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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呵斥:“上海还流行大波浪呢,你怎么不去烫?”
撇嘴:“我头发不够长!”
上林伸手要打,他眼疾手快,两步跳开,躲到长生身后,拽他的大背包:“你打你打,你打我,我就把你的宝贝种子都撒了!”
她心里记挂蔬菜大棚的进展,特地在上海收购了一批经过改良的蔬菜种子,大部分经由专门渠道运输回去,小部分随身带着,打算回去就在秋家村的试验田里试验。
华子揪着他胳膊往外走,边走边训:“好好听你姐的话,回去要七八天呢,当心她生气把你卖到山沟里做苦工!”
下林倒很听他的话,恬着脸吐舌头拌鬼脸:“我们家一个天生不正常;一个正常不出声,我再不捣乱调皮,爸妈就要哭死了。”
“呸,好意思说,爸妈为你操了多少心,咱家就你最不省心!”
送他们去火车站的车子等在酒店外面的大路上,司机帮忙提包一路小跑回去,上林和华哥慢慢走在后面低声商讨工作,长生推着下林,催促他快点走,刚刚走出大堂,正要过路口,伴随刺耳刹车声,一辆黑色进口车朝着两人冲了过来,坎坎停在下林身侧,带起一阵风,掀起他刚刚口上的鸭舌帽。
下林吓出了一身冷汗,定定神,低头看,车轮和他的脚只隔不到三尺,带起的灰尘飞扬,最终飘飘落在新鞋上。
倒叫扭头和长生挤眉弄眼的下林吓了一大跳,后退一步,怒冲冲的瞪着车子,只待车上人下来就要好一通骂。
长生皱眉,谁家的车,好没礼貌!
他们若再走一步,怕就撞上了。
等了半天也没见副驾驶座开门,倒是对面,司机开门,恭敬地小跑来靠近大门一侧,见他们挡着车门,还挺客气:“劳驾,让一下。”
下林朝他吐舌头:“你差点撞死我!”
对方一怔,态度很好:“对不起,我没注意。”
下林愣了愣,扭头问:“哥,咱俩很不起眼吗?”
长生目若寒星,盯着司机,他被冷冰冰的目光盯住,只觉得背脊发凉。但职责所在,深知车里的老板可不是好脾气,又着急为他们开门,再次诚恳的道歉:“对比起,我不是这个意思,赶时间,一时没注意,真是对不起。”
他语气虽客气,看起来也颇诚恳,却因对方只是两个孩子,有丝敷衍的意味在话里。
下林给他姐打工,看上去天真无邪,嘴却历来刁的很,反讥:“幸亏没注意,你若是注意,我现在就躺在车轮底下和你说话了。”
司机没料到他们如此难缠,打量四周也没看到大人来管,亏他担心车内的人发火,压下被小孩儿嘲讽的怒气,再次道歉:“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上林早就看到了这边的情形,华哥想过去处理,她摇头,看了一会儿,见那司机满头大汗又不敢伸手去拉开两人,这才出言解围:“算了,我们走了。”
教你个乖,开车千万要当心。别以为马路上跑的都是自行车和摩托车,你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就能横冲直撞。
长生这才拉着不情愿的下林闪到一旁,临行前狠狠的瞪了司机一眼。
司机满头大汗,惶恐不已拉开车门,下林不肯走远,非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嚣张,看到自家司机和别人纷争也不下车。
先是伸出一条长腿,穿着红色高跟鞋,肉色丝袜的长腿。
在秋上林眼中,她的肉色丝袜简直天雷滚滚。后世哪有人穿高跟鞋搭配丝袜,都穿黑色长袜,才越发显得腿型修长,魅惑人心。
当然,现时的人都没有她那般超前眼光,在人们眼中,实在是最潮流最风骚的女人才穿肉色丝袜,更何况她搭配的是鲜红鲜红的高跟鞋!
上林仿佛听到周围有人赞叹的吸气,不由对此人的相貌和身份感到好奇。
司机小心扶门,那女人慢慢出现在大家眼前。
贴身黑色套装,莹白珍珠项链,过膝一步裙,成功勾勒出她完美的S形身材。长发挽起,在脑后盘成干净利落的发髻。
上林微叹,美虽美矣,可惜是位冷美人。
美人眉目如画,妆容精致,只是下巴抬得太高,背脊挺得太强硬,随便一站,女王气质立显。
还是个内心热情似火,对权势很追求的美人——扫了一眼鲜红的鞋子,上林断定。
华哥倒吸了一口冷气,上林诧异,他也觉得觉得此人很美?
