,声音变得飘渺起来,“姐姐如今二十有五,这些年若不是为了我、为了紫影山庄,想必早就已经觅得良人,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了,也不至于像如今这样,整日为我担心,我却除了让她忧心,什么忙都帮不上。”
沈凝烟:“公子,你的意思是……”
叶昔迟望向窗外,轻声道:“其实早在三年之前,爹就有意让我继任庄主。你也知道,我们紫影山庄虽无心插足武林,却总能轻易地在江湖中掀起争斗。那时姐姐念及我身边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