正想说话,却见那司机没并有关门,而是更小心的把着车门,等候。
原来车里还有一人。
上林看他低头出来,站到美人身边,因他背对着上林,只辨出他大约和长生一般年纪,西装皮鞋,背影俊美。
瞅瞅人家,再瞅瞅穿上西装也像个猴子的秋下林,她悲伤着……我下了苦心培养你,你咋就没给我养出一星半点的气质来捏?
我不求你养出精英气质,但你好歹给我看出点儒雅气质也好——天天练毛笔字,都练到狗肚子里去了?
至于李长生……这厮不生气不讲话不动手还好,生气起来简直就是个土匪呀土匪……天生的魔王形象……
悲哀着她的悲哀,对方司机已关上了车门,送着两位老板进酒店。上林和华哥站在他们必经之路,美人走到近前,无意中一扫,咦声停下。她停下,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孩子自然也就停了下来。
美人身材娇小,和华哥身高差距甚大,虽是仰着头和他说话,却仿佛居高临下。
“华子,你在上海?”
上林从纷飞的悲哀中回神,诧异,认识?
定睛去看,却见华哥恭敬地弯腰,配合对方身高:“是,夫人。我在这边处理点事情。”
美人微微一笑:“我还是习惯你们叫我许小姐。”
华子没说话,仍旧弯腰,甚为恭敬。
美人身后的男孩子往外跨了一步,露出庐山真面,诧异的看着华子:“你在?”
正在变声器,声音就像公鸭叫……
上林听他说话心底闪过笑意,笑他和长生一样的公鸭嗓。笑容尚未到达脸上,突然想起一人,凝结。
殷夜遥!
虽经久未见,又同以往不同的打扮,但对方容貌依稀可辨,正是在子房镇住了两年的殷夜遥。
他是殷夜遥,那旁边那位美人……
上林跨了一步,想要喊他,华哥目不斜视,却仿佛熟知她的下一步动作,轻轻拉住她,目光对视,她在他眼中看到了不赞同。
再看殷夜遥,他只盯着华哥说话,并没有看向自己——然,一个大活人摆在眼前,怎么可能不去注意?
就连许蜜在最初诧异之后都注意到她,问:“谁家的小姑娘,长的好精致。”
华哥恭敬回答:“我家的亲戚来上海玩,今天要走,正要去火车站。”
许蜜看了她两眼,也就罢了。
只说:“既然你在上海,改天叙叙旧。”
华哥恭敬应下。
许蜜说:“走吧。”昂头率先走进大堂,自有人帮她开门不说。
殷夜遥盯了她的后背,又转头来盯上林,两人对视,他却依然面无表情,又一言不发,只是热切的看她。
上林确定他已认出自己,正待展笑寒暄,华哥握着她的手用力一紧。
上林觉得,心也随着紧了一下。
许蜜注意到殷夜遥没有跟上,也不回头,扬声:“快点,要到约定的时间了。”
殷夜遥抿唇,上林注意到,他嘴角处有轻微的细纹,显是经常抿唇生气的人才生的细纹,看来这个动作他没少做。
再次盯了她一眼,仿佛要把人给盯到脑子里,一言不发,与她擦肩而过。
上林突然觉得人生无常,又或者人生如戏,不不不,人生狗血……似这种老友相见却不能相认的场景,怎么就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她和殷夜遥认识,怎么就好像天理不容?
四年没见,怎么就变了一个人?
华子一直没出声,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
上林不说话,随他带自己到了车旁,上车的前一刻,回头望,隔着透明的玻璃门可以看到,许蜜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握手寒暄,殷夜遥侧身站着,似乎也在微笑,仿佛无意中望外看来,正对上她的眼睛。
开出去很远,华子突然低声说:“你别怪他,他这些年也不容易。”
上林模糊的唔了一句。后视镜中静安酒店的大招牌越来越远。
下林缠着长生玩剪子包袱锤,谁输了打手心,手心被打得通红,绕过座位拉姐姐诉苦,长生仰脸大笑,下林不依不饶,一手扯着姐姐一手扯长生,要上林为他报仇。
上海和静安酒店,在后视镜里,越来越远。
午夜来电
李长生童鞋的出逃事件,被大人们定性为‘成长期叛逆不安恋旧行为’。除了他姥爷老怀欣慰,赞赏总算没白养‘吃饱走的外甥狗’,其他人如秋建国张红卫,都狠狠的